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余若瑟首先愣住,惊呼一声。
余母顾不得女儿,赶紧朝病床上的老朋友慰问:“老白,身子还好吧?”
“好、好……”
“秋菊,你来了。”白母一见老友,立即热络地上前招呼。
“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赶来了,贵莉,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余母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妈!”余若瑟自觉丢脸地赶忙挣脱白恒钦的手去拉拉母亲。
余母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又一脸客气地朝白母道:“我这丫头没在你们这添麻烦吧?”
“妈!”余若瑟不依地娇嚷了一声,脸上红潮遍布。
“哪儿的话,你问问恒钦,小俩口一直住在一块,刚刚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呢。”白母开心地道。
“啊……”余若瑟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昏倒。
“恒钦……让姨看看你。”余母一副准岳母看准女婿的骄傲表情。“真是一表人才,嗯,我们家若瑟没给你惹麻烦吧?”
白恒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没有立刻答话,眼光若有似无地瞟向一旁差点羞愤而死的余若瑟。
迎上他那抹饱含深意的眸光,她不禁心虚地低下头,心头如打鼓般狂跳,深怕他嘴一松,将她先前所做的好事全抖了出来。
“没有。”最后,在她心虚、哀求,又惊疑的目光中,白恒钦终于如她所愿地吐出这两个字。
“真的?”余母不太信任地睨了他一眼,又转头睨了女儿一眼。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她岂有不知之理? “真的没有,若瑟……嗯……她很好。”
喔,老天爷,余若瑟简直快感激涕零地向他下跪亲吻他的脚,甚至亲吻他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在感动之余,她不禁在心中偷偷为他加了好几分,其实他这个人……也不错嘛!
就在大伙嘘寒问暖声中,大病初愈的白定世气虚地嚷着:“戒指……戒……”
白母这才恍然大悟地嚷呼:“对、对,戒指、戒指,差点给忘了。”
她忙由手提包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黑色绒布盒子,带着严肃却又欢欣的神情唤着余若瑟。“若瑟,过来。”
她懵懵懂懂地踱了过去,白母由小绒布盒子里取出一枚式样简单的钻石戒指,拉起她的手就要将它戴人她纤纤手指上。
戒指中间的主钻少说也有十克拉,余若瑟不禁瑟缩了下,无助地回头唤了一声:“妈!”
天哪,她记得上回她使计让佣人替她拔草的借口,便是说她丢了白家的传家戒指,没想到白家竟然真有一个!
“没事的,乖!”余妈脸上也带着心喜的表情。
白母手劲一推,将戒子戴人了她的手指。
“若瑟,这是恒钦祖母留下来的传家宝,如今我将它传给了你,你便是我们白家的媳妇了。”
一股说不出的开心与哽咽一古脑儿地冲上余若瑟的心口,手心似是猛然传过一阵麻麻的电流,她感动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望着白母与自己母亲心喜的表情,宋绍给她的那张一仟万元支票在她口袋里顿时变得好沉重。
她忽然觉得好无助,好希望有个坚实的靠山能让她依靠,于是,她下意识地凝眸望向待在她身边却甚少说话的白恒钦。
他沉静、沉稳的本质,让她……好安心!
白恒钦也回望着她,对她浅浅一笑,眸中有着鼓励与肯定的光芒,让她的心口更酸更麻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不仅有一对品格高尚的父母,老天爷更让她拥有一个同样品格高尚的婆家,更重要的是,也让她拥有了一位在各方面均如此出色的未婚夫!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里有千百种情绪交结缠绕,她已无法思考,所有的感觉只有幸福二字能形容。
深吸口气,她低下头,望着手上那枚象征她未来人生的戒指,她不禁想起她在天堂的父亲……爸,谢谢你……
第九章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余若瑟与白恒钦的心情都是复杂的,所以并未多交谈。
余若瑟在沐浴完之后,包裹着浴中怔怔地坐在床沿,凝眸看着她手上由白恒钦的母亲亲自为她戴上的传家戒指,心里百感交集。
她赶紧由方才换下的衣物口袋中,翻出那张已然皱巴巴的支票。
蓦地,她菱唇一抿,带着略微激动的心情将那张支票紧紧握在手心,毅然地在心底作了一项决定。
她不要这一仟万元的支票了,她要成为白恒钦的妻子,她不要解除婚约了。
心念已定,她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出了一组号码,宋绍的声音立即由话筒的另一端传米。
“喂,宋绍?”为免被隔壁的白恒钦听见,她刻意压低了嗓音,甚至以手捂着话筒。
宋绍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且不专心,话声背后充斥着震天响的摇滚乐,他似乎正在参加舞会。
“谁?”宋绍似乎没有听出余若瑟的声音来,余若瑟甚至可以听到许多环绕在他身旁莺莺燕燕的娇嚷声。
“是我啦,若瑟。”她刻意压低嗓音,焦急地道。 “谁?”响亮的摇滚乐轻易地盖过了余若瑟刻意压低的嗓音。
“我,余若瑟!”她忍不住对着电话筒吼道。
“喔,是你,等等。”宋绍终于听出了她的声音。“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紧接着余若瑟听见彼端传来一阵女孩失望的娇呼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嘿,什么事找我,说吧。”吵杂的音乐似乎小了不少。
余若瑟未答反讥道:“你还真受欢迎啊,一个人对付好几个女人?”
“怎么?想成为其中一个?”
“不了、不了,我消化不起。”她敬谢不敏地道。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突然想我了吧?”
对于他的油嘴滑舌,余若瑟只觉受不了。
“算了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突然发现比越宋绍滥情、风流的个性,白恒钦稳重、内敛的气质显得令人安心多了。
她嗤道:“谁想你了,我是要告诉你,你那一仟万我不能要。”
“喔?”宋绍一听,有趣地挑高一道眉。“为什么?”
“没为什么,总之你快来把支票拿回去。”她急道。 “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宋绍意识到她话里隐含的意思,不禁嘴角微扬,她不要这足够她解除婚约的一仟万支票,是不是意味着表哥收服她了? “呃……呃……”余若瑟羞窘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宋绍的笑声里有着明显的取笑意味。
“唉,不管啦,你快来拿走就是了。”
“不,那是你赚的,已经是你的钱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闻言,她一急便威胁他道:“你再不来,我就把它撕掉。”
“随便你,要撕掉还是捐出去,都是你的自由。”
“你……”她正要说些什么,敲门声乍响,她不得不暂停通话。“等会再打给你。”
语毕,她便急忙地收了线。
“谁?”
“是我。”白恒钦的声音由门后传来。
“喔,等等。”她立刻去开了门,白恒钦单手支在墙上,蹙紧的眉宇间珑着一抹幽沉莫测的光芒。
白恒钦没有料到来开门的她,身上居然只里着一条浴巾,霎时眸光转沉,为自己几乎失控的欲望感到呼吸急促。
急忙来开门的余若瑟在迎上他那燃着赤焰的眸子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只包着件大浴巾,双颊不禁红透了。
此刻她在他眼中似像出水芙蓉般令人心惑,一股莫名的欲念蓦地窜上心头,引发了他与生俱来的情欲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