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就算我没向伯母散播不良谣言,你也是不会娶我的。”程旖旎愈说心中的醋意就愈汹涌翻腾。
冯玩是无话可说,因为她说对了。
“被我猜中了吧?”
“你到底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完,不要跟我兜圈子了。”
“好,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程旖旎的眼泪这时淌了下来。
“对不起!我从头到尾只是把你当成谦蔌的替代品而已。”他终于看清了。
“哈……”程旖旎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了。”
“我承认,我曾经试着想爱上你,可是你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表现,让我对你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我认了,你走吧!”程旖旎背过身不看冯玩是,冷冰地低喃着:“那也要你走得了。”
就当冯玩是转身要迈出店门时,程旖旎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下,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不要命地往自己的肚腹刺下,鲜红的血马上在洁白的礼服上渲染开来。
“啊——”四周的人见状,随即发出尖叫。
冯玩是被这阵尖叫唤住脚步,头一回,就见到程旖旎手染腥红、步伐蹒跚地朝他步步逼近。
冯玩是顿时吓愣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程旖旎走到他面前用她沾满血的双手抱住他,他才回过神。
“快放开你的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他小心翼翼想推开程旖旎,可是她却抱得死紧。
“你不是要走吗?不走啦?哈……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哈……”她的笑声听起来像鬼魅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旖旎!你在流血,你快放开你的手,你不放开我怎么帮你止血?”他可以看到她的血愈流愈多。
“我才不会那么笨,一放开你,你就会去找顾谦萩那个贱女人,就不会理我了……”她的手劲加重地抱住冯玩是的腰。
冰冷坚硬的剪刀刀柄因程旖旎的紧抱,顺势凹陷了他的肌肤,相对地,更加插入程旖旎的体内,她不要命的行为让冯玩是惊恐不已。
“旖旎,我不会的。”这种情形教他如何走得开。
“你骗人!你一定会去找那个女人的!”程旖旎慌乱的眼神瞬间一变,变得充满怨妒且阴邪。“怕了吧?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包括我的生命!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我之前之所以会住院,并不是被我前任男友推下车,而是他不乖……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要和我分手,我为了惩罚他对我的始乱终弃……我要让他后悔,所以我把车门一开——跳下车!而我现在也要让你尝尝看抛弃我的下场,我要让你后悔、让你内疚,让你声败名裂!哈……”她凄厉的笑声里仿佛隐藏着歹毒的诅咒般令人胆寒。
众人闻言,莫不认为程旖旎疯了。
此时冯母暗暗庆幸没娶进这种媳妇,不然她往后的日子会如何愁云惨雾是可想而知了。
程旖旎因为失血过多,意识逐步模糊,手劲也逐渐松懈下来;冯玩是趁此机将程旖旎抱住自己腰际的手拿开,让她躺下,但她却因此不停地挣扎着。
“快叫救护车!”冯玩是大声命令道。
这时吓傻的旁人才纷纷恢复神智,赶忙叫救护车去。
“玩恒,你来压住她的肩膀。”他指示着站离他数步外的弟弟。
冯玩恒畏惧地走过去,依言压住程旖旎的肩膀。他的眼神不小心对上程旖旎的眼神,差点让他吓软了手,她的眼神像极了中国鬼片中穿着红衣急欲寻仇的女厉鬼般恐怖。
“哥,你好了没?”他好怕,手快不听使唤了。
“好了。”他暂时用店员拿来的干净毛巾止住不停冒血的伤口。
“救护车来了!”冯馨叫道。
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程旖旎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这才捡回程旖旎这条小命。
* * *
后来他们通知了程旖旎的父母,又得知另一件惊人的消息,对于程旖旎这种自残的行为已经不止是冯家人所知的这两件而已。
自小只要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就会毁了那样东西,不然就以自残的方式得到那样东西,久而久之,只要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就会用这两种方式得到它。
“旖旎那孩子看起来是那么善解人意,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心机,怪不得当初我去提亲的时候,旖旎的父母一脸为难,我还以为他们是嫌我们的聘礼给得太少咧。”冯母感叹着。
“妈,人心是不可预测的,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冯馨一旁安慰着。
“妈,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前面把车开来。”冯玩是掏出钥匙起脚就要走到停车位置。
“不用去了。”冯母制止他。“等一下你姐夫会来接我们的。”
“您不回去吗?”
“当然要回去,不然在这里继续拖下去,你爸可能会饿死在家里。”冯母一想到她那个可以把饭煮得半生不熟的老伴就好笑。
“我直接载您回家不就好了。”
“你不是还要去宜兰吗?”
“可是您不是不准我去?”
“馨馨已经把事情全告诉我了,是我耳根子轻,听信了旖旎的谗言,是我错怪了谦蔌,你快去吧!”
“谢谢!妈。”他原本疲惫的眼,霎时出现阳光。
“要谢我,等你把人家娶进门再谢吧!”瞧瞧他眉飞色舞的模样,真是有了妻子、没了娘。
“妈,我这次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冯玩是欣喜若狂地亲了下母亲的脸颊,又蹦又跳地跃过马路。
“哥,你小心,不要再惨遭滑铁卢啊!”冯玩恒没头没脑地朝刚过马路的冯玩是大喊。
冯玩是闻言,定住足,转身死瞪着冯玩恒,伸出食指指向冯玩恒,接着往自己的颈子一抹,意思是说“你死定了”,然后调整一下被冯玩恒搞砸的心情,雀跃地往停车处走去。
“我又没说错什么,干嘛瞪我?”冯玩恒有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郁结。
视线往旁一飘,只见大姐和妈妈两人十万瓦的指责光线,不偏不倚地对准着他,看来认为他说错话的人不止冯玩是一人而已。
“冯玩恒,你不说话没人——”冯馨冯母异口同声发出警讯。
冯玩恒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了,他立即高举双手投降。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我闭嘴就是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降服。
* * *
“姐?姐?奇怪……电灯开着,照理说人应该在这里才对啊,怎么没半点回音呢?”顾谦洁打开顾谦萩小温室的门走进去,又唤可几声,依旧一片静悄悄,突然她被一个莫约劐她大腿高的物体给吓得惊声尖叫,仔细一看,这吓人的物体不是别人,正是她叫唤的主人。
“姐!你坐在这儿吓人啊?”顾谦洁蹲下身斥骂声。
顾谦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声不吭地抱着自己的腿,两眼恍惚地直视前方。
“姐,你怎么了?”她推了推顾谦蔌,反应依旧呆滞。 “你是不是被鬼夺去三魂七魄啦?怎么不说话咧……”
顾谦萩的呆愣让顾谦洁愈来愈害怕,拿起掉落一旁的话筒准备打电话回家里求救时,顾谦萩才有反应了,她阻止妹妹的行动。“别打!我没事。”
“姐,你刚才怎么了?”顾谦洁很紧张地看着一脸青白的姐姐。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呆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