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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叶伯奇从南京回来后,听叶太太介绍了情况,也默许夏亦寒这么做。他们爱女儿,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他们在所不惜。

  但作为父母,他们又不能不关心儿子。他们眼看风荷跟夏亦寒一天天亲近起来,心情复杂极了,矛盾极了。本来,这是多么好、多么理想的一对呵。可是,偏偏令超,令超他已经表露了他的想法。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他们不能不担心事态的发展。

  值得庆幸的是,叶令超的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十分成功。

  熬过整整五个小时的手术,以及随后的危险期,令超复原的速度快得出奇。手术后六天,他已能随着床头的升高而靠坐在床上,精神好,胃口也佳。

  伯奇夫妇和风荷的喜悦自不待言。叶太太天天晚上跪在耶稣像前,为儿子健康的恢复而感激万分,同时又默默地祈祷上帝保佑儿子幸福。

  星期天一早,伯奇夫妇和风荷就赶到医院。

  走进病房一看,特别护士已帮令超洗漱完毕。整个病房空气清新,干干净净。令超靠坐在床上,正在看报呢。

  令超招呼过父母和妹妹以后,故意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妈,有吃的吗?我可饿坏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叶太太忙按住他,说:“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别乱动,吃的东西有的是!”

  风荷已经在解开他们带来的大包小篮,从里面拿出早晨新炖的鸡粥和煮好的五香茶叶蛋。

  她剥尽蛋壳,去掉蛋白,把蛋黄和在粥里。

  “又是粥啊?妈!我想吃肉、鸡和米饭。”令超不满地说。

  “医生说,还要吃几天半流质,容易消化和吸收。”伯奇笑着解释,“等你再恢复两天,我叫一桌新雅的酒菜来,如何?”

  “爸,听你一说,我都要流口水了。我们说定啦!到时候,我一个人能吃下这一桌菜。”

  “哥哥,你什么时候成了个馋鬼啦?照这种吃法,你会成个大肥猪,这张小床都要被你压塌了!”风荷故意大惊小怪地叫道。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令超不敢大声笑,按住伤口说:

  “风荷,你好坏,故意逗我。明知道我一笑,伤口就疼。”

  “好了,好了,别闹了。把伤口的缝线崩裂了,就麻烦啦。”叶太太一边叫大家别闹,一边自己却止不住地笑着。

  正在这时,病房门推开,胡沅沅来了。

  “伯伯,伯母,什么事这么高兴,老远就听到这里的笑声。”沅沅也是满面喜气。

  “我们在笑哥哥,他生了几天病,快成个馋鬼了!”风荷告诉她。

  “那我真是来巧了,这儿有好吃的!”沅沅说着,从包里拿出个饭盒。

  还没等她揭开盒盖,令超就叫道:“真香!是火腿对吗?”

  风荷用手指一戳令超的鼻尖,“这真叫馋猫鼻子尖!”

  “果然厉害,被你猜中了!”沅沅把满满一饭盒还在冒热气的清蒸火腿放在令超床头柜上,看看风荷手中端着的那碗鸡粥,说:“幸好我急急跑来,要不,就赶不上这顿早饭了。”

  “看你,汗都跑出来了,”叶太太心疼地说,掏出手绢替沅沅擦着额头的汗。

  “妈妈说,吃火腿对伤口的愈合最好,一大早就叫张妈蒸好,又催我送来。”

  听沅沅这么说,风荷忍不住朝哥哥挤挤眼睛,那意思不用说,令超也明白:瞧,人家多疼你!

  沅沅已坐到床边,对风荷道:

  “我来喂他吧。”

  见风荷真要把粥碗递给沅沅,令超忙阻止道:“你跑累了,先歇一歇,还是让风荷辛苦点吧。谁让她刚才笑话我,该罚她干点儿活。”

  风荷眼一瞪,接口道:

  “好啊,原来是惩罚我!看我不喂得你噎住才怪!”

  说着风荷就舀了满满一匙粥,往令超嘴里塞去,逗得大家又笑起来,连沅沅也捂着嘴笑个不停。

  一碗粥快要吃完了,特别护士推开门说:

  “叶先生,叶太太,德康医院的夏院长来看少爷。”

  “快,请他进来!”伯奇说着和叶太太一起忙迎到门门。

  夏亦寒走进病房。今天他穿着一套浅色的凡立丁西装,显得高大挺拔、英朗洒脱。

  胡沅沅早听说过夏亦寒,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禁不住咬着风荷的耳朵,悄声赞叹道:

  “这就是夏院长?真没想到他那么年轻英俊!”

  伯奇夫妇和亦寒相互问好,叶太太接过他手中的鲜花。

  风荷忘了自己还捧着粥碗,就那么痴痴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亦寒,满含着欣喜、仰慕和思恋。

  夏亦寒仿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风荷,但这一瞥,已经足以使风荷打心底里感到温暖。抑制不住的深情从她的眼底溢出,她默契地闪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对着亦寒一笑,顿时满脸生辉。

  一丝别人不易觉察的浅笑从亦寒的唇边掠过。这个笑,是他给风荷一人的。

  叶太太正在向亦寒介绍胡沅沅,谁都没注意到亦寒和风荷刚才的神情有什么特别。

  只有一人例外,他就是叶令超。

  自从夏亦寒进门,不知为什么,他就十分留意起风荷的神情来。刚才亦寒和风荷短短一刹那间的交流,他已看在眼里,心中不自觉地“格登”一下。他觉得,这其中一定蕴藏着什么只有他们俩懂得的含义。

  这个念头像迎面一支利箭,挑起了伤口的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忙用手按在胸口,眉头也紧皱起来。

  “怎么,伤口还疼吗?”亦寒已走到他床边。令超刚才的举动,没能躲过亦寒当医生的眼睛,他关切地问。

  “不,不,不疼,”叶令超立刻打起精神,“夏医生,真要谢谢你了!”

  这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话。手术后,他无数次地在心中感激夏亦寒。要不是夏亦寒正确的诊断、果敢的建议,他和他父母都下不了这个决心。要不是夏亦寒的有力介绍和一系列妥善安排,他的手术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总之,要不是遇到了夏亦寒,他叶令超不仍然还是个有着严重隐患的病人吗?

  “是啊,夏医生,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伯奇在旁说。

  “别客气,叶先生。主刀的刘医生说,病人体质不错,情神状态也好。他们手术成功,跟病人的良好配合也是分不开的。”

  夏亦寒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令超的手腕搭了搭脉搏,翻翻他的眼皮,还检查了他的舌苔。

  “心跳正常,脉搏有力,心率也齐。昨天我和刘医生通过电话,他说,下周拆线后,再观察半个月,就可出院了。”

  令超紧紧握住夏亦寒的手。心想,从此我就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听见没有,拆了线还得住半个月,才能出院,”叶太太对儿子说,又指着令超向亦寒抱怨:“他呀,这两天就闹着要回家呢!”

  夏亦寒笑了:“那可不行。而且,即使出了院,开头半年,也还不能剧烈运动,注意保暖,不能感冒。要让心脏逐步适应新的要求,承担起它的负荷来。”

  伯奇夫妇和令超都连连点头。

  又聊了几句,夏亦寒说病人该休息了,站起身来告辞。

  伯奇夫妇一直把他送到病房门外。

  夏亦寒请他们留步,但两位老人执意不肯。这时,站在他们身后的风荷说:

  “爸,妈,我代你们送送夏医生吧。”

  伯奇夫妇这才让步。

  亦寒与风荷走在安静的病房走廊上。风荷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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