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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啦,我知道小花的心脏很强的,毕竟从小就跟着我疯啊!”俏皮的一眨眼,贺楠咧嘴说。“看到我回来不好吗?”

  “你说呢?”咚地把磨好的刀子放在一边,花望贤没好气地瞪着他。“要是不高兴,我才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插科打浑,早把你轰出大门了。”

  贺楠笑嘻嘻的弯起小指头,满面不怀好意地笑说:“来来,小花。”

  “干么?”把脸凑过去,花望贤狐疑地瞪着他。

  两只蒲叶大掌一左一右地把花望贤的脸蛋包住,硬生生地拉过她,贺楠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发出“啾’的一声。

  “果然没变,还是那个令人怀念的小花味道!”他舔着唇说。 活火山花望贤涮地红了脸,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全身热血沸腾。

  第二章

  几年不见,用“亭亭玉立”来形容,还不足以概括贺楠心中的感动。小花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动人,犹如出水芙蓉的娉婷佳人了。

  想当初离开她时,自己刚上大学,而那时她不过是国中二年级的稚嫩小花苞。原本一直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单纯天真的活泼妹妹,说变就变的摆出“吃醋女人”般的脸色时,他的内心所受到的震撼,事隔多年还历历在目。也是从那时候起,贺楠知道自己不离开小花是不行的,“小”小花已经长大,不再是满足于愚蠢的小小恶作剧,或一根棒棒糖的孩子了。

  岁月不饶人啊!

  “味道虽然没有变,不过触感却不大一样,果然小时候的嘴巴比较软,没有现在这么有弹性哩!”还在鉴赏着花望贤双唇味道的贺楠,浑然未觉自己鼻尖下方已经多了把磨得亮晶晶的白刃。

  “不许再乱说了,臭贺楠!”

  顶着一张胀得可以媲美红苹果的脸,花望贤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偷,偷吻贼,还敢恣意批评,小心我切下你的舌头泡酒。”

  以两指尖夹住她的刀峰,贺楠喷喷称奇地说:“只是一个吻,值得这么小题大作吗?小花。假如你真那么喜欢用舌头泡酒,贡献出我这一千零一根的舌头也无所谓啦,怕只怕会很难吃,损及你的美厨名声就是。”

  缓慢地把刀子推回去,贺楠再露出个安抚的笑说:“呐,我说的没错吧?所以你还是把刀子收起来,乖。”

  “你认为的小问题,在别人眼中也许是大问题。恐怕连这一点你也觉得是‘小问题’吧?”悻悻的收起刀子放在一边,花望贤双手抱胸地说。“从以前就是这样,孩子王称霸的时代,每次一碰到麻烦就会摸摸人家的头,说什么‘别计较啦’、‘不要小气啦’之类,一箩筐可以拿来当脱身借口的鬼话。”

  再一耸肩,贺楠咬着第二根芹菜说:“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为了一点小问题就哭,谁受得了啊!”

  “这又是在讲谁啊?”仰天长叹,花望贤怀疑他的“唯我独尊”已经变成了末期癌症,没药医了。

  “就小时候那个一直跟在你屁股旁边的阿平啊!畏畏缩缩的,骂一句就哭。”贺楠把咬了一半的芹菜丢到一边说。“喂,小花,叙旧归叙旧,也要动手做菜啊!我的肚子可是饿得呱呱叫喔!”

  “谁说我要招待你吃东西了?没打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工作的地方。我可声明,这儿的食材都是为了预约的客人们所准备的,没有可以拿来招待你的东西。”花望贤就是气不过他那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否则水族箱内现捉两只龙虾也不成问题。

  普通人隔了十年不见,多少会表示点“生疏”的客气,可是贺楠就像“昨晚我出去了一下,今天又见面啦?”似的,厚脸皮的程度丝毫不受“时间”与“距离”的磨损,反而是被他越磨越灵光了。

  “嘿,看不出来这餐厅的派头这么大,却连多出来的食材都没有啊?这么穷,我得好好和这儿的老板谈谈了。”说着、说着,贺铺就走到门边去。

  他想干么?花望贤脑海才审过个“问号”,只见他拉开玻璃门,冲着走廊就喊:“端木老板……哟……小花说……呜!”

