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口里嘟囔不已的赵大通,不禁咒骂着气象预报员。“台风要来了,居然也不通报一声!”
“车子的况状还好吗?”手机那头传来陈致民的关切,“现在风力很强,你可别让车子滑下悬崖了!”
“知道啦!我会注意的。”瞥了眼摇摇晃晃的车体,说实在的,他还真担心这辆从朋友那儿弄来的二手赃车,能否经得起风势的考验?
管他的!反正关在笼子里的女人迟早都得死,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把她手上的玉镯拔下来,那只古玉起码值个数十万,若非陈致民极力反对,他早砍下曾子姣的手了!
“一只玉镯算什么?”朱胭脂的话也有道理,“大笔的宝藏等着我们去拿,你就当发发善心,留给那丫头当陪葬吧!”
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像中邪了似的,竟答应参与这次的掳人案。若在几天前,他压根没这胆量的,许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朱胭脂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销魂味,为了讨这娘儿们的欢心,他就是下地狱也无所谓了。
不过真亏她计算得出如此绝的计谋,等白朗带他去宝窟后,就将所有人……包括陈致民,全部杀之灭口。嘻!想起朱胭脂床上的那股骚劲儿,赵大通已迫不及待想在拿到赎金后,好好地与她再风流快活一番,当成庆祝罗!
“你倒是挺镇定的嘛!”探照灯再次检查一遍钢索,赵大通不禁佩服,这个面临死亡威胁的小女孩仍能如此镇静,“其实你该感谢我为你戴上眼罩的,否则这万丈深渊的险状,肯定吓得你哭爹叫娘的!”
“回头是岸。”曾子姣却平静地送上这句金玉良言。她倒不担忧个人生死,唯一歉疚的是把别人拖下水。
她总有个直觉,古蟠龙一定会来赴约,但如果他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活……这个可能性令她不由得痛抽了口锐气!倘若此次的劫难乃因果报应,她认了。也甘心承受,就是不要任何人无辜的陪葬呀!
“轰隆”一声,大雨随响雷向下倾泄,冰冷地打在身上,更加紊乱了她无助的心。
“蛇神呀!您若有灵的话,千万别让古家插手这件事,尤其是古蟠龙……”她不禁暗自祈祷。
“别怕!你的时辰还没到呢!”赵大通以为她颤抖的肩是缘于晃动的车体。“嘻!不过也不远了,”他对着渐渐接近的人影咧嘴而笑,“难得呀!咱们不轻易露面的古家少爷,竟然愿意在这种恶劣的天候下出来散步?”
“是你吗?白朗!”曾子姣的脸色为之一变,“你怎么跑来了?”
“姣姣,你没事吧?”寻着她焦虑的声音望过去,白朗为这险象环生的一幕而脚底发凉!“赶大通,你居然把她吊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只要你不轻举妄动的话,钢索绝对能撑到你乖乖交出宝藏的那一刻。”
“什么宝藏?”白朗看他手上拿着摇控器,一时间也不便向人质靠近,“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搜……”
“别动!”枪是不长眼儿的!”赵大通见他打开手上的手提箱,以为他要亮出家伙了,“把东西放下!”
“别紧张嘛!”白朗放下东西,双手作投降状,然后将皮箱踢过去,“这些只是聊表我的诚意。如果你觉得不够,也得给我些时间变卖家产,好凑足你满意的数字吧?”
支手弹开锁,花花的纸币还飘着新钞的迷人味道,赵大通登时射出贪婪的眼芒。这百来叠的钞票,起码也有一亿吧?天!他这辈子再也没摸过比这更多的数目了……
“赵大通,你千万别被他那点小钱给哄了!”这时,朱胭脂的叮咛在他的耳畔响起,“我找人查过古家的底细了,他们既没营利的公司,也无任何投资管道,何来的惊人财富?”
想当然耳,一定是挖到了什么“好康”的值钱宝物嘛!晋江文学城独家制作
“哼!你当我赵大通是三岁小孩?这点钱给我买糖吃都不够。”他晃动手上的武器,“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笨得把宝藏藏在家里,所以才要你带路。这姓曾的女孩只是我利用来引你出面的诱饵,至于你……白朗,才是我真正的目标啊!蠢蛋,哈哈哈!”
“你简直就是……”他妈的人渣!白朗气极了。
警觉地环视四周,一股诡谲的气氛随着凄黑的夜风弥漫而来,分明是有人撒开魔障阻隔他的侦防。蛇王说的没错,以赵大通那颗猪猡脑袋,怎能想出如此缜密的计划?若要那只暗中伺机的黑手有所行动,除非……
“呼……”趁他正洋洋得意时,白朗朝半开的皮箱呼出一阵风。
“钱!”只见白花花的钞票,如狂风舞蝶般卷飞起来。赵大通的双手,本能地向空中拦截,“别跑呀!我的钱!”
“纳命来吧!”白朗逮着这难得的机会,以十足的功力赏他一记回旋踢。
“哎哟!”赵大通应声惨叫,淋淋的鲜血如喷泉般由嘴里涌出,随即不支倒地。
“姣姣!”他见敌人的枪飞脱出手,便直奔小货车救人。
“别碰笼子!”可惜曾子姣的警告,并未及时阻止这莽撞的男人。
“撑着点,我马上放你出来!”不过白朗的手一触及铁笼,即扬声痛叫:“哇……”’
“白朗!”此时她已蹭掉眼罩。
赵大通特制的笼子,内层为绝缘体的木栅,外栏则是通了高压电的铁条。她虽没尝过被电极的酷刑,而由白朗双手发出的滋滋声,以及痛彻心扉的哀嚎,她爱莫能助的心也跟着淌血。
“我来帮你!”蓦然,一道青色倩影跟着跃上车,曾子姣一眼认出,那是白朗的朋友小青。不明就里的小青,还伸手按向好友抖得厉害的肩。
“别……”几乎快被电昏的白朗,只能无力地摇头:“有陷阱!”
“啊!”紧接着拔高的尖啸,由小青的喉咙痛苦吼出。
“不……”看着他们先后陷入这非人能忍的折磨,曾子姣的泪终于溃堤。天哪!若是她能早一刻跌下山谷,现在也不至于多这两条冤魂了。
“小青……”硬汉一条的白朗,不愿拖累同袍战友,遂将残余的气力往她身上一使:“快、快走……”
小青登时被弹下来尽管方才的电极已耗干她的气力,她残喘的身躯仍不放弃的匍匐前进。此时,另一道藏青色的影子,却接着落足挡在前面。
“大王,白朗他……”
“我知道!”古蟠龙将她搀扶到一旁后,即跳上车以木剑挑出发电机凌空一抛,白朗几乎焦黑的手,才得以脱离险境。
“古蟠龙!”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朗被扛下去,曾子姣蒙蒙的泪眼一度闪出希望的光芒,:但突来的摇摇欲坠,却令她不由得惊呼:“啊……”
说时迟、那时快,猛然回头的古蟠龙立即抓住横杆,企图阻止下滑的车体。
“快放开!别管我了!”这傻瓜自以为是举重选手吗?瞧他陷下的足印,正缓缓拖出两道深深的凹痕,曾子姣更急了,“古蟠龙,你听见没有?放手啊!”
“我不放手!”他笃定的两条胳臂,像吞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牢牢嵌住横杆:“只要我还活着,你也不准死!”
这番话撞进曾子姣的心坎。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何等的因素,能让一个男人在性命攸关之际,选择了与她“共存亡”,佃他的固执竟带给她一份莫名的狂喜……原来他这么在乎她?而这份“在乎”;瞬间鼓舞了曾子姣的求生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