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不要管我。”她开始挣扎,被人刺破伤痛的狼狈胜过任何羞辱,那是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看透的耻辱。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的。”他坚定道,而后松开手。
“你不能够把我囚禁在这里!”这个男人太强了,他几乎将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
“我可以,而且我也这样做了。”他露出一抹淡笑。
“你打算关心我一辈子吗?神经病!”她长发一甩,挑衅地问道。
或许她现在是落了下风,但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找出他的弱点。
“或许。”他站起身往楼上前进,一副话题到此结束的模样。
“我还没有说完!”她插腰大吼,这个人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对方。”留下这句让她气绝的话后,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段月楼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咒骂声,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她的咒骂还不是普通的精!从两人见面到现在,他几乎略占上风,不过他已经开始期待她的反击了。程蝶衣花了一个下午思索离开的方法,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卡尔是不会派人来接她的,不过她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她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她在原先醒来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想找出一些可以用的东西,但是衣橱内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名家设计的女装,再不然就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看来段月楼真的打算关她一阵子,光看化妆品一项,他至少就准备了半年以上的分量。最后她换上简单的短衫长裤,将随身的小刀挂在腰间的皮带上,决定在岛上逛一圈。她不相信段月楼的防范真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只要她有心,她一定逃得出去的,然而她才刚下楼梯
“你想出门?”永远西装笔挺的田震扬起一道眉问道。
“我是被囚禁的犯人吗?就算是也有散步的权利吧!再说你们不是自负我逃不出你们的天罗地网吗?”她似笑非笑地开口,经过他的身边时不经意地伸出一只手,美艳的脸上尽是挑逗。“你慢着。”他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眼神不是平静无波。
“田震,难道没人告诉过段月楼,天底下唯一不能招惹的是女人?”一出手她已经约莫知道对方的底细,如果硬碰硬她也占不了上风,看来只能智取了。“月楼少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淡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整个身子走出了门外,再次回头说道:“通常愚忠的人也死得很快,看在相交一场的分上,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田震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
程蝶衣是个难驯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段月岚小姐对她放心不下的原因;她的美太诱人、太有侵略性。不过他始终弄不懂的是少爷的真正心意,他可以用任何其他的方式来困住程蝶衣,但是要娶她?!跟随段月楼这么多年,这一次他也猜不透他的用心了。
“看来她已经想在我们之间搞分化了。”段月楼出现在楼梯口,想必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田震回身恭敬道。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问过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你觉得如何?”段月楼走下楼梯,等着他的回答。田震是他的保镖兼秘书,私底下他们却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他可以信赖的朋友。
“带她回台北是一项冒险,她……太不驯了。”田震用最保守的字眼。
“是啊!我已经可以预见到快引起风暴了。”月楼双手撑着下巴,戏谑一笑。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田震看出月楼眼中的强硬和占有,既然主子已经动心,他也必须要服从,将程蝶衣视为未来的女主人保护。
“谢谢。”他向田震点点头,知道田震已经无条件的献出了他的忠诚。
“这是我的荣幸。”田震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段月楼坐在沙发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外面,他开始想程蝶衣现在走到了哪里,她又会花多少时间回到这里。
她不是轻易放弃的女人,他已经开始期待和她的第二次战役了。
美丽动人的程蝶衣,绚丽耀眼的蝶衣,她是飞不出这里的,他坚信。
那克里尼岛是一个未开发的私人岛屿,面积不大。虽说如此,她走了半天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程蝶衣走得越远,心里明白自己处于优势。
☆
在爱琴海买上一个私人岛专门囚禁她,这个人若不是疯了,就是和她有很大的仇恨,她既然没有摩西天红海的法力,也没有超人的飞行速度,看来只有回去和那个神经病周旋了。
踩着忿恨的脚步,她在一个小时后回到岛上唯一的建筑物,亦是囚禁的美丽牢房,一进门,她就看见段月楼坐在客厅,整个人埋在报纸后面。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从一叠报纸后面传出。她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回来,可见她很聪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事情上。
“好吧!月楼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本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的告诉我。”她坐在他的对面,端起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一方面是为了解渴,一方面是降下她即将爆发的怒火。
“沉不住气了?”他放下手边的报纸,似乎对她的认命感到遗憾。
“我是个很实际的人,既然你是我唯一出岛的希望,我只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你到底要什么?”喝了一杯冰镇凉水,她以相当冷静的声音开口。
“我要你。”他还是一板一眼的说出让她气绝的答案。
“月楼先生……”
程蝶衣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如果他的目的是要逼疯她,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显然你无法回答太艰深的问题,那我换一个方式问你好了,请你仔细听清楚我的下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看情况。”他双臂交握在前胸,半眯的黑瞳闪过一丝笑意。
“看什么情况?看天气,还是看海面平不平稳?”她微微倾身等待答案。
“蝶衣……”他也凑近她的脸,笑得极为迷人。
“假如你是我,你很喜欢一个人,但是对方却非常难缠,而且以普通的方法根本无法接近他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告诉我,聪明的黑郁金香?”程蝶衣愣在那,只能回视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仿佛被催眠似地一动也不能动。“黑帝斯对波赛芙妮一见钟情,于是他乘着马车将她劫持到冥府之中,立她为后,一辈子也不放她走。”他低哑着声音,笑着说出这个传说,细看她脸上的表情。
“这一个故事无聊透了。”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连声音都动听得可以诱惑人。
“或许,但这一次我可不打算和黑帝斯犯下同样的错误。”
“什么意思?”
她眉心一紧,不懂为什么话题一转,转到了这个传说,黑帝斯根本是一个传说中的沙猪,她不得不耐下性子顺着他的话题。“他让波赛芙妮吃了六个番榴,所以她一年中只有一半时间待在冥府,另一半时间她就可以回到她母亲的身边。这就是黑帝斯犯下的错误,他不应该让她的妻子有选择的机会。”
“那是因为绑架恶行被人发现,正义终于得到伸张。”她冷哼出声。
“既然你提到了正义,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一回连正义都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