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若点点头,“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很好。”水月路有点悲哀的说,“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真心喜欢云之阳的女人。”
楚清如和楚清若也笑了:“我们没有要你退让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罢了。”几分苦涩,她们能帮谁呢?
“何以——”话未说完就见一个婢女跑来,远远的喊:“三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水月路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灿烂,他回来了。她笑着,他回来了。水月路匆匆的向梅园跑去。
她也是真的喜欢着云之阳呀!
刚到梅园门外,就听佣仆们咬着舌根:“三公子是被轿子拉回来的呢!”
“还是大公子把他扶进房去的,三公子一直昏迷不醒呢!”
“是呀,是呀,不过萧神医正在为他诊治呢!三公子还真走运,正遇上萧神医也在。”
揪到半空的心终于在听到萧神医为他诊治的话时才落了下来,她轻吁口气,既然有被称为“克阎王”大名的萧神医在,那云之阳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她想着,走入了梅园。
“萧老,小犬之毒到底如何?”云翔焦急的问着。
萧老锁着双眉,一手搭着云之阳的脉搏,一手抚着胡须,半晌才说道:“令郎恐怕无望了。”
“为何呢?”君巧巧面色惨白,她紧抓着萧老的袍袖,脸上的焦急与担心一览无余。
令郎中的毒乃天下绝毒之——嫣然一笑,想必
你们都听说过吧?嫣然一笑无解呀!”萧老拧着眉。
“可是,嫣然一笑不是早已在五年前被那碧寒宫主销毁了吗?如何会再次出现并让小犬中毒?还有,嫣然一笑不是中毒后即刻身亡吗?为何——”
萧老举手打断云翔的话,“不错,五年前黑风谷一战中,碧寒宫主确实毁了江人狂的所有毒物,包括嫣然一笑,但是,谁又能保证是全部被毁呢?或许有人已先一步取走了一部分嫣然一笑的毒粉。至于为何令郎中毒后没有当场致死,恐怕要多谢他体内一颗解毒丹了。”
“萧老是说之阳体内有一颗解毒丹的药效?”君巧巧有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时一样满怀希望。
萧老点点头,看透了君巧巧的想法,又摇头道:
“那颗解毒丹也只不过能挡一时罢了,时刻一过也就没用了。不过,我还没遇上中了嫣然一笑后仍能拖得几日的人哪!令郎已是奇迹了!”他抚着长长的白胡子道。
“是吗?”云翔与君巧巧如泄气的皮球,无精打彩的。嫣然一笑呀!天下二大绝毒之一,中毒者只感到一阵艳光四射的丽景而被迷炫其中,露出一个笑容就倒地而死。因死者必笑容满面而得名为“嫣然一笑”,江湖中曾有多人死在其毒下,至今无人可解。难道,云之阳就要这样毒发身亡了吗?
水月路倚在门旁,因着耳中听进的消息而惊讶着,云之阳中了无解之毒?难道是紫香宫主下此毒手?她讶异着,难道雪飞痕真的忍心?她真的狠心对云之阳下毒手?
而此时,雪飞痕正飞奔在来扬州的路上。
日前,兰影回宫禀告她云之阳中了奇毒,正在剑云山庄云之文的护送下回扬州。一听到这个消息,忘了他的无情,她立刻下了山来。
尽管他待水月路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但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他对水月路的责任,他一直都是很负责的人,他当然要保护水月路了。一味的给他找好理由,只是因为她要去看他,同时也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听闻他中奇毒,她大惊失色,取了镇宫之宝就立刻出宫下山,在去扬州的路上飞驰着,她要去救他,他不能死——
两日后。
月上梢头,水月路守在云之阳的床前,他昏迷着,一直未醒。
一阵风吹来,窗子大开,她起身去关,却在关好窗子转身后发现灯烛燃尽,她端起灯盏,走向房门外准备到前院换一盏灯,顺便取些新鲜的药草来为他擦穴。
就在她走出房门后,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立在云之阳床前,点好灯烛。
灯下照出一张绝艳的脸,是雪飞痕,她一身风尘仆仆,却仍是娇美绝伦。她伸手按住云之阳的脉搏,小测之后却绽出了笑容。
“太好了。”她轻喃, “原来你真是中了嫣然一笑。”她自腰间取出一个玉盒,拿出一粒赤红如火的丹药,霎时,房中一片清香。
“你呀。”她轻叹着,把红色丹药按在他唇间,欲让他吞服下去。怎知他的牙关紧闭,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
怎么办?她柳眉轻锁,忽而双眸一亮,似是有了主意。但是双颊却又泛上红云。真要如此吗?她问,唉,好吧。
把那颗丹丸吞人口中,她俯下身,将樱唇贴在他的薄唇上,舌头也卷着那颗珍贵的丹药启开他紧闭的牙关,助他送人口中,吞咽下去。
第三个吻了,雪飞痕闭上眼,贝齿轻轻的啃着他那两片美味的唇。
若不是因为深爱着你,我又何必将逍遥宫镇宫之宝“绝魂此佳果”带来救你呢?世人都道“嫣然一笑”无解,其实是那解药难求!解你这毒的丹果,我逍遥宫自魔宫起便一直传下来的宝物中也只有一颗罢了,你可知我的真心呢?也有回报?
蓦地她大睁双眼,惊愕的发现,他竟然在回应着!
不由的想抽身离开,却被两条强健的臂膀拥回他温暖得滚烫的胸膛,他仍是闭着眼,未曾苏醒。
只是凭着本能与感觉在吻她。
一股炽热自他唇舌之中所出,她又一次闭上眼,完全被他的气息所征服,臣服在这场相濡以沫的激情中。她投入了所有的感情,在这场激吻中,她不自觉的伸出藕臂拥住他的头,深深的沉醉在他唇舌中的爱抚中。
直到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时,雪飞痕匆匆放手,却仍被他圈住纤腰,她脸上凝着娇红,羞怯的望着他,他还没醒呵!
“唔……”他在昏睡中低语着,雪飞痕侧耳专注地听着。“唔——月路——月——月路——”
啊?她大惊,她的情感世界在那一刻完全颠覆,在与她相吻缠绵之后,他唤的竟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雪飞痕惊愕了,她的心沉人了深渊,绝望将她团团包围,她仿佛置身于黑暗中。为什么?他爱的不是她吗?为什么却在睡梦中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难道——他——真的放弃了吗?放弃了那段感
情?先前为他对水月路的那些好所找的理由现在一个一个全都跳出来嘲笑她的可悲,她真是可悲呀!
死守着一份别人已经唾弃着的感情,还是那么执著,她——真是可笑,对不对?
揪下腰中那块红玉的坠子,她转手将它丢在云之阳枕旁,眸中含着自嘲的悲哀与深痛穿窗而去,她好可悲呀!不是吗?
水月路端着一盏灯烛拎着一包草药走来,远远的,隐隐的好像看到一抹黑影在月色中掠过,好像是由云之阳所在的房间奔出的!这个认知让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匆匆回到房中。
看到那一盏如豆的烛光,她肯定了,一定有人来过,但,会是谁呢?放下手中的灯盏,她将草药拿到床前,不意却看到云之阳枕边的一块红玉。
雪飞痕来过了。
她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轻轻的、隐隐的低语,“月路——月路——我对不——起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