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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多谢你的美意,不用了。”何晴撇撇嘴,大翻白眼,没好气的冷哼。

  段思环被她气呼呼的表情惹得禁不住噗嗤笑了起来,她笑盈盈的瞅着何晴的吃相,一边还不忘糗她,“其实话说回来,你还真应该感谢任振铎才对,她替你做了一个免费的宣传,让你变成一个家喻户晓、童叟皆知的正义女侠了,不但如此,你在传媒界的威名更是强强滚,是后生晚辈们的学习指标哦!”她心口不一的拿何晴当笑话说,尽其所能的努力损她。

  她说她的、我吃我的!何晴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将段思环的讽刺当马耳东风,一边进、一边出,“如果你口渴了,柜子里有饮料。”她露出天真而无邪的笑容打量着段思环说,她心知段思环的用意是想激怒她,可她偏不上当,看段思环能耐她如何?

  段思环一脸慧黠的盯着她,嘿!不错嘛!冷静、理智多了,受了教训果然不同凡响,她依何晴的话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饮料,不喝白不喝的啜了几口。

  她若有所思的张望着何晴放在墙角边的成堆鲜花和桌上的一叠杂志。

  亲朋好友是知道何晴一向性不喜拈花惹草,来探病时应该是不会买花来的,就算买了,也不会买这么多,花大手笔,还有,何晴是不看女性杂志和软性杂志,只有不熟悉的人才会不知道的,到底是哪个家伙要追这个举世无双的旷世怪胎呢?她实在匪夷所恩。

  “喂!你什么时候有人追了,我怎么不知道?”段思环蹙着柳眉,怀疑的问。

  何晴抬起头顺着段思环的眼光将注意力停留在那堆讨她厌的花上,真是一堆碍眼的废物!

  她搁下手中的碗,一脸的不屑,“追我?!要是这个人来追我,我宁可切腹上吊自杀算了!”她是个主观意识非常强的人,“送花给我的人是谁你知道吗?是任振铎的儿子任士彦,如果他以为用花海战术就可以收买我的心的话,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她嘲讽的撇撇嘴。

  “是任士彦送的?”段思环诧异的睁亮眼,“这么看来,他的人还算有点良心喔!”

  何晴冷着脸的耸耸肩,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思环并没有怀疑任士彦是否别有企图,因为事实上,他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她清楚何晴的脾气,肯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轰人家出去,让儿子承担老子的过错。

  可能他是在替他父亲略尽一份义务吧!这是她惟一可以想到合逻辑的理由,若真是如此,她颇是深受感动。

  但有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偏偏就是有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把人家的好意批评得一文不值。

  段思环双手环在胸前,忍不住摇头数落何晴的不近人情,“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人家好心好意的送花来祝你早日康复,而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曲解人家的一番善意,你这种心态真是要不得。”她大肆抨击何晴的不是。

  不过何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不甘示弱的反击,“得了吧!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眼?我跟他素来毫无交情,他为什么要殷勤的嘘寒送礼?哼!我告诉你,这就叫收买人心,他别作梦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段思环被她的强辞夺理气得想动手打人。

  “我是洞悉他的诡计、拆穿他的阴谋。”何晴说什么也不让步,坚持己见,绝不妥协。

  “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段思环觉得何晴中毒太深了,不适合当正常人,当共产党最好了。

  何晴态度优闲从容的继续喝起她的鱼汤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不想当一只傻鱼被骗,上钩以后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错,步步错了。”

  她们俩就这样一来一往的斗嘴,向接龙似的,不过即使如此,也不会有损她们深厚的友谊。

  “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相信他。”段思环坦白的说,对何晴的疑心病不以为忤。

  “我知道,因为你是大白痴。”

  “你闭嘴吧!”

  “可以,你求我啊!”何晴半真半假、老神在在的说。

  什么?!段思环难以置信的杏眼圆睁、小嘴大张的盯着何晴看,她简直是头脑有问题了,“作梦!”她干脆的回绝何晴,“我揍你还差不多呢!”她果然举起手来,狠狠的朝何晴肩上送上一记秀拳。

  “哎呀!你这个人重色轻友,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老友的判断。”何晴叫了起来。

  段思环双手抆在腰上,一副凶婆娘的样子,与平时端庄得体的样子截然不同,“你还说,你再说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见她夜叉的模样何晴咯咯的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到挤出眼泪,“你这么相信他的为人就去嫁给他好了。”

  “我怕你会吃醋啊!”段思环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她说。

  “是啊!是啊!我会吃醋,你省省吧!去!”

  闻言,段思环娇嗔的白了何晴一眼,“哼!你的心肠真坏,竟然处心积虑的破坏好友的一生幸福,你难道不知道姻缘天注定的道理吗?跟他有缘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少触我霉头,我是不会喜欢他的。”何晴龇牙咧嘴道。

  段思环没应声,只是贼兮兮的笑着,她坐了下来,眼神诡异的看着何晴。

  “你这是什么态度?”何晴被她看得全身上下不对劲。

  段思环朝椅背上一靠,笑语盈盈,“千万别说大话说得太早,缘分一到,你想躲也躲不掉的。”

  缘分?!何晴嗤之以鼻,她才不信呢!她只知道——胜卷在握、操之在己。

  ** ** **

  商毅深和任士彦是多年的好友,感情有如亲兄弟一般、所以商毅深一回台湾,就立刻和好友联络,再叙叙旧。

  屋子里流传着Sade(莎黛)那醇如美酒一般的歌声,她低冷、慵懒且富磁性的嗓音,常常让人深醉其中而不可自拔,像吸鸦片似地,容易上瘾,却难以戒除。

  任士彦一口一口细细地品尝着水晶玻璃杯里上等的香槟,这是商毅深特别从法国带回来给他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生活也可以如此的享受、惬意,在抛却了恼人、繁杂的工作后,现在的他是自由的,身心都是。

  “我们兄弟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浅酌谈心了。”陷在一旁沙发里的商毅深端着水晶杯摇晃,他傻傻的看着杯里瑰丽的酒液。

  “忙啊!我们全教一个“忙”字给耽搁了。”任士彦陶醉的身体正随着音乐轻轻的摇摆。

  他轻松无谓的口吻令商毅深诧异,“听谷梅说,任伯伯炒了你了?”他问,失去工作的人应该是正处于低潮的情绪,而任士彦一点征兆也没有。

  任士彦优然的点点头。

  从他的表现里,商毅深完全找不到一丝的难过或苦恼,他表现得好像此事与他自己无关,“你好像无所谓嘛!”他忍不住的说。

  “忙了这么久也应该休息了,不是吗?”任士彦反问他,“何况,我终于有机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我为什么需要介怀呢?你说Sade的唱腔是不是令人神魂颠倒?”他阖上眼,用心聆听着,原来自由以后,灵魂真的会得到释放,不知道何晴知不知道呢?

  他现在有一股冲动想打电话告诉何晴自己刚得到的这个结论,可是他没有她的电话,听说她已经出院回家养伤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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