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曾经她以为,她不会再为了此事伤心,但结果显然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为了避免我们这一家也被你害死,你走吧!最好走得远远的!”叶母刻薄地说。
“我不能走。”叶煜说过她要是敢走—后果—
“你不能走?”叶母暴跳如雷地瞪着恋秋,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凭什么想留在我们叶家?我儿子已经不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是莎拉,你听到了没?你别再痴心妄想,想做我们叶家的媳妇。”刚才她已清清楚楚地听到她与莎拉的对话,也明白叶煜昨晚与莎拉同眠。
“我真的不能走。”恋秋指着脸上的灼热,坚持地说道。“叶煜说过,我不能走,他不准我走。”
她不敢违背叶煜的话。
即使父亲不爱她、即使叶煜恨她,她还是要留在这,她不忍让已被自己害得丧妻的爸爸再因她没了一生的事业:
“不准你走?”儿子显然对她无情了,怎会不让她走?想来是她想留下的藉口。
“你给我走,我儿子那边我会处理的,不用你管。”她毫不客气地推着恋秋。
打定主意不走的恋秋,任她如何槌打也不为所动。
她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我不走。”
叶母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来不停的打着恋秋羸弱的身躯。
“你这个贱女人、扫把星,还留在我们家干嘛?想要钱还是想要势?”
“我跟你讲!钱跟势你都休想得到,我们叶家给你的已经太多太多了,你别想再挖到什么。”叶母意指儿子为了娶她而给她父亲周转金一事。
“妈你要打就打吧!因为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走。”恋秋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腹痛,但还是执意不走。
“你不走,好,我今天就打得你非走不可。”叶母闻言,更是气得快昏倒,手劲大得不知分寸地直往瘦弱的恋秋打去,毫不在意她裸露出来的身体已被她打白侧江肿不堪,“你别以为任由我打,你就可以留在这,休想,我告诉你,休想!”
叶母的视线扫到一旁的高尔夫球棍,一把拿起来即往她身上打去。“走不走,你这个贱女人,走不走!”
恋秋早已被打的眼冒金星,但还是死命忍着。
“不走—我不走—”她举起手臂抵挡着球棍,但叶母抓到了一个空处直朝她的肚子打去。
“打死你、我打死你。”叶母打得筋疲力尽。“想拐我们叶家的钱,你没资格、没资格。”
“打死我—都不—走—”恋秋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口头依旧倔强。“不走—死都不走—”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叶母越打越光火、越打越生气,理智也随着棒棍飞奔,完全没有顾虑到气息渐落的她,视若无睹的打着已缩成一团的她。“我打死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叶母气喘吁吁地打着,直到—
正要下楼看看恋秋有没有因莎拉的举动气得脸色发白的叶煜,意外的看到母亲正毒打着恋秋。“住手!”
他虽有心要利用莎拉的大而化之气气恋秋,但—他并无意要母亲打她。
“煜—煜—儿……”叶母雍容华贵的脸因儿子的气吼,吓得发白并丢下棒棍。
叶煜睑色发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下来,他一把扶起瘫在地板上的妻子。“恋秋、恋秋。”
“煜。”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我没走—我坚—持你—的话,我没—走—”
见她气若游丝,他阻止她再说话,“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我带你去看医生。”他着急的说道。
恋秋眯起了双眼,想看清眼前这个着急万分的男人,是否是那个一下说爱她、一下说恨她的叶煜。“你在为我担心吗?真的吗?”
“别—”
他的话未落下就被她给打断。
“你知道吗?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她的气在瞬间急喘了起来,“可惜你不爱我。”
“别说了。”他的心因她嘴角淌出的血丝给骇得狂跳起来。
“曾经—曾经—我以为上天怜悯我,所以给了我一个爱我的你—可惜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捉弄—我根本从未拥有你。”她冷白的柔荑抚上他的脸。
“你知道吗?有了你后的我,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欢喜,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我—我还有一个你在身边,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惜—不只全世界的人不爱我—就连你也不爱我,就连你也误解我—呜—呜—”她的眼角流出泪水,温热的泪珠子,滴滴渗进拭着她泪水的大手。
“不,你没有失去我,你没有,我爱的是你、是你!”他狂乱地说道,深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别骗我—你爱的是大姊—不是我—即使—”她轻咳了下,
“即使和你一同过生活的是我,即使二人—有过的甜蜜时光是与我共筑的,你还是不爱我—还是不爱我—”恋秋虚弱的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记忆一一回到他脑海里,在吕家初见时的震撼、在礼服婚纱店的吐诉爱语、小河旁唱过的情歌、共同生活后的点滴—这一切的美好全是与恋秋共组的,全部的记忆从未有过那个只见过二次面的恋蝶啊!
为什么他那么傻、那么钝?
从头到尾他爱的都是恋秋啊!
自始至终一路携手走过的时光,不都是和恋秋吗?
天啊!他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我—”他的话未诉,恋秋就已在他怀里昏过去。“恋秋、恋秋—”他慌乱地叫道,急忙地抱起了她。
“血。”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叶母突然惊叫。
叶母见叶煜抱起昏迷过去的恋秋时,恋秋的裙摆上已沾染了鲜血,她惊慌地大叫。“煜儿,赶快、赶快带她去妇产科,快!”
如果她料得没错的话,恋秋—很可能有身孕了,而且已经被她打的流产了。
叶母浑身颤抖的看着儿子冲出家门,心里直念着“阿弥陀佛”,深怕自己的意气用事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叶煜一路开车,飞奔到最近的妇产科。
一进门,他就忙着找医生。“医生、医生!”叶煜抱着爱妻越渐冰冷的身躯慌乱地大喊。
“先生,你先把她放下来。”医护人员快速推了一张空床到叶煜跟前。
接到消息的医生马上从休息室跑出来。“怎么了?”
“医生,我的妻子下腹不停的在流血。”他紧抓着医生的手,用力之大让医生直喊吃不消。
“先生,你先放开手,我马上为你太太诊治,你先去帮她挂号。”
他一边指挥着护士群:“MISS张、MISS王立即把这位太太推人急诊室。”
叶煜并不听从医生的指示先帮恋秋挂号,反而是紧紧跟随在恋秋身旁。
“恋秋—恋秋—”叶煜叫唤着早已失去意识的她,紧握着她的手跟着走到急诊室门口。
“先生,请你在这等。”护士小姐阻止他的步伐。
“我—”叶煜看着护士小姐不留情的把门给关了起来。
注视着急诊室外的红灯亮着。他在心里骂自己不下百遍。
为什么自己觉悟的那么晚?
为什么要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才想挽回?
为什么从没有去关心逐渐瘦弱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
他褪打着墙壁,任由血液渗出—
“恋秋、恋秋。”他抱住自己的头颅痛哭着,流着数十年来未曾滴落过的泪水,“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