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何晴迷惑的眼里看出她的不快乐,和从前雄风集团的总经理任士彦一样,因为她背负着太多太多伟大的理想了,再坚强的女人其实都是脆弱的。
“毅深,你最欣赏哪一种女人?”任士彦突然天外飞来一笔,没来由的问。
商毅深吞下含在口里的酒,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美丽的倩影。
“我心目中理想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甜美的笑容,且温柔、善解人意,帮助我,但不是控制我,了解我却不是洞悉我,有适度的聪明、有内敛的光芒,大方、得体,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像月亮的光辉,温和明亮的照射着我但不会灿烂得教我睁不开眼。”
任士彦被他高度的要求惊得一睑错愕,吁!真不是普通的贪心!毅深开出来的条件简直比古代皇帝选妃嫔还要苛刻一百倍。
“恐怕普天之下很难有女子可以完全符合你的条件。”他挖苦着商毅深。
“那你就错了,本来我也以为没有,但上天偏偏厚爱我,让我遇上了这样的完美女人。”商毅深出人意表的说,他的眼睛闪着两簇得意又兴奋的光芒。
任士彦怀疑的瞅着他看。
“你不相信?”这也难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能如此的幸运,“有机会我介绍你和她认识,到时候你就可以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商毅深溢满笑意,他拍拍任士彦的肩膀,“别光羡慕我,你也要加油喔兄弟,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事实上,任士彦一点也不心羡他,虽然他遇上了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好女人,可是他更加的欣赏何晴这种率直不拘的个性,她让他联想到一匹骋驰在一望无际原野上的野马,呈现出旺盛的生命力。
然而他胸口却顿时涌上一波罪恶感,何晴会接受像他这样背景的人吗?他心中的苦楚明显的显露在脸上,斯文的脸庞立即垮了下来,忧愁随之当道。
哎!她真是一个忍不住让人怜惜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父母俱丧,独自一个人面对社会的大风大浪。
任士彦整个脑子里都被何晴的率真神态给全部攻占了,他苦恼的猛摇头,惨了!他怎么老惦念着她呢?他得好好的冷静下来想一想!
任士彦的理性与感性正热烈的展开一场世纪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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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盘一盘热腾腾,教人垂涎欲滴的菜肴,正香味四散的对饥肠辘辘的五脏庙进行耐力大考验。
不过由于主角尚未出现,所以宋妙真一声令下,谁也不准开动,大伙只得望梅止渴,继续静候主角的赶紧到来。
宋妙真张望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思环,你吩咐小晴晚上过来吃饭了没?”她不放心的想再次确定。
“我跟她说了!”这种不信任的怀疑,让段思环感到委屈,“她说下班后有事隋要办,叫我自己先回来的。”死何晴!害她被妈妈怀疑,一会来了,看她怎么修理她!段思环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
妹妹段思陶也饿得瘫坐在沙发上,她下午参加了百米竞走,用了不少体力,原以为回家可以吃一顿丰盛的晚餐,谁知道反而遭受虐待,“大姊,女侠到底去哪里了嘛!她再不来,我就要变成饿死鬼了。”她忍不住孩子气的嚷着。
“我比你更想知道她上哪去了,你会饿难道我就不会吗?我今天忙得连午饭都还没吃呢!晚上还拜她所赐饿到现在。”时间已经是八点了。
专心收看完电视新闻的段崇义,摘下金框的老花眼镜,老僧入定的说:“你们姊妹俩再忍一会吧!我想小晴一定被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了,何况她的伤势尚未完全痊愈,行动上难免会比较有所不便。”
“哼!老爸最偏心了,最疼何姊了,难怪你们总是一鼻孔出气。”段思陶吃味的说。
段思环也投靠妹妹的门下,“就是嘛!我也觉得。”她像应声虫似的。
没饭可吃,只好打打屁消磨时间,“所以我一直怀疑。”段思陶一副贼头贼脑的脸孔,“老爸,你老实说,何姊是不是你在外面偷吃没擦嘴的结晶?”她人小鬼大、以下犯上。
“你这丫头!”段崇义手快眼明的抓起报纸朝她天门盖上敲去,这孩子说话真是不经思索,“你老爸我看起来像是这种随便的男人吗?”
段思陶“哎呀!”的大叫一声,“我只是开开玩笑嘛!”她揉着头,噘着红唇。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吃个苦头学次乖。”宋妙真强忍嘴角边的笑意瞅着女儿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随便了,什么事都不痛不紧的,所以才会问题特别多。”
突然,门铃声大作,何晴终于在大家殷切的期盼之下出现了。
宋妙真对她的照顾仿佛自己的亲生女儿,视如己出,“怎么搞到这么晚才回来呢?肚子饿了没有?我去热菜。”她忙着进厨房准备开饭。
“你们还没吃饭吗?”何晴显得诧异,她举起左腕上的表看。
“你最好别告诉我,你在外面已经吃饱了。”段思环老大不高兴的瞪着看起来神采飞扬的何晴。
段思陶有气无力的拖着声音,“女侠,你到底上哪去了?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呢!”
何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下随身必带的吃饭工具和皮包,“我去上课。”
上课?她的话让人一头雾水,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前几天我去报名上跆拳道的课程,昨天就开课了。”何晴解释。
“你上这个课要做什么呢?”段崇义好奇的问。
其实这是全体人员心里一致的问题。
何晴微微的咬牙切齿,“有了功夫防身,就不用担心这些卑鄙小人耍阴的了,看他们谁还敢动我一根寒毛。”她誓死和恶势力周旋到底。
段崇义点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一来可以健身、二来可以防身,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当法律无法保护好人的时候,自己就要学着自保,这是想继续在这弱肉强食的现实社会上生存下去的方法。
“哇!果然是正义女侠,小妹我佩服佩服再佩服,何姊,现在社会就是缺少像你这种有正义之心又不怕死的人,你干脆出来竞选个什么东东,否则真是人才浪费、国家的损失,立委啦!国代啦!要不然选总统好了,你觉得如何?你要是出来竞选,我的身心一定无限量的大力支持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段思陶敲锣打鼓的出着馊主意。
何晴的嘴边隐隐绽开一抹笑意,涉世不深的孩子就是太天真,想图个一官半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风声一面倒的情况之下,段思环却嗤之以鼻,“你真是放着鹅毛不知轻,顶着磨子不知重!你以为你练了功夫就能避灾避难了?你别忘了,台湾不合法的枪械是愈来愈氾滥了,你想自保的惟一方法就是自我收敛,不要过分张扬,否则下次可能就不像这次这么走运了。”
段思环句句肺腑之言,有心改革腐败的朝政固然不错,但是为什么就非得用激进的手段不可?她一点也不以何晴的勇敢为荣,相反的她反而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我绝不做出卖良心、勾结汉奸的事。”何晴不以为忤的扬起眉来,她含沙射影的说。
喝!好心当成驴肝肺,竟然捉鸡骂狗的说她,好,以后她何晴的死活全与她段思环无关!段思环气得脸都绿了,索性一翻两瞪眼的板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