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两个女人初见的感觉很一致,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骆亚洲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脑筋耿直的他丝毫不觉得有火药味。
“你们两个好像很合得来。”
“是啊!”两个女人虚情假意地同时回应骆亚洲。
“对了,前辈,你说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告诉我?”
说完快带着这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滚蛋吧!杜喜媛的笑容中,另外藏着真心话。
“噢,我已经托人帮你找到许慧君的下落了,所以……”骆亚洲将杜喜媛手中的传单全部拿走。“现在你可以不必再发这些东西了。”
真是意外的收获!才一天而已那……杜喜媛觉得自己真是押对宝了,以后她一定要更加努力去奉承骆亚洲。
“真的吗?那她在哪里?我现在立刻去找她。”
“这个消息是我在花莲的朋友告诉我的,许小姐她现在不在台北。”
“花莲的朋友?这么说许小姐现在在花莲?”
“没错。现在你只要立刻出发将许小姐带回来,工作就算完成了。”骆亚洲没想到这个谎能说的这么顺利,杜喜媛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他。只要能将杜喜媛引到花莲三天,那么事情就单纯多了,接着必须在许慧君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加派人手日夜监管,李皇再怎么神通,也没办法动许慧君一根寒毛。
“可是……花莲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杜喜媛有点为难。她是很相信骆亚洲的情报,但是到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去找人,实在有点困难,而且听说那里的人都以山猪当作交通工具……她又不会骑山猪“这个你放心。”骆亚洲将金铃推了出来,像是千方百计想把女儿推销出去的酒鬼父亲,一会儿捏捏金铃的手腕,一会儿又掐掐她的脸——“金铃是花莲人,对于花莲她熟得不得了,她可以陪你一起去。”
受骆亚洲摆布的金铃配合着露出“媚登峰”——Trust me,you can make it 式的微笑。
“真的吗?”杜喜媛两手紧握住金铃,一副即将托付终身的感动。
“金小姐,那么一切拜托你了!”她突然觉得金铃长得也挺可爱的,刚才和她的不对眼恍如隔肚。
“事不宜迟,我已经买了傍晚的车票,杜小姐你整理好随身的衣物就可以立刻出发。”骆亚洲乘胜追击,将两张车票由皮夹里掏出来,催赶着两个人立刻出发。
“连车票都买好了?!前辈,我该怎么感谢你哩?”
杜喜媛迅捷地放开原本紧握住金铃的手,将两张车票拿在手中。“那……你好人做到底,帮我照顾这只狗直到我回来,可以吗?”不待骆亚洲回答,就将狗链交到他的手中。
“它的名字叫帕奇拉,不但乖巧又会看家,很好养的。不过它每天吃惯了上等牛肉,次级的东西它是吞不下口的,记得哦;一定要喂它吃牛肉。”杜喜媛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临出门前还不忘帮爱犬铺条好路。
把事情交代完毕,她才对金铃说道:“金小姐,我们快点出发吧,我怕时间来不及。”
接着,像一阵旋风似的将金铃卷走。
* * *
金铃小心地坐在杜喜媛办公室兼住家那张惟一的破藤椅上,由于那张藤椅被使用得太过度,用“千疮百孔”这句话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金铃必须注意自己臀部的力道,不能太放心地坐着。她想不透,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是被放在垃圾场里。
“我快好了!”墙的那一角,杜喜媛正努力地将随身衣物通通塞入红白相间的塑胶袋内。
“没关系,时间还够。”金铃才舍不得那么快离开这个奇特的地方,她还要好好观察这个奇景。一组气派非凡的办公桌椅不协调地被放在这种破旧不堪的地方,杜喜媛这个人的品味绝对有问题。
“糟糕,我不在的这几天不知道有多少客户会心急如焚,真是的。”虽然时间危急,杜喜媛还是不忘自我吹捧一番。
金铃掩着嘴不敢笑出声。看这个办公室的状况也知道,杜喜媛的生意少得可怜。她假意地给杜喜媛建议:“要不你打几通电话知会一下好了,免得客户们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负责任。”
“我看还是不用了,反正少几个客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杜喜媛见招拆招,心里暗暗觉得金铃好像总是话中有话;不过,金铃的话倒提醒了她,该打个电话告诉李皇这个好消息。“你再等我一下,有通电话非打不可。”说完,拿起随身笔记本边看边拨号。
金铃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屋子,一副对于杜喜媛的私事毫无兴趣的样子,耳朵却精明地拉长注意着杜喜媛说的每一句话。
“李皇先生吗?我是杜喜媛……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许小姐了。她在花莲,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找她并且把她带回来。”
听到李皇这两个字,金铃更是专注。她庆幸昨天晚上将耳朵掏得很干净,现在可以好好发挥她上好的耳力。
“啊?不可能?她还在台北!怎么会呢?”杜喜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骆亚洲才说许慧君在花莲,怎么李皇又说她在台北?到底谁弄错了?只见她的声音突然由大转小,好像在听着什么秘密似的。“什么……要不我先到那里去看看好了,你把详细的地址告诉我。”
她拿出笔和纸,一边重复李皇说的地点,一边动笔。
“忠孝东路五段,碧波咖啡屋。我知道了。”
待杜喜媛挂上电话后,金铃立刻有意无意地提醒杜喜媛:“杜小姐,火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嘿嘿。”杜喜媛干笑两声。
“对不起啊,金小姐,你可不可以到浴室去帮我拿条毛巾?到花莲这么远的地方一定要过夜的,没有毛巾是很麻烦。”她用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金铃不疑有它地顺着杜喜媛指的方向走去。不管是拿什么,只要能赶快将杜喜媛带上火车就成了。她进到浴室里,里面挂了大大小小的毛巾有十余条,金铃才回过头想问杜喜媛要带哪一条,门却已经““碰””的一声被狠狠地关上。
“喂!你为什么关上门!”金铃用力地想推开门,但一股阻力阻挡在门外。
杜喜媛使力地将一旁的破柜子推到浴室门口阻挡。
“金小姐,委屈你在浴室里待一段时间。刚才我的委托人在电话中告诉我许小姐并不在花莲,而是在咫尺的台北,他还告诉我这是我的同行“卖”给他的消息,并且向他要求一百万的酬劳。我想那些同行指的就是你们吧,难怪那个骆驼……什么非洲的会这么好心,帮我买了车票又找了个导游,真是太卑鄙了。”
“你搞错了!”金铃万万没想到李皇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已经知道了许慧君的下落,连小队长的计划都识破了。
“好,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我也不会怪你的,等我找到许小姐交差后,会立刻放了你的。”杜喜媛说完,两步并作一步地冲出大门。
听到大门碰的一声被关上,金铃知道杜喜媛已经赶往碧波,她再怎么叫喊也没有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络上骆亚洲和小池。幸好,她的行动电话还系在身上。
* * *
骆亚洲双手忙着控制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路况,嘴巴却没闲着,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帕奇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