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蟠龙?”怎会这么巧?“早……你早!”
“是你?”他睨了一眼方亮的天色,再转向她短外套下的单薄睡衣。“你不是中暑得好好休养几天?怎么一大早又四处乱跑?”
“我……”拜托!舌头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跟儿打结呀!“我连躺了好天,骨头都快散了,所以趁大家熟睡时偷溜出来散步,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边来了。
“哦?”古蟠龙的眉挑得半边高,“你确定不是因为‘梦游’的关系,幻想小姐?”
他远远就看见她往别墅这边来了。即使早想迎上前,终究是让“自尊”给钉在窗口,欣赏她那副踟蹰不已的可爱模样;
“梦游?,我才没那种毛病呢!”她急忙以脱下腕上的饰物,来移转其注意力,“对了!这只玉镯子还给你。”咦!怎么取不下来?
“留下!”他霸气地制止她费力猛拔的动作,“我送出去的东西,一向没被退回过的纪录!”
这个人以为他是谁呀?天皇老子吗?
“我也从来不收太过贵重的礼物!”冲口而出的曾子姣猛抬头,却被那对熠熠的明眸震住,“呃……何况我跟古家一点干系也没有。”
好、好温柔的眼神喔!梦境中的虚幻感再度包围住她。
“谁说一点干系也没有?”舍不得放掉掌中的柔葵,他的语调轻了许多,“起码我们见过几次面了,而奇怪的是,我和你之间的谈话,恐怕还比沉秀蓉多上几倍。”
“是吗?”横然传夹的掌温,有着令人晕眩的酥麻,她的反应变得迷迷糊糊,“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真的?”缓缓地欺近,古蟠龙勾起她的下巴,“为什么?”
“不晓得。”舔舔干涩的唇,她蒙蒙的翦水秋眸多了一份费解,“我总觉得跟你之间,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手抵着他的胸膛,即使隔层衣物,曾子姣仍能感受到梦里两人一丝不挂时的触觉……欲念顿起的她,羞赧地推开彼此的距离。
“我该回去了!”慌乱地撇过头,她忙喘了几口大气,“要不然小燕子会以为我失踪了!”
“那……我叫白朗送你。”让元气未愈的她单独回去,他哪放得下心!
“谢谢你,不必麻烦了!”若被许美燕看见的话,肯定又要乱发醋劲了。
曾子较挥挥手,迅速往回家的小路狂奔,直到想起尚未达成奉还礼物的目的,她才倏然止住脚步,回头朝着那栋别墅发愣。
“我到底怎么了?何以一见到古蟠龙,就像丢了魂似的?”她耳里充斥他低哑的磁嗓、眼中净是那温柔的眸波,而鼻息间则荡着想令人贴近的清幽檀香。“难道我真陷入爱情的泥沼里了?”
轻声自问的她,脑中净是那道藏青色的朗朗身形,并未留意草丛中不寻常的响声所透露的危机。蓦然,一道影子跳窜出来横住去路,令曾子姣讶叫一声……赵大通?
“别怕!”壮硕的臂膀猛然揪住她,“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
“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想做什么?”
一条湿帕掩面而来,难闻的乙醚侵入鼻腔。曾子姣大睁的不解眼瞳,一秒后立即无力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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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发现曾子姣不见的沉秀蓉,在前往别墅通报的路上,意外地发现她遗落的东西,以及一封恐吓的信函。
“实在太猖狂了,赵大通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向我勒索?”白朗气愤的骂道:“早知这家伙这么贪心,那天我就该多咬他几口的!”
“不过也太奇怪了,他在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我们都没人发现?”沉秀蓉一直以为,别墅附近应该是“戒备森严”的。
“你忘啦?现在正值蛇族蜕皮时期,大伙儿全都躲进地洞休养生息了。”小青接口道:“只是我不懂,何以赵大通会认定宝藏在我们手里?”
“难道是因为那只王镯?”沉秀蓉猜道:“前几天,小燕子发现有个鬼祟的人影在她们窗口偷窥,我当时就猜想,不会又是赵大通跑来偷我的贴身衣物吧?这无耻之徒曾作过古玉珠宝的买卖,也许被他识破玉镯的价值,所以……”
“不管他如何知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救出姣……”白朗急忙改口:“我是说人质!”在曾子姣成为大王的女人后,他便不敢再使用这个腻称了。
三人七嘴八舌,唯独古蟠龙阴沉着脸、不发一语。那个掳人勒索的恶徒固然该千刀万剐,然而若非自己的执意送玉,怎会将曾子姣卷入危险当中呢?况且这件憾事的发生,多半得怪他大意,才让赵大通有机可乘,双重的自责令他心痛得有如针扎。
“王,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白朗可被他的镇定急死了,“请您快点下令。让属下去救人吧!”
“救人?”蛇王反问:“连晶球都无法探测她的下落,你知道上哪儿救人?”
“这……”白朗顿时语塞。
“人虽是赵大通掳走的,不过凭那匹夫的本事,哪来的能耐将她藏到我法力所不及之处,除非有人在背后‘罩’着!”古蟠龙低沉的语气有董股愠怒。
“实验所!”小青立即联想,“上次我跟踪他到毒蛇实验所后,就不见他再出来。奇怪的是,我的法眼居然无法穿透那道墙,观察他在里头做什么?”
“不过实验室乃陈致民所有,看得出来,他满喜欢曾子姣的,怎可能助纣为虐呢?”沉秀蓉实在难以把这个单纯的学生,和赵大通那无赖串联在一起。
“说不定就是他唆使赵大通犯案的。”白朗一口咬定,“我亲眼见他想轻薄曾子姣,加上赵大通受伤后也往他那儿逃,这两人分明有勾结之嫌!”
“不如我主趟实验室吧!”沉秀蓉建议,“我去,总比你们出面来得方便。”
这是蛇族的事,你还是别介入的好。”见她半掀的唇想再说什么,古蟠龙命令,“你只要负责瞒住田家的两个人,营救的事我自会处理。”
“王,这种小事毋需您亲自动手!”众人立即制止,小青更是率先请缨。“不如由我潜入陈宅,搜它个天翻地覆!”
“你连片墙都无法透视了,怎担当得起先锋重任?”白朗也争着出面,“还是请王撤除属下的禁足令。我倒想瞧瞧,那间不起眼的实验室有何古怪之处?”
“白朗,你也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小青不服气地反讥,“不晓得是谁三番四次,差点泄了我族的秘密喔?”
“你这……”婆娘!
“够了!”古蟠龙终于出面喝住他们的争执,“还没出发就吵成这样,我能心得下让你们出马吗?”
“王……”两人立即噤声。
环视两位忠心耿耿的护法将军,古蟠龙明白他们的争执全是为了不让自己险。现在正值蜕皮的脆弱时期,加上少了元神丹,他的法力犹如上了重重枷锁般以施展。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想营救人质,难怪他们会忧虑他的安危了。
“只怕这件事并非单纯的勒索,为了引出幕后的主使者,就照信上要求前往瀑布赴约吧!”透过挂在腰际的龙镯,古蟠龙尚能感应出,曾子姣目前的性命暂无危险。“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也许将有一场激战了!”
第七章
中午过后,山上的气候开始起了变化,不仅乌云密布,连风势也强劲得几乎要将地上的附着物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