以和工作人员开会为由,齐竞文技巧的摆脱了麻烦。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为了避免在工作时间有电话干扰,他特地把手机留在房间里,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简讯,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人找他。
他希望谁找他?「神经病!」他咒了自己一声,然后把手机往床上丢去。
正准备要去洗澡,手机却忽然响了。齐竞文的某根神经一跳,直接扑到床上接起电话──
「喂?」
「齐先生。」
一听到这三个字,他的五官就直接垂了下来。
「什么事?」是他的员工。
「我们要去垦丁街上吃东西顺便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挂掉通话后,齐竞文发现自己在接完这通电话后其实是有些沮丧的。他颓坐在床上,再也不想动。
这时候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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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已经伤心了两天的昕语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从昨天晚上和齐竞文说过电话之后,她就像生了场无药可医的重病一样,食不知味又难以入睡,「整张脸宛若刚从矿坑里出来一般黑」,同事小月这样描述她。
「唉,妳就当妳和他是场短命恋爱,想想,通常都是一些高级的食物因为不加工又没添加防腐剂,所以保存期限比较短,这种食物吃了比较不伤身啦。」小月说。
「……」昕语并没有觉得受到安慰。
「唉,妳还年轻,听听老人言吧。早点结束也好,换个角度想,妳不必等到十八个月就可以换个新恋人,不也挺好的?妳怎么知道下一个不会比他更好?」
「小月──」昕语泫然欲泣的望着她。「妳真的无法体会我的心情。妳不懂我对他的爱,我敢发誓我从不曾如此深爱过一个人。」
「妳对我发誓也没用呀。」小月焦急的皱眉,随口又问:「那妳到底有多爱他?妳有没有在身上刺他的名字?还是妳打算为了他一辈子不再结交其他男人?」
眼泪都冻住了。昕语忽然有些后悔找小月说这些事,搞不好找家里那个女暴君还好一点。
就在昕语后悔着时,小月忽然说了:
「妳有多爱他,如果只是妳自己想没有用,要表现给他看。不过──」她又连忙强调:「我不是鼓励妳做傻事喔!爱情这东西,啧,妳不要以为这世界上真有那种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难过心痛一定会,但过了就好了。所以,如果齐竞文真的要和妳分,我觉得妳也不要勉强,因为强摘的果实不甜。我觉得妳就暂时放宽心,出去走一走,也许心静下来、沉淀过后会让妳更清楚妳要的是什么。」
她要的是什么?齐竞文也这样问过她。
她真的只是想追求恋爱的感觉吗?
如果有一天她和齐竞文之间没有了激情和热情,两人相处如同家人……昕语不禁想到坐在客厅里那对老夫老妻──
「喂,我肚子饿死了,饭煮好没?」
「肚子饿不会自己想办法?冰箱里什么都有,自己去解决吧。」
或者,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一个小时转七十几个频道,另一个人则抱着电话从台北聊到美国、美国讲完再打到台南……
想到就让昕语头皮发麻。
以后她和齐竞文也会变成这样吗?
遇上齐竞文之前,她和韶志是怎么样的?
随着交往稳定后,慢慢的,两人都不再轻声细语,讲的话也不浪漫了;韶志有时提起要带她去哪儿,她都嫌远、嫌太累、嫌不好玩,久了韶志也不提了;两人约会不是吃饭就是看电影,到后来连接吻都只剩下蜻蜒点水……
她和齐竞文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昕语的心果然静了一些。
与其最后变成和上一段恋情一样的结果收场,是不是该在最美好的时候就先划下句点?至少让彼此保有最甜蜜的回忆。
还有,人家说「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或许她放手之后,齐竞文才会想到她的好。
所以──
是要坚持十八个月后再分道扬镳?
还是让他心中永远有她?
嗯,二选一,看起来容易多了。但是,昕语心中还是有第三个选项,那就是:能不能永远和他甜甜蜜蜜在一起?
她不是相信事在人为吗?
这世界上一定有人打破「恋爱赏味期限」魔咒,和另一半快快乐乐、幸福甜蜜到老的。
一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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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丁的太阳似乎要比台北的早起。而清晨的到来,只代表着另一个难熬的日子来临。相较于那些在工作之余意外赚到垦丁游的几个台北土包子,齐竞文十足是个悲情角色。
「齐先生,你真的不和我们去骑协力车?很好玩的,台北找不到的!」
齐竞文苦苦一笑,他真的没心情。
「你们好好玩吧,记得下午要回来,晚上还要表演。还有,南部人比较热情,小心不要被拐跑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那要不要我们帮你带一个回来?」
齐竞文不客气的给他一个白眼。
所有人走后,齐竞文关上房门打算整理一些东西。电脑开启后,便自动登入MSN系统。
昕语不在线上。
通常上班时间她都会上线,有空的时候就会和他聊上几句,昨天一整天他忙着工作没开电脑,而开了电脑却没看见她……她,不会有事吧?
想到前天晚上自己因为嫉妒而发了疯似的,不但对她不理不睬、冷言冷语,还丢下一句「做朋友就好」的蠢话。
结果呢?
是谁在这里想人家想个不停?
当初就知道她有男朋友的嘛,是谁说只是想认识她、想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当初是谁口口声声喊着为了事业不谈感情?是谁不小心陷了进去,还在那里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
想起来尽是些屁话。
喜欢她就喜欢她!吃醋就吃醋!承认会少他一块肉吗?或是有损他男性的尊严?
现在他一个人杵在这里苦苦相思又有何尊严了?
齐竞文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
拿了手机坐回电脑前面,齐竞文只不断把玩着手机。
该怎么和她说呢?先道歉?
为什么他要道歉?做一个第三者就得这么卑微吗?
等一下!等一下!他现在真的甘心做第三者了吗?
这两天只顾想着昕语,都没想到这个问题耶。
他做第三者──一声冷哼不觉从齐竞文心里冒出。
说实在话,以他今时今日的条件,要什么对象没有?看看每次办完活动就会有一大堆粉丝自动靠上前来,他去做什么第三者啊!
简直是头壳坏去!
齐竞文把手机又丢回床上。
可是──他忘得了昕语吗?
绝对可以的。
现在只是第二天而已,最多想她三个月好了,三个月之后,他一定可以把她忘得一乾二净。
他会全神贯注在工作上,暂时不去健身房,带她去过的地方也先不去,走过的路……呃,似乎不需要这么夸张到和她走过的路也避开吧?
反正给他三个月,他一定会重新找回以前的他。
嗯,就这么决定。
现在开始工作吧。于是,齐竞文把昨晚用数位摄影机拍的东西传输到电脑里面,经过一些整理步骤后再存档。这些工作记录以后都可以做为公司的宣传品,想到他的事业越来越步入轨道,心情就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