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我刚刚接到玩是结婚的喜讯,我以为我会哭,可是却连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胸口闷得我快喘不过气,我真的真的……很难过,可是我为什么会哭不出来呢?”她又用力地皱皱眉头,试图让自己哭,可是她依然还是哭不出来。
不会吧?姐她……爱上了冯老大?她终于明白姐近日的反常是为了谁了。
顾谦洁见状好心疼,她把顾谦蔌抱在怀里。“别试了,哭不出来就算了,别再勉强自己了。”
“可是我好难过,我想,哭出来,心情会比较轻松。”
“我知道,我知道。”顾谦洁脸色乍变。她要冯玩是好看!“我先带你回家,然后洗个澡、睡个觉好吗?”
顾谦萩摇摇头。“我不想回家,我想出去走走。”
“那你现在想去哪里?我带你去。”顾谦萩的恍惚让她害怕。
“我想找寒宁。”她想找人聊聊,抒发心中的郁闷。
“好,我马上带你去。”
顾谦洁牵起她,马不停蹄地将她送到孔寒宁租赁的公寓去。
结果,顾谦萩一见到好友,人立刻扑上去,腿一软,人便也跟着昏了过去。
* * *
冯玩是在顾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就是没有人来应门,又走到顾谦萩的小温室和养兰的大温室,却全无人影;他只好颓丧地坐在顾家大门口,等人来开门。
守株待兔这招到底是有些作用的,他终于等到了回来拿顾谦萩衣服的顾谦洁。因为顾谦萩又住院了。
顾谦洁一看到他,马上摆出全世界最臭的脸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谦萩的。”
“她不在。”冷冷地回他三字。
“她去哪里了?”
“冯大少,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还敢来这里找我姐,你不怕你的新娘子会把你大卸八块吗?”顾谦洁字字夹刀带棍。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结婚了?”
“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会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谦萩说的?”目前他想得到的人只有她而已。
“是又如何?借过,我忙得很。”她拨开挡路的冯玩是,但随即又被他阻挡住。
“你还没告诉我谦萩去哪里,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她。”这事很紧急。
“是吗?她不想听。”
“谦洁,你别闹了,我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我管你有多么重要,请让开。”顾谦洁一意孤行,不予理会。
“除非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要他让开,惟有告诉他。
“好,算你狠。”顾谦洁一回身,使出跑百米的速度奔向停在竹筒边的车子。
无奈人矮腿短,没几步就被冯玩是手到擒来。
被捉到的顾谦洁气急败壤地甩开他的手,破口大骂,“你这个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的自由,你怎么还这样死缠烂打?”
“谦洁,算我求你,告诉我谦萩在哪里好吗?”他只差没跪下来而已。
哼!以为哀兵政策就能打动她吗?没那么容易,既然跑不过他,但她的头脑总比得过他吧?
“烦死了,好啦!告诉你,她在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去的那个海边啦。”
顾谦洁的话刚说完,冯玩是就飞也似的冲向车子,以他前所未有的高超开车手法驶离这里。
等他到了那个海边时,他几乎将海边的每一寸地表找遍,就是不见顾谦萩的人影。他知道他被骗了,在他要回去顾家继续拦人时,一通电话来了。
他接起手机。“喂,冯玩是……”
只见他的表情瞬间冻结,忿然地开着车回桃园。
* * *
二年后——
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人、同样的背影、同样清亮的声音、同样令他念念不忘的笑容,她没变,一点都没变,一样地精力充沛、一样地稚气未脱,也一样深深地吸引他。
冯玩是站在温室的一个角落,观察着距离他十公尺远,正跟顾客解说兰花养植方法的顾谦萩。
不知何时冒到冯玩是背后的顾谦洁,拍了下冯玩是的肩膀。
“嗨!好久不见,冯老大。”
冯玩是有些惊吓,但他马上恢复原有的稳重。“原来是你,吓了我一大跳。”
“作贼心虚哦。”她顺着他的视线探过去。“你在偷看什么?也让我分享分享。”顾谦洁明知故问。
他清楚地看见她眼里闪烁的贼光,他轻捏了下她的鼻尖。
“怎么样?看了那么久,怎么不去打声招呼。”她用肩膀推了他一下。
“等一下就去,等她忙完。”
“再等?你不怕我姐被人给追跑啊?”她真佩服他的耐心,要她,早就等不及扑上去了。
“两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分钟吗!”他笑笑说。
他今天是来做他两年前就该做到的事——表白兼求婚。
两年前,程旖旎自杀获救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指控他强暴她,还强迫她去堕胎,害得他丧失继续追逐梦想的权利——因为他被医院以损害医院名誉而辞退。
当时他气忿得想一刀杀了程旖旎,要不是有姐姐冯馨的劝导,不然他此时可能正待在台湾某处监狱服刑中;惨一点,说不定他已经从这世上烟消云散了。
而后在亲朋好友的协助下,用计套出程旖旎犯罪的动机、经过,并录音下来,他利用这卷录音带逼她还他一个清白,不然就要告她,她才不得不低头,当着他先前工作医院的院长面前,将清白还他。
现在他回到医院继续推动他的梦想,只是地方换了。他两个月前请调到宜兰新成立的分院,贪图的不是升迁,而是让他方便执行求婚计划。
“要不是世上有我姐姐这种固执狂,你这辈子想要娶老婆,阿婆生子——真拼,我看你可能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喽!”她消遣他道。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啊!”因为他今天就是来向顾谦萩求婚的。
其实他在解决程旖旎的毁谤事件后,他就可以跟顾谦萩表明心迹的,但在那段背负着污名的期间,让他饱尝各界人士的讨伐和指责,使得他的精神产生严重的不稳定,常会没理由地乱发脾气,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老半天不出来,别人问他话时,常是问他十句,他回答不到半句。
最后冯馨实在看不下去,疾言厉色地教训他一顿,骂他现在一蹶不振的模样绝对无法给顾谦萩任何幸福的将来,只会带给她无尽的心疼和惋惜,如果真的爱她,就振作起来,打造一个全新的自己,然后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他用掉一身阴霾,努力将自己脱轨的生活驶回轨道。在那段振作期间,为了不让顾谦萩瞧见自己狼狈窝囊的样子,他请求所有人不要将他目前的情形告诉顾谦萩,但他这项要求让顽劣份子——孔寒宁、顾谦洁,有了可趁之机,硬是狠狠敲了他一记大竹杠,足足让他过了好一段拮据期。
“哼!要不是有我跟寒宁姐帮你看守着,在你失魂落魄的那段期间,我姐可能就随便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这件事你要怎么谢我们啊?”
说到去年,顾谦萩忽然兴起相亲热,只要有人介绍对象,她就去,幸好每次相亲都有她们两个跟着,等一相完亲后,她们两人便齐心合力将相亲对象批评得无一是处,不然冯玩是哪里还有机会?
“看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上刀山下油锅拼死也要为你们达成。”他的荷包将要再一次大失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