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目前海世的困境更有帮助。
但是蕨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扩展势力。他的自尊不许,他的感情也不许。因为,他对 薇薇的感情并没有到厮守一生的地步,只是,她似乎从不曾或许不愿注意这点。
“为什么?”薇薇的期待变成失望。她抓住他放在桌固上的手。“为什么,蕨?”
他反握住她的手,委婉地说:“薇薇,我们都还年轻,过几年再说好吗?”
“再过几年?那么到底几年呢?蕨?”她收回手,“我们认识三年了,还不够吗? ”
“薇薇……”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喜欢你,很喜欢。”
“但不到爱我娶我的地步,是吧?”
他无言以对,感到胃开始疼了。
“蕨,有时候大温柔反而是种残酷。”
蕨愣了一下,张口想说话,但她按住他的唇,怕他要说的正是她最担心的。
虽然眼前的男人总像个离现实遥遥无期的美梦,但她宁可保有这个梦。
“算了,我不逼你。”她耸耸肩,故作洒脱,“就算我没说,好吗?”
他不曾张网,是她作向自缚无法自拔。望著他罕见的漂亮脸孔,温柔优雅的风度, 只能自我安慰,至少,她是他的知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这就够了。
放宽了心,她注意到了他胸前的干燥花领夹。
“咦?这是什么?”她伸手抚弄。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眼间漾起温柔的笑意,“是一个朋友编的。”
“哦?”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问:“是……女的?”
“是的。”见她敛起笑容,他想了想,索性将童彤的身世来历说了出来。
薇薇听完,久久不发一语。
“薇薇?”
“啊?”她眨眨眼,回过神来,忙说:“是,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算帮她找了? ”
他点头。“是的,于情于理我想我有义务帮她。”
“为什么?你并不欠她什么。”
“不,”他叹口气,语气沉重,“我想是有的。”
“哦?”夜薇双眸流转,神色间透若不安。
他点点头。
经过深入调查,他发觉当时除了购买童家旧宅是经过计画设计外,连童家原有的企 业也是。这发现就是他近日愁眉不展的原因,每见到童彤,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尤其 那天童彤的一席话,他表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澎湃难抑,不时自问是否真是太过盲从 了,以至于蒙蔽了良知、变得无情而不自觉。
对于风动理直气壮、公然大胆的挑衅,不知怎地,他越来越有种感觉——海世正遭 到以其人之道还洽其人之身的报复。
不过这些事,深深关系著父亲和海世的名誉,也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秘辛,在证明之 前他不打算对薇薇多提,只是说:“这件事我不好麻烦别人,正好你回来了,我想请你 帮我查一查。”
薇薇眼神流转,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恢复,点一下头。
“是,这件事就交给我。”她盯看著自己的杯子,声音很轻,轻得近似耳语。
“谢谢你。”
她盯著桌面,轻扯了下嘴角,心中感到苦涩。从他的眼神语气,她感到他有些改变 ,虽然还是一样的温柔,只是变得疏远了。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蕨注意她的神色有异,但由于胄疼渐渐转剧,他不打算深究,只想尽早回家。
薇薇坚持送他回家,基于女性对这方面的敏感,她急于见那位童彤一面。
***
在他们抵达龙家的同时,重彤也一屁股跌回客厅地板上。
“谢啦。”她揉揉屁股,白著眼说。
“不客气,应该的嘛,我——唉呀,有人来了,我先闪了。”小雾来不及再吹嘘下 去,咻地走了。
童彤一回头,看到了蕨和他身边的马薇薇。
“蕨,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老毛病了,胃疼。”虽是轻描淡写,但她看得出来他强忍著痛苦。
“我帮你冲杯牛奶好吗?”
“好,谢谢。”
她冲进厨房去了。蕨看著她轻快的身影,奇异地感觉到自己的胄不那么疼了。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童彤?”
“是的。”
童彤很快端出来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双手奉上,态度恭敬得令他莞尔。
“蕨”薇薇碰碰他的手臂,用眼神暗示著。
藤顿悟了过来,忙替她介绍。“童彤,这位是薇薇,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薇薇脸色变了一下,还是勉强维持著笑容。
童彤匆忙朝她点了头,随著便极自然地腻若蕨的身边坐下,薇薇看著,突然觉得自 己也冒疼了起来。
“好喝吗?”童彤殷勤地问,光洁雪白的脸蛋几乎贴到了他的脸颊,他注意到她身 上总有股淡淡的花香,不禁有些失神,直到见到她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才恍然发觉自 己还没回答。
“好喝。”他笑著回答,证明个地几口便将它喝个精光。
“胃还疼不疼?”
“不疼了。”
“哇,这么灵?”
“是呀。”
她看著他,傻傻地笑著,满脸幸福。他回以疼溺似的眼神。
“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薇薇看不下去了,赌气似地站起来。
“我送你。”童彤赶紧站了起来。
“不必了。你也是客人,怎好意思麻烦你。”薇薇话中有话地说,想想加了一句: “蕨就暂时麻烦你了。”
“啊,当然,没问题。”童彤拍著胸口说,一脸认真的神情。
但这样子看在薇薇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像在示威!因此她脸色更难看了,不过 基于自身的矜持和教舂,她只是淡淡一笑,步履优雅地走了。
目送她消失的身影,蕨暗自吁了口气。他当然看得出来薇的感受,但无能为力。
“你这一整天都在家?”他转向跟在身边的童彤。
“是呀。”她想都不想地回答,耳边似乎听到小雾低低的窃笑声。
“荻,没回来?”
“嗯。”
“奇怪!我以为会看到他的。”
“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种直觉,看到你便会想到他。”
出乎意料的,荻回来了。
他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进来,对蕨视若无睹,直接走到童彤面前。
“你为什么没等我?”
“我……”她尴尬地看看蕨。复者疑惑地看著她和荻。“很晚了呀。”
“晚?你无缘无故跑来说我冷血,一句很晚了,就想一走了之?”
天,他居然还念念不忘,回来找她理论。
童彤咽了一下,看看蕨质疑的眼色,避闲他的视线,低声嗫嚅若说:“对不起嘛, 之前因为我不知道事情经过,才会这么说你。”喘了口气又说:“可是我看那个季先生 真的很需要你帮助,你……”
“你都知道了,还是希望我帮他?”
她吸口气,虽然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吓人,但还是诚实地点头,“是。”
他沉默地注视地片刻,突然点头了。
“可以,”童彤眼睛一亮,不料他双手抱胸,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著说:“只 要你能说服我。”
童彤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想到季文齐那张绝望的脸,她仍然强打精神,想了想说 :“嗯……助人为快乐之本!行不行?”
“天真!”
“有时候天真一点不也很好。换成是我绝不会见死不救!”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当然说得轻松。”他嗤之以鼻。
“谁说的。”她不服气了。
他挑挑眉,询问的眼光盯著地。
童彤看一眼蕨,咬咬牙,脱口而出:“信不信由你,我就常做这种事,最近更因为 救了一个人而惹来大麻烦,可我一点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