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楼再次提醒她蝙蝠团将她委托给自己的事,笑着看她再次气红了脸。“好了!我不管是用什么方式收买人心的,但是我有权利知道我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想到维尔和蝙蝠就一肚子气,希腊是她的地盘,她当然知道维尔斯家族打算报复的事,但他们未太小看她了吧!不但不让她自己解决,还允许别人将她绑到偏远处来避风头!气死人了!
“你饿了吗?”他用眼光询问,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段月楼,我到底要呆多久?”她刷的一下起身,发现和他沟通真的很辛苦。
“你要花多少时间才愿意将你的身心都交给我?”他笑了,一脸的莫测高深。
“去你的!”她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跟着骂出至少四种语言的粗话。
“程蝶衣。”他踏步向前,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地骂出一长串匪夷所思的粗话,看来自己的确把她惹毛了。“我只是说出你要的答案,你越早一天接受我,你越早可以离开这里。”
“你的精神病不是普通的严重。”她冷冷的讽刺道。
“我已经说出离开的条件,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他挥挥手,迳自走向楼梯,复又回首淡笑道:“如你不想和我共用晚餐,我会派人送一份到你的房间,女人的心眼都比较小,从你刚才的咒骂来看,我可以了解你不想和我一起用餐。”
“猪!”
她低咒一声,旋风一样的冲回一楼的房间,现在她需要的是冲一个冷水澡,再仔细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做。要她当一个认命的波赛鞭妮!?下辈子也不可能!如果他爱当什么鬼捞子黑帝斯,她就把这个冥府闹到天翻地覆!裹着浴巾坐在妆台前,她把自己的脸涂成唱戏般的妖艳、俗不可耐,再取出衣橱中一件贴身的高雅晚礼服,巧手一挥,将所有遮掩效果的薄纱通通都剪掉,更将摆设在她房间做装饰的鲜花挂得满头满身,最后对镜中俗艳的自己微微一笑,踩着美妙的脚步准备和段月楼进晚餐。他或许可以将她囚禁起来,但她却必须为自己日后的苦难负责,要折磨一个男人,就从伤害他的视觉开始,让他食不下咽,就是她开始的第一小步……
☆
程蝶衣带着一身L’INTERDIT的薰香走进饭厅,的的确确让屋内的两个人一愣,进食的动作由最初的慢动作变成了完全静止画面。“锵”一声,第一个将盘子跌落的反倒是负责端菜的人,也是最先在房间曾被程蝶衣撂倒的保镖。
“对……对不起。”保镖双耳赤红,赶快将残羹捡起,然后一溜烟地跑出去。
“我改变主意了,自己在房间吃饭很无聊,所以我决定和你们一起用晚餐,你们不会不欢迎吧门”她选择坐在田震的对面,微微倾身对他露出个笑容,胸前完美的丰盈呼之欲出,绝对有让人血脉贲张的功效。
“你们慢用,我先失陪了。”田震先起身,他深知不趟浑水才是保命之道。
程蝶衣咯咯轻笑,看来她的确有装扮的天分,不但让人跌破盘子,还让田震马上退场。不过她真正感兴趣的主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段月楼真的缺乏反应吗?“现在仔细想过后,嫁给你或许是个不坏的主意……你英俊、高大、多金,你真的很有钱对吧?”她的红唇越靠越近,美艳的脸此刻只有贪婪和算计。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浓眉一紧,表情露出一丝厌恶。
程蝶衣将他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禁为他的厌恶感到窃喜。没有任何男人会娶一个荡女般的拜金女郎,她要再加把劲,他一定会取消先前订婚的荒谬主意。“月楼……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一开始我对你有一点误会,所以态度很不好,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自责地让自己像一只八爪章鱼,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为了弥补你,我特别装扮自己来取悦你,你喜欢不喜欢?”段月楼低下头瞥了她暴露的脸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她的调色盘般的脸上,眼眸从原先的严厉转为戏谑,下一秒,他已经将她抱起,踏着大步走出餐厅。“你要带我上哪儿?亲爱的。”段月楼邪邪一笑,转个弯,一脚踢开了他的房间的门,并将程蝶衣扔上了自己的床。
“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我不介意提前过我们的新婚夜。”他将她搂近怀中,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你既然开始了游戏,就得继续玩下去。”他看着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引起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游戏是我开始的,自然由我结束……呜……”她还没说完,就被他俯下的唇覆住,任他炽热地占有她。
程蝶衣紧闭着嘴,努力抗拒他的吻,抡起拳头就想打他,但是段月楼清楚她的能耐,在吻上她的同时已经用身子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压住,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诱惑她。
“不是你要的?在你穿着这一身诱惑人的暴露衣服时,心里头打的主意不就是上我的床?”他抬头,黑眸闪烁着渴望。
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却一直克制自己的欲望,直到她穿着一身暴露的衣服出现在餐厅,他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并不如想像那么好。
“玩火者终自焚,你不知道吗?”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的舌窜进了她的口中索取她的甜蜜,炙热而诱惑地与她唇齿交缠,执意要得到她的回应,在听到她口中不自觉发出细小呻吟时,他才满意地退开,目光锁住她因情欲而变得涣散的眼眸。“不要再玩挑逗的把戏了,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至于你扮演的角色嘛……的确很传神,几乎要唬过我了。这一次我放你走,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他侧过半个身子放开她,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他要的是程蝶衣的心甘情愿,而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
“你一直知道我在演戏?”她从床上起身,眼睛射出杀人的光芒。
“是的。”他站起身子,从她头发上拿下一朵玫瑰,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淡笑道,“我说过,我有绝佳的耐心和毅力等你交心。”
“为什么是我?”她第一次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
以前她一直知道段月楼看她的目光和其他人不同,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一对霸道眸子中显示的正是对她热在心里的决心,还有让她不解的温柔和怜惜。“我爱的一直是你。”他温柔一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替她开了房门,目送她离去。程蝶哀几乎是飘着离开了他的房间,一只手盖住自己烫红的额头。
这太疯狂了,先前包含情欲的吻都不及他最后印在她额头上的晚安吻,轻轻柔柔地,却又充满了温柔,让她的额头一直发烫到现在,心里也冒出一串甜美的气泡……这种甜蜜的感觉好熟悉、好让人怀念,她到底在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呢!?她慢慢地走下楼梯,拚命地回想这种她遗忘了很久的感觉,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她忽然浑身一震,想起在十七岁那一年发生的事,几乎让她痛不欲生的往事。程蝶衣木然地放开自己的手,表情也从先前的迷惘转为冷漠。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邝雅云了,在十七岁那一年,她已经将自己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