  花望贤捂住他的嘴巴,硬是把他拉回了“璃海关”。“我知道了,我做给你吃总行了吧!不许再给我丢脸了。”

  “你瞧,想骗我。还说什么没有食材!”贺楠以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不驯地狂妄笑着,走回料理台边坐下说:“还不快点动手,小花。”

  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请告诉我吧,老天爷!

  花望贤叹息着,走回料理台前。

  拿起新鲜的白萝卜,顺着光滑的表面削下薄薄透光的一层皮。一圈圈地剥下后,再以这些薄皮切成细如白绣线的丝,花望贤一边说道:“这些年你到底在美国做些什么?贺大哥。对了,你回台湾的消息,有没有告诉伯父、伯母?”

  “啊?”撑着下巴,好奇地注视着她的刀工的贺楠,扬起眉说:“干么要通知他们,我又不是回来见他们的。”

  “贺伯伯、贺妈妈听到你这么说,可是会哭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连你看到我都吓了一跳,我可不想一进家门就让我爸中风昏倒。”

  “不孝子。”

  “没错,所以更不能回去让他们看了更心烦。我知道他们两老很好,就够了。”贺楠搜索着身子,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

  “啪”!花望贤不客气地打了他的手说:“这儿禁烟,你想用低劣的尼古丁破坏我的料理啊!”

  咋舌的把烟盒又收起来,贺桶也不客气地说:“那你动作快一点,瞧你慢吞吞的,是要我直接捉起鱼来咬吗?”

  花望贤不理会他,径自将取出碧玉色的方形瓷盘,将雪透白丝铺在底下后,再置上一座小冰山与一朵新鲜兰花,三两下就将片好的鲷鱼剔骨去皮后,丢入冰水搁置三分钟,同时一边将特选高山原生的芥未磨成泥,搭配在盘子中心。

  不多久,一道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生鲜鱼片拼盘,呈现在贺楠面前。他立刻夹起一块软中带劲的透明粉红色鱼肉,不沾任何芥未,只是边缘处沾点酱油,放入口中。

  “嗯……清脆、弹性有劲……没有半点鱼腥与我最讨厌的鱼油味,吃完以后口齿留香,好吃。”满意地咀嚼下肚后,贺楠发出了赞叹。

  花望贤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怎么变,但嘴角微微的笑意已走漏了她的得意。“这样就满意了,那接着就可以随便煮了。”

  “怎么这样说呢?拜托你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我这张挑剔的嘴吧J花。”贺楠笑嘻嘻地说。“也只有回到台湾才能吃到这些真正合味的菜,在美国,我的胃被迫装满了薯条、炸鸡,多可怜啊!那儿的厨师除了牛排外,什么都煮不好吃。”

  “这时候就知道谄媚啦!”

  撂下话,哼地背转过身去,掩不住双颊绯红的花望贤,还是手脚快速地捞起一只只活蹦乱跳的草虾,继续做下一道的冷盘沙拉给他。

  四十分钟后,一道道海鲜佳肴纷纷下肚后,捧着最后的热茶,贺楠发出了酒足饭饱的叹息说:“小花,你靠这手艺肯定可以吃一辈子了,没有问题,我给你打包票,能煮出这样的料理,你也不输给花叔叔了。”

  “食材本身的新鲜度是最重要的。要不是以前爸爸总是带我去鱼市场买货,我哪能锻练出这等眼力,说来也是托爸爸的福吧!”花望贤淡淡地笑说。“贺大哥也别净开玩笑,说真的,回家一趟吧?伯父伯母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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