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是什么意思?”程旖旎不甚满意他的答覆。
面对程旖旎的咄咄逼人,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他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回答啊!我叫你回答,你有没有听到?”又是这种咄咄逼人的口气。
冯母见状马上跳出来当和事佬。
“旖旎,别气别气,玩是只是害羞不敢说出他真正的心意罢了,对不对?玩是?”冯母转向儿子示意他附和她的话。
冯玩是苦着一张脸,不看程旖旎的晚娘面孔,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对”。
“好,为了证明你是真的想娶我。”她走到一边的茶几前,从她的皮包里拿出她的手机递到冯玩是面前:“你现在打电话给顾谦萩,告诉她你要结婚了,你要娶的人是我。”
闻言,冯玩是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别欺人太甚了!”
“既然你不答应,那我走。伯母,我很抱歉,我不能当您的媳妇好好孝顺您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跟一个感情不专的人过一辈子。”拎起礼服的裙摆就要走。
下一秒冯母立刻横身阻挡住程旖旎的离去。
“旖旎,别为了这点小事跟玩是赌气,伯母帮你出气去。”转身以命令的口吻对冯玩是吼道:“玩是!我要你马上打电话给那个女人!”
“妈,她莫名其妙发小孩子脾气,您干嘛跟她瞎起哄?”皱着眉撇开脸。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冯母道。
冯玩是咬着牙,气得青筋暴露。
“哥,俗语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你迟早都要跟谦蔌姐说你要结婚的,早也是说、晚也是说,不如现在就说,一来可以消了妈眼未来大嫂的气;二来你也可以把这个消息提早告诉谦萩姐,好让她惊喜一下。”冯玩恒自以为聪明地劝导冯玩是。
冯馨站起来,不留情地往冯玩恒的头顶敲去。“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冯玩恒抚着受创的头嘀咕着:“我又说错了什么吗?不然怎么老是骂我这一句?”
冯馨看着面色铁青的冯玩是,突然冯玩恒的一席活给了她一个灵感。咦?这不失是个方法,不然他们再这样暖昧不明下去,否晓得要拖到民国几年才会明白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冯馨从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顾谦萩家的商用专线号码拨了过去,然后递给冯玩是。
“姐?”以为会挺他的姐姐,竟跟她们一面倒。
“让她分享你的喜讯吧,好朋友嘛!”她笑里带贼。
“姐,我不想打给她,是因为不想让她卷进旖旎的无理取闹中。”
“我知道,只是告诉她你要结婚而已,不会把她卷进来的。”才怪!
冯玩是无可奈何,只好接过电话。
“喂?勤耕园艺。”顾谦萩的声音少了以往的活力。
“谦萩,是我。”
顾谦萩原本颓靡不振的声音马上有了生气。“有事吗?”
“嗯……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吞吞吐吐地说,看向一脸仿佛说着“你再不说我就走,让你难做人”的程旖旎。
“有什么话直说,干嘛支支吾吾的?”
他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了——
“我要结婚了。”说完的那一刹那,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他希望跟他许下白头到老诺言的人是顾谦萩,不是程旖旎。
话筒另一端的顾谦萩后脑如遭钝器击中似的,让她一阵晕眩。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要结婚了?他不是要等到满二十九岁才能成家的吗?不……这是骗人的,这一定是骗人的!她两眼空洞地直视茫茫前方。
“喂?喂?谦萩,你怎么了?说话啊!”冯玩是心急地唤着。
在冯玩是的呼喊下,顾谦萩稍稍恢复一些神智。
“新娘是旖旎吧?”声音像是冷冰冰的机械声般,毫无情感。
“你没事吧?”他比较在意的是顾谦蔌前后迥然不一的对比。
“婚期订在哪一天?”她的声调依旧。
“下个月二十七号。”
“恭喜啊,祝你们永浴爱河、白头到老,再见!”顾谦萩握话筒的那只手不断地抖动。
“等等,谦萩,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他对于顾谦萩要死不活的声音感到恐惧。
顾谦萩接下来的话再也听不进了,仿佛世界的所有声音全静下来般,蓦然整个人如没了骨架的木偶,跌坐在地,手中的话筒顺着手掌的斜度滑下,接着响起一声脆响。
“原以为我已经把我对玩是的情感归纳好了,没想到……那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她痛苦地自讽道。
接获话筒传来嘟声的冯玩是,在得不到任何顾谦萩的回应,马上从沙发上跳起,将手机丢还冯馨,着手脱下他一身拘谨的燕尾服就要冲出婚纱摄影店。
程旖旎原本以为这么做一方面可以证明冯玩是对她的真心实意;另一方面还可以彻底杜绝顾谦萩的痴心妄想,看来她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够精准。
第十章
程旖旎还没发出声,冯母就首当其冲:“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妈,您怎么可以随便羞辱人?”
“我羞辱她,她本身不检点还敢说我羞辱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净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装!旖旎都已经全告诉我了,那女人肚子被人搞大,你这个呆子前阵子还陪她去医院堕胎,混到连班都不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这下终于明白他母亲为什么原本对顾谦萩的好印象一夕间全改了观。
他眼神凛冽地瞪向因谎言被拆穿而垂着头的程旖旎,他先是一轻笑。
“原来如此,哼!”又一冷笑,摇头道:“高招!高招!妈,您被骗了。”
“我被骗了?”冯母还搞不清楚状况。“被谁骗了?”
程旖旎眼看冯玩是就要将她的谎言公布,惧怕地捉住冯玩是的手臂哀求着:“玩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我怕你被顾谦萩抢走,迫不得已才撒下这种谎言。”
“好个迫不得已!你真恐怖,我们的婚事就此打住,我不想娶一个脑里尽是害人阴谋的妻子。”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那么爱你,而且我们的喜帖也都寄出去了,难道你想让伯父伯母丢脸吗?”
“我宁可丢这个脸,也不会娶你!”冯玩是斩钉截铁地回应。
“你——好!好,冯玩是,算你狠!”她放开他的手,阴冷地指着他的鼻尖说。
“远不及你的卑鄙。”他反唇相讥。
完全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冯母,困惑地看着儿子跟她未来的媳妇吵着嘴。
“你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妈,您先术要着急,等一下一切就会明了的。”冯馨一脸神秘。
“可是你看他们快打起来的样子,怎么还叫我坐得住?”冯母就要起身。
冯馨又将母亲压回沙发上。“我说没事就会没事,只是您内定的媳妇没有您想像中的好,而被您骂到不行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您未来的媳妇。”
“什么?她想进门?想都别想!”冯母气红了脸。
“妈,先别太早下定论,看完这场戏后您再决定准不准她进门。”冯馨语带玄机,听得冯母雾煞煞。
“冯玩是!你就这么不想娶我!”咬牙问。
“倘若你没向我妈散播不良谣言的话,我还有可能会顺着我妈的意思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