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芹的同学原想去安慰她,后来想想也就作罢,芷芹虽然坚强,却也很脆弱,只是一接受别人的温情,她所有武装就会崩溃。不知何时,芷芹的身旁围了不少的男士。
「天啊!中逸真是个傻瓜,居然放着美丽的新娘,让你独自留在这儿。」
「是啊!可人的新娘,我们是否有这份荣幸,暂时充当你的护花使者。」
「愿意吗?」一个站在芷芹面前的男人,执起她的手,凑上了唇,芷芹害羞的缩回了手,垂下头。
「哎吔!我们的新娘可真迷人。」
「对!真令人情不自禁的想一亲芳泽。」。
「你们真会开玩笑。」芷芹大方的抬起头,对他们笑,她不想输给中逸,也想气气他。她脸上的笑靥雅致又清新,所有围着芷芹的人不禁吹起口哨。
站在芷芹面前的那个男人说:「我真该来个横刀夺爱啊!对!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做浪翟航,今年二十六岁,以海为家,我是个大副。」
「和你的名字很相配。」芷芹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不能走喔!来!勾指作承诺。」他那黝黑的皮肤,白晃晃的牙齿,在芷芹的眼前晃动,他很热情,却有些孩子气,也很蛮横。
「好吧!」
他开心的和芷芹勾手指作承诺,然后笑着走了。身旁的男士,开始向芷芹自我推销;芷芹忙着应付他们,却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往舞池里一瞥。谷中逸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立刻与她对上,他的目光似是讥笑,似是警告——小心点,别太过分。芷芹抬起下巴,做出了不止同妥协的表情,故意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浪翟航踏若轻松、愉快、生气勃勃的步伐来到了芷芹的面前,他的手上拿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像个纯情的男孩。
「送给……」
「想送我们,是不是,谢谢你。」谷中逸在浪翟航的身后,接过了那束代表着——爱的玫瑰花。
浪翟航那张充满活力的脸,突然黯淡了下来,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的愤怒。谷中逸嘲弄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那束玫瑰花,送到芷芹的面前。
「甜心,很漂亮是不是?我想我们应该把它插在新房的花瓶里。」
芷芹接过玫瑰花,她真的快窘死了,她摸了摸花瓣。「浪先生,谢谢你的玫瑰花,欢迎常到我们家来玩。」
「你喜欢吗?」
「是的,我喜欢这束玫瑰花,真的,谢谢你,这是我所受到的最好的礼物。」
浪翟航听了她的话后,高兴得眉飞色舞,他正想再开口说话时,谷中逸已先发制人:
「各位!谢谢你们今天的大驾光临,希望你们玩得愉快,现在时间已晚,再加上内人身体不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我怕她累坏,请诸位多多体谅。」
一个较年长的宾客开口道:「我们也该告辞了。」
接下来的送客,芷芹才真的是忙坏了,她得应付着客人,说些客套话……大厅逐渐地冷清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堆人——同浪翟航一伙的,他们一个个在芷芹的脸上吻别,她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受不了,她的脸快痒死了。
最后一个吻落在芷芹的脸上——时间比别人长一倍,浪翟航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我会再来的,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他的下一句话,充塞着浓浓的醋意。
「浪先生,少爷及少夫人要歇息了。」站在一旁的仆役鄙夷似的对他说。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赶起我浪少爷来?」
「浪先生,你失态了,回去最好再补读有关修养之道的书,小泰,送客!」谷中逸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请吧!」小泰得意的说。
浪翟航极不乐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谷夫人,我会再来看你的。」
芷芹只是茫茫然的看着他。他的话真是可怕极了,他在向谷中逸挑战?
回到房间后,谷中逸重重的摔上了门,他把芷芹从轮椅上抱起,重重的丢到床上,芷芹的骨头差点没散掉。
「浪翟航就是你所欣赏的那一型?」他语气凶恶的问。
「是又怎样?」芷芹故意挑衅的说。
「你这贱女人。」
他用力的抓起她,芷芹快要被他摔死了,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最痛恨的就是暴力。
「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才是最……」她还没说完话,就已经挨了谷中逸一巴掌,她震惊的摸着脸颊,那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咬、爬的地方。
「你说话最好尽量小心点。」
芷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肩部更是不停的抖动,她忍住疼痛的泪水,怨愤的瞪着谷中逸。「我说话天生就是这样。」
「天生?就算你再刁蛮,我也会治好你。」
「你有那本领?」
「我?梵芷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就是刚吃过,你要怎么样?」
「怎样?我告诉过妳不要惹恼我。」他阴沉火爆地说,接着摔向她,芷芹的身子又整个的弹回床上,她快气炸了,她咬了咬唇,瞪着谷中逸,而他却比芷芹更狠辣。他怒气冲天的站起身,抓起了玫瑰花便往窗外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告诉你,你是我的财产之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妄想接受别人的礼物。」
「就偏要。」太霸道了,她决定反抗到底。
「你敢?」
「怎么不敢?」
「你听着,这是最后通牒;如果你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话,你看我杀不杀了你;还有,浪翟航的礼物,不准接受,而且,你也不准见他。」
「我就是高兴接受他的礼物,我就是喜欢见他。」企芹虽然也不想见那个大副,但为了争一口气,她赌气的说。
「好!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我就不信一只脱了缰的小马,会不被我制服。」他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了一条皮带。
芷芹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野马不治治怎么行呢?」
芷芹就偏不信他真会往自己的身上抽。「没有用的!谷总裁。」
第一下无情的抽在芷芹的背部,天啊!芷芹虚脱似的趴在床上,第二下又落在她细柔的肌肤上,她咬紧牙关,身上的那份痛楚,在芷芹的每个细胞上扩散,她抓紧了枕头,因疼痛所流出的泪水也沾湿了床褥,她尽量不使自己哭出声音:!
她不记得谷中逸在她的背上抽了几下,朦胧之间,她似乎听到了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噢!他一定是去寻开心了,找别的女人了。这是芷芹的直觉反应,她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她伸出颤抖的手,摸着背上的刺痛,犹如万马在上面奔腾,那火辣辣的创痛,毫不留情的戳刺着她的心灵,啃噬着她对谷中逸的那份柔情。
「天杀的!天杀的!」她流着泪,啜泣的诅咒着他,脑海里一片浑浑噩噩。
「天啊!少奶,你是怎么回事?」谭妈忽地走了进来,看见芷芹身上的伤痕,震惊地睁大了眼。
「没……没……什……么!」芷芹强咬着唇。
「我的天啊!是少爷吗?」
「……」
「少奶,妳先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叫医生来。」
谭妈匆忙的走了出去,芷芹的体力已支持不住,再记不得以后所发生的事。
☆☆☆
芷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意识相当的模糊,背部刺骨的疼痛又阵阵侵来。「水……我要……水。」她觉得喉咙干燥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