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提不起劲来的贺楠,摇着头说:“我可以想见回家后一定又要被他们疲劳轰炸,要不就是回台湾定居,要不就是要求我早点成家立业让他们抱孙子,全是些我办不到的事。何必回去让他们心烦,我也很无奈呢!”
“贺大哥今年也三十了吧?结婚也是应该的。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喜欢的女孩吗?”假装不在意的提起,花望贤整理着料理台面说。
“光说我,你自己呢?笔记本里的战果辉煌吗?有几个小伙子被你甩了?”鹰眉挑衅的高抬,他举起小拇指问。
“请不要把我和你这种没有原则、照单全收的野兽并列。”
“小花,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啊!”
拿起手边的抹布就往他头上扔,花望贤气咻咻地说:“会问女人这种问题的男人,真是差劲透了。”
“嘿……你以为处女膜会随时间增值吗?”
“闭嘴!”
“要不要大哥像过去教你怎么骑脚踏车一样,也教你怎么享受S开头的生活?人生会变得更加多彩多姿腥。”
“不必了。我早就决定,适合我的男人一定要是最新鲜的男人,才不是像你这样,不知经过多少手的旧货。”恶辣辣的,花望贤也开门见山地说。
“新鲜?处男啊!你有恋童癖啊?现在这世上还是处男的,不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头?”
花望贤气得浑身发抖,恰巧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阵轻笑声。“呵呵呵,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就像亲兄妹一样。”
“老板!”花望贤吃惊地叫道。
“您还满意我们这边的服务吗?”微笑地靠近他们,端木扬手捧一瓶高级香按说。“这是本人招待的香槟,请花主厨与您的好友一起享用吧!”
“喔,满意、满意,料理好,老板人又漂亮。虽然有个凶巴巴的主厨,不过还可以勉强忍受啦。”贺楠笑得眯起眼来,流转的眼波明显地以自傲的男性魅力,勾引着对方。
“多谢您的夸赞。”
就在端木扬弯身将香摈放在他们两人面前时,贺楠居然伸出手在他身后一摸说:“臀形也很棒啊,宝贝。”
“贺大哥!”一犯也就算了,竟两次……花望贤气得从料理台中冲了出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端木扬微笑不减地回送恭维给贺捕说:“你的服装品味也不错啊!尤其是胸部的肌肉,要不是经常锻练,可没有这么令人羡慕的身材。”
“想知道我怎么练出来这等身材,晚上我们可以慢慢聊,看是在你家的床上还是地上,我都无所谓。”
“很遗憾,我有专门的健身教练,这两个月晚上的预约也全都排满了。”啵地开启香槟后,端木扬微笑地倒了三杯酒,交给两人说:“庆祝两位的重逢,也期待贺先生常常光临美食俱乐部。干 杯。”
喝完酒,翩翩进来的端木扬又翩翩出去后,花望贤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真是太不寻常了,老板除非是碰到非常熟的客人,否则绝不会亲自上来打招呼的,神秘高贵也是端木扬的卖点之一,可是今天他如此反常的举止,反而叫花望贤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再怎么想,纯粹活在上流社会的老板,不可能会对贺楠这头野生大黑狼有兴趣吧?天啊!光是想像那种画面,花望贤整个背脊就窜过一阵阵寒流。
可怕。太可怕了。
“好了,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也跟小花恩恩爱爱地吵完嘴了。我看也该闪人喽。”拍拍屁股,丝毫未察觉花望贤内心复杂的思绪,贺楠一脸轻松自在地说:“小花,你几点下班?”
“十一点。问这做什么?”
“十一点吗?现在是七点……”看着手腕上的表,贺楠自言自语地说:“去看场电影打发时间好了。”
“喂,回答我啊!”
“要我回答什么。”贺楠耸肩说。“总之,我十一点在门口等你。拜拜。”
等……花望贤还没有问清楚为了什么,而他也没有征询花望贤的同意,自动做下结论的挥挥手,有如一阵旋风般的消失在门外。
“臭贺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自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对向来明确掌控自己生命中每一个步骤,喜欢按部就班、有计划做事的望贤来说,真是饱尝挫折感的一天。
^V^“所以那个高大得吓人的男人,是你干哥哥啊?”田莘园换下甜点主厨的围裙后,跟站在身边同样在换衣服的花望贤说。
“也没有拜过什么干不干妈的,只是很自然地把邻居大哥当成自己哥哥的感觉。”花望贤说着,边把自己修长的腿套进七分牛仔裤管中。
“十年没见耶,花花还真能认得出来。”
“谁教他一点都没有变。”
“啥?十年前就是那么魄力十足的高个儿啊?那一定很有看头。”
“那倒没有,以前大概有一八五左右吧,八成后来又长高了点。”
“好好喔,为什么我就不能长高呢。”田莘园换好衣服后,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说。“一天也好,我真想尝尝何谓‘鹤立鸡群’的味道。”
“你这样刚刚好,抱起来才舒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老公一开口,就把田莘园吓了一跳。精神科名医东方淳蛮横地握着老婆的手说:“你实在拖拖拉拉很久耶,让我等那么久,回家要惩罚你。快走吧!”
“哇——啊——我先走喽,拜拜,各位。”
老公接送情吗?花望贤扬起一边的唇角。
这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也有像莘园这样的,因为医治心病到头来却罹患一种名为“爱情”的病,和治疗自己的心理医生双宿双飞了。
羡慕成双成对的人儿也没有用,自己寻找的“意中人”还不知道在何方呢?自从那段称不上初恋的“初恋”后,她就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她都不要再尝到那种辛酸的滋味。看着男人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怀中轮流来去的感觉,太痛苦了。她要的是坚定的眼眸,只放在她一个人身上的专注、单纯的情感,她要成为对方的最初与最后,当然那人也会是自己的最初与最后……呃,更正一下,第二与最后,虽然她不会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曾有过初恋。
她受够男人花心的苦头了。
所以,不管贺楠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她已经决定要把他列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人物,他们都不再是孩子,哪能像过去一样,永远两小无猜地玩着游戏。
没错,贺“大哥”永远只能是“大哥”。
拎起背包,望贤与四周的工作伙伴们打过招呼,踩着轻快的步伐一推开门,七月闷热的气温伴随着湿意的暖风迎面吹来。
“终于下班啦,我差点等不住,要冲进去找人了说。”丢开抽到一半的烟,贺楠挺起靠在车门上的身体,朝她走过来说:“上车吧!”
“你哪来的车?我们要到哪里?”
“车子是租来的,我喜欢的宾士敞篷租不到,勉强租了这辆吉普车,你不介意吧?”贺楠二话不说的拿走她的背包,往自己车上走去。
“我都还没有说我要跟你去——喂,到底是要去哪儿?”小跑步的上前,花望贤企图抢回自己背包。
“你不回家吗?”他将背包举高,就是不让她抢回去说。
“当然要回去——难道你是要去我家?”花望贤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理所当然的一点头,贺楠说:“我刚回台湾,没有地方落脚,既然碰到你也在台北,那刚好,你的地方就借我暂住几天吧?省得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