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到上刀山下油锅的程度,我们只要当你们结婚那天的伴娘就行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他还以为……
“那有什么问题。”他还求之不得呢!
看来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等到结婚那天他将会发觉,他是全世界最幸运的新郎,同时也将是最辛苦、最像狗的新郎,因为顾谦洁跟孔寒宁已经将婚礼那天的余兴节目都规画好了,就等着他来执行喽!
顾谦洁看围绕在顾谦萩身边的顾客已经朝温室门口走去。
“冯老大,机会来了,好好把握吧,祝你马到成功,加油!去吧!”她推了冯玩是一把,朝他做出打气的动作,头也不回地离开温室,留下让冯玩是可以自由发展的空间。
失去了顾谦洁这个令他心情轻松的支柱,原本满腔的勇气瞬间化为乌有,他顿时手足无措地呆立原处,直到顾谦萩要离开温室,他才连忙追上去。
“谦……萩。”他结巴地唤住顾谦萩。
一声已经两年多不曾耳闻的低沉嗓音至背后响起,她不敢置信地迅速回身。
“你……”是他?真的是他?她瞠目结舌地盯着面前曾令她折心摧肺、失去生命力的男人。
两年多不见,他变了,变得稳重内敛,岁月在他孩子气颇重的脸上留下了成熟的刻痕,昔日她所认识的大男孩已经蜕变成一名吸引力十足的男人了。
久别重逢的两人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径愣愣地互视。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中,凝视了莫约三分钟,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两人默契十足地齐声道出。
先是一愣,然后又有默契地同时发出捧腹的笑声。
好不容易两人停下了笑声。
顾谦萩首先发声:“看来我们的默契没有随着时间退步嘛!”
“是啊。”冯玩是轻咳几声,稳住笑意。
“好久不见,你变了。”
“有吗?”他摸摸自己的脸。“变得比较老了吗?”
“那不是老,而是成熟。”
“谢谢。”
“不客气,我只是实活实说而已。”顾谦萩给了个微笑,转身走出温室,走向她的小温室。
冯玩是尾随而去,途中两人没有任何交谈,但是气氛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的尴尬,而是种自在的宁静。
进入顾谦蔌的小温室后,顾谦萩泡了壶茶,两人对坐在小茶几前喝着茶。
“你的小温室还是跟以前一样绿意盎然。”冯玩是夸奖着。
其实他不知道这里曾经一度被顾谦萩恶意遗弃过。当时的小温室里一片死寂,直到近一年,顾谦萩的心情逐渐平抚,才慢慢又恢复现在的景观。
“你的婚姻生活过得好吗?很甜蜜吧?”说到这里,原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了,可以侃侃而谈这个曾经让她险些丧失活下去的勇气的事,没想到已经愈合的伤口又隐隐地痛起来。
他眼色一沉,露出一丝惆怅:“我们并没有结婚,而且已经分开很久了。”
那段回忆让他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疲惫不堪,了无甜蜜滋味。
“什么?怎么可能?旖旎那么爱你,她怎么可能跟你分开?”她讶异极了。她了解程旖旎的个性,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会不计一切代价争取到它,即使不惜使出卑鄙的手段;得到手后,即使自己已经厌倦了,她也不会轻易松手的。
“我跟她早在我打电话告诉你我要结婚那天就分开了,是我提出来的。”
“为什么?”她还是不敢相信。
“记得我们最后见面的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一直在找一个答案,而旖旎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答案。”我心目中的答案是你啊!他在内心呐喊着。
“为了让我跟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后悔,我于是做了这个决定。”
“那……你心中的答案找到了吗?”她好害怕他今天是来告诉她,他这次真的找到理想中的答案。
他含着幸福的光芒,点点头。
天哪!她再度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垂下黯淡哀愁的眼,不想看到冯玩是欢愉的模样,那只会令她再度心痛绝望。
“你今天是拿红色炸弹来给我的吗?准备收我这份礼金的吗?”她的声音病奄奄。
“不是。”
“那你今天是来做什么?”她想躲起来,不想听他接下来的回答。
“求婚。我今天是来向你求婚的,谦萩,嫁给我,好吗?”他口吻尽是祈求。
冯玩是一出口,顾谦萩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戏谑,却只找到澄净真诚的浓情,
他伸手包住她搁置在桌上的手,她却像似触电般的将手用力抽出他温暖宽大的手,自椅子弹跳起身,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倒,与地板发生第一类接触。
她倒退数步,无措地望着皱着担忧眉头的冯玩是。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示爱,她既惊又喜,但也夹带着不踏实的梦幻感。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我要你嫁给我,永远陪我斗嘴、抬杠。”他走上前执起她的手,将一只镶嵌着象征永恒的钻戒套住她的手指。
他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含着莹莹泪光的杏眼。“嫁给我好吗?”
举起套着钻戒的手,瞧着绽放着舞蹈般光芒的钻戒,光芒里有着一辈子的承诺和爱,她放下手。
“我……”她才一张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奔流而出。
冯玩是见状,连忙抱住她,他疼惜地轻吻她的发。
“怎么哭了,”他手足无措地拍抚着顾谦萩因哭泣而抽动的背。“不要哭了,好不好?”
顾谦萩扬起爬满泪水的脸,泪眼婆娑地瞅着他,她到现在还不相信她盼了许久的爱终于有了回应。
冯玩是用他衬衫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帮顾谦蔌擦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喜欢看见你哭的模样,我喜欢看你尽情地笑,可以为我笑一个吗?”
说完他便低下头,如春雨落在娇弱花瓣似的吻住她,柔柔地、轻轻地细吻着……
起先顾谦萩有些害怕,在冯玩是带着怜爱疼惜的吻下慢慢地陷入状况,然后完全迷醉于冯玩是的接触。
不自觉地,她将垂放在两侧的手举起环住冯玩是的颈背,让自己的唇可以更加贴近他的唇。
在她以前的规念里,以为接吻就要火热激烈,像两只吸吮在一起的水蛭一样难分难离,非要吻到其中一方快要窒息才会有感觉,可是现在只是稍稍地嘴唇碰嘴唇,就让她心跳失速、全身发软发烫,呼吸都快停止,仿佛整个身体机能都在整修般全然不能控制,但是这感觉又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踏实、安心,且甜蜜。
许久,冯玩是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顾谦蔌的唇瓣,顾谦萩一双还没从状况里恢复过来的迷离杏眼,微开地看着他。
“不要哭了好不好?不然我就再用刚才的方法阻止你的眼泪。”他意犹未尽地直盯着顾谦萩的樱唇。
看来顾谦萩的眼泪似乎不理会他那一套,依然不停冒出。
蓦然,顾谦萩“哇!”一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抱着冯玩是,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将这几年的酸苦、委屈,一并利用这种机会发泄出来。
而冯玩是只能乖乖提供出自己的胸膛,牢牢地环抱着她,轻轻拍抚她的背,直到她情绪稳定为止。
尾声
十月十日,好个四海欢腾、举国同庆的光辉日子,这天是冯玩是年满二十九的生日,也是黄历上所写的大吉、宜嫁娶的黄道吉日,所以他特地选在今天迎娶他心心念念的美娇娘顾谦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