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下一次——了,我——”
水月路笑了,她悲惋的望着仍在昏迷中的云之阳。你好——唉!她叹了口气,不愿再想了。
“嗵!”云之阳突然坐了起来,吓了水月路一跳,“怎么了?”她问,惊讶着,云之阳醒了?
云之阳没有说话,兀自沉在他的思绪里。
先是,他出了紫香宫?然后,在一片林中,有
人施毒?然后,他眼前一黑——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雪飞痕——他吻了她?——然后,他又遇到水
月路——对不起,他道歉——我不会有下次了?
他睁大眼,在梦中!在梦中他又看到了雪飞痕!
而且,吻了她!那种感觉,直到现在还停留在他唇畔,那么的美好——
伸手抚住自己的唇,他回想着梦中的情形。
“云哥哥?”水月路又唤,“你醒了?”
“呃?”他回过神来,不知所以然,水月路在问什么?“我怎么了?”他反问。
“你中毒了呀厂水月路看着他,几分疑惑,“你不记得了吗?你中了毒,然后——”
“我知道了!”云之阳喊道, “嫣然一笑!”他记起昏迷前那瑰丽的一景了,那不就是人们口中的天下绝毒之一“嫣然一笑”吗?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水月路忽而惊跳起来,我要去告诉庄主和夫人!”她飞跑出去。
云之阳呆坐床上,他中了嫣然一笑,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何还活在这世上?他锁着眉,却在不经意的发现了枕边的红玉佩饰,那是——
他把它握在手中,血玉上那雕琢精美的花纹与“云”字告诉他,这是他送雪飞痕的那块玉!
难道,她真的来过了?那吻,是真的吗?
“之阳!”君巧巧略带哭音的唤声传来。
云翔和君巧巧一块跨人房中,萧老也在一侧,伸手为他把脉,良久后竟展颜大笑: “恭喜、恭喜,令郎体内毒已化去,而且丹田之处更是缓缓凝聚着一股强劲的内力。实属罕见哪!”
云翔、君巧巧等人大喜。
云之阳却暗想,难道真是她来了吗?梦中的她好像就是喂食了他一粒芳香四溢的丹丸,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吗?
水月路则暗想,一定是雪飞痕了!她是来送药的!
房外,月光冷冷的投照在地上,睥睨着房内的人,答案对不对呢!它不会说,也不能说,更不想说,人间的一切就由它慢慢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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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宫,位于凌云峰顶,四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风景秀丽,得天独厚。逍遥宫就座落在傍悬崖的平顶上。
建筑宏伟壮丽,金碧辉煌,在秋风中,在这深秋中,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然后又被风卷起了最上的一层,狂啸。
一袭暗红如凝固的血色般的衫袍,配上包住秀发的同色锦缎,她背对着阳光,让迎面的人看不到她的面孔。
她身后,一抹青衣几个起落后来到近前,恭敬的回报:“宫主,水月路与云之阳的婚事在水月路口中结束了。她在水独清、云翔面前亲口解除了。”
俊逸中带着些许隐在眉宇中的玩笑不恭,此时的竹影恭敬中又透出几分欢喜,水月路与云之阳的婚事告吹了,宫主应该开心了吧?
他与逍遥宫上下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愿意看到宫主重新展颜欢笑。自几日前那宫主狂奔回来后,她就变了,变了——
其实即为“邪教”,但它逍遥宫也并非罪大恶极呀?毕竟那真正血腥的魔宫时代已经过去,四大长老的残忍也成了云烟。而今的逍遥宫只是一个普通的宫派,一个骨于里充满侠义的怪僻宫派呀!为何那些所谓正道仍是不肯接纳呢?
可笑的江湖,可笑的侠义之土,死守着已岌岌可危的正道优越感,古板的脑壳不肯放弃对与它实力不能相较宫派的偏见。这种人,这种武林,废弃得越早越好!竹影讥诮的想着。
却在重新看到身前的宫主时,神色回复恭敬,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宫主为何仍不开心?水月路和云之阳已解除了婚约不是吗?
雪飞痕不曾回头,也不曾为听到的消息而雀跃,她走去,向逍遥宫而去,没有人知道她会想什么,在想什么。
龙禽有恨犹能说,江月无情也解圆,不是吗?
竹影呆怔着,宫主走了?没有半分预料中的惊喜?为什么呢?
“别想了!”梅影不知何时来了,立在他身边,沉毅的脸上难得显霹一丝情绪波动,他也在为宫主担心呵!
回宫几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沉默的让人产生惧意。
“宫主。”竹影看看梅影,叹了一声。
情字真是愁煞人哪,他叹着,心中也想起了一个人,她可是也在为宫主的事烦恼?若非,那她又在做什么呢?
同一片愁云惨雾,散在两个相隔千里的地域。
剑云山庄中,水月路也在忍受众人的猜测与谈论。
“为什么你要和云之阳解除婚约?”楚清如看着她。
柳眉微微拧着,她知道水月路也喜欢云之阳,所以,她的解除婚约就太让人费解了,她会是因为想退让而退让吗?不太可能呀!毕竟上一次问她,她还是说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一个爱着所爱的女人?既是如此,那么更是说不通呀!
女人会很大方吗?她想着,会吗?如果有一天,之文爱上另一个女人,那么,她会甘心出让吗?会吗?恐怕不可能吧?女人不都是喜欢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的吗?虽然在私心里,她希望云之阳和雪飞痕双宿双栖,但云之阳与雪飞痕之间毕竟希望渺茫呀!而且,云之阳和水月路也差点成亲,她……
“云哥哥为什么会在中绝毒后又奇迹般复生呢?”
水月路反问。
说他“复生”虽是有些夸张,但与事实相差不远了。
“萧老只说是奇迹。难不成——”楚清若恍然大悟,“我就想嘛,怎么会那么的神呢?中绝毒后竟然不死反而内功大增!他是吃了什么药吧?”
水月路不语,但她的神情也已显示出,她亦是如此想,那天的人影是雪飞痕,是她救回云之阳一条命。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
水月路答道。是啊,就是因为现在的云之阳,不光心,感情不属于她,就连现在的生命,身体也不属于她呵!属于她的那个婚约上的云之阳已经中了绝毒。而现在的云之阳已是一个新生的云之阳,他的命是雪飞痕给的,他不属于她水月路!
她不大方,也不小气,不属于她了,不会再有企图独占的心理了,她情愿放开他。因为,在他心中,她只是一个责任啊!早明白不是吗?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骗着自己,她已经不小了,应该学会坚强了。
在初来山庄之时,她曾有放弃的念头,如果那时放弃就好了,她也不会到现在才又一次心伤。怪谁呢?云之阳吗?不是他的错。天底下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肯对一个并不爱的女人负责,他已经做得够足了。
放他走吧,放他自由吧。她看得出,在他最深最深的情感深处,只有一个人的位置,那个人,不是她,能企求什么呢?放他,比三个人都痛苦来得好。她的醒悟已是迟了呀!但愿不会太迟太迟才好。
看开了,她心中将口口声声“永不负你”的那个男人埋葬了,深深的埋葬,只要记得那个为了救她而重伤的男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