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耸耸肩,“可是我总觉得他是真的需要帮忙,荻的态度叫人寒心。”
“姓季的是罪有应——唉哟!”小石撇撇嘴,立刻又疼得大叫。
“为什么?”
小石咬著历,看了她几秒,考虑一会才说:“好吧,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谢谢。”她说,双眸里载满兴奋和真诚。
他莫名地又看她一眼,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
“你知道荻以前是作曲家吗?”
童彤摇头,不过她马上联想到龙家那间音乐室,心中霍然明白。
此时小石接下去说:“我和荻是五年前在季的酒吧认识的。当时季本身是个小有名 气的流行歌曲作曲者,他是个有心人,开酒吧请乐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观察潮流 趋势和找寻音乐方面的会作人才。当时杜业他们就在他的酒吧驻唱,荻是他们的朋友, 常去探班,就这样认识了季。由于荻本身对作曲有兴趣,因此他请季当他的启蒙老师, 季也因此发现荻的音乐天赋,常耸恿他上台表演自己的曲子。他有时候还会拉著他弟弟 蕨一起来,你不知道,他们俩站在台上的样子,不知道风靡了多少人,可惜不久蕨就退 出了。”
他顿了一下,似乎陷入回忆中,满脸神往的表情。过了一会,他继续说下去。
“荻消沉了一阵子,季就耸恿他把旧的作品发表,没想到真的一炮而红,从此走上 专业作曲的路子。
“可恶的是,因为荻当时还年轻,才二十岁,而且听说他家里希望他将来继承事业 ,所以他除了创作外,其他一切事宜都交由季负责及挂名,季见有机可乘,见利忘义, 最后就把荻的曲子占为已有。”
小石说到这里,神情十分愤慨。
“后来呢?”童彤小声问。
他喝了口冰水,镇定下来后继续说:“荻当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事实上他只 是单纯地喜欢音乐,根本不在乎名利,可是,先是蕨退出,接著季又背叛他,荻受到的 伤害大深,从此绝口不再提创作了。
“后来季抄袭荻的曲风也作了几首不赖的作品,名利双收,但是终究没天分,很快 就走到了瓶颈,最近越来越多人怀疑他并非原作曲者,他的声誉一落千丈,加上盛名来 得太快,让他一时忘了自已,财富没累积反而负债累累,连妻儿都羡不活,现在他才想 起荻,希望靠荻东山再起。”
“怎么东山再起呢?难道要荻帮他作曲,再挂他的名?”
“不,”小石摇头。“他倒不敢这样要求,他是希望以经纪人的名义将荻推上乐坛 ,说好听是弥补对荻的亏欠,其实是替他自己延续音乐生命。”
“喔。原来事情这么复杂呀。”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她大致上还是明白了。
“现在,你还觉得荻冷血吗?”
童彤摇头,突然说:“不过如果我是荻,我还是会帮季文齐的。”
“为什么?”小石差点没跳脚。
童彤耸耸肩,“人总会犯错嘛,而且他已经得到教训,也有诚心改过,那就应该再 给他一次机会,事实上也是给荻自已一次机会,你说是不是?”说著说著,倒像经验之 谈了。
小石怔怔瞧著地,突然叹口气,答非所问:“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碓善良天真得可以 。唉,倒希望你不要这么好。”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他猛摇头,一副早熟的模样。
“谁说的,我懂。”
她朝他神秘一笑,歪著头说:“你希望我不要这么好,因为你把我当情敌了,对不 对?”
他有些不自在,抿一下唇。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种感情很可笑,事实上我也必须承认和荻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今天就算没有你,终有一天他也会爱上某个女人,只是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嫉妒……”
他抬起头诚挚地看著她,“我以前对你很不友善,很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坦然接受。“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你的感情可笑耶。“ 他又愣了一下,终于笑了,真正地笑了。他伸出手。
“很高兴认识你,童彤。”
童彤欣然与他握手,也说:“很高兴认识你,小石。”
小石出去了,童彤谢绝了他的邀请,因为她又听到小雾的呼唤了。小石一走,小雾 便出现了。
“可以走了吧?”小需有些急躁。
“现在?”童彤绪愕地问,“可是荻叫我等他回来的。”
“你还真的等他回来跟你算帐吗?笨蛋!”
“喔。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赶呢?”
“好吧,老实说,因为我目前的法力只能维持到晚上十点。”看一眼皱眉的童彤, 他一脸讪然,“没办法,新生嘛!”
童彤无奈,只好随他走了。
***
马薇薇的嘴巴好忙,忙著咀嚼,忙著说话,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蕨支著下巴看著眉飞色舞的她,不时点头微笑表示关注,事实上他是有些心不在焉 ,脑海里不时出现童彤的身影和她的一席话。
薇薇是个中日混血儿,美丽聪颖而且积极不论是对事业或感情。由于她的父亲是海 世的股东之一,她本来在海世的企划部工作,因为表现出色成为蕨的得力特助,两人共 事三年,感觉变得微妙起来,似朋友也似情人。
在她去美国做短期进修的期间,海世开始道逢风动的挑衅,蕨不愿破坏她的兴致, 因此只字未提。
他们在海世大楼附近找了家清静雅致的餐厅用餐。
“所以,只要等美国那边点头,我们就可以著手进行了。”薇薇进修期间不忘做市 场调查,一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向蕨报告,报告完毕,她面前的食物也刚好吃完,时间拿 捏得恰到好处。蕨注意到她越来越懂得掌控时间了。
“咦?你怎么吃得这么少?”她注意到他面前几乎未动过的食物。
“没什么胃日。”
“不都是你喜欢的吗?”摆在他面前的的碓都是他惯点的含物,是她事先替他点好 的。
蕨耸耸肩,端起酒轻尝一日,没多做解释。
“怎么了?公司有事吗?”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她此时深海刚才自顾自地长篇大论 ,没注意到他神色有异。
“没事,别瞎猜。”他挂上惯有的微笑,不想破坏她的兴致。
但她敏感地察觉了,不放弃地问:“我在那边曾听说最近风动卯上海世的企图更明 显了,是真的吗?”
他点头承认。事实上他的心不在焉并不单为海世,只是另一个理由更不便说,尤其 是对薇薇。
“那么,现在打算怎么因应呢?”她关怀地问。
“爸爸的意思是要我……以毒攻毒!”
夜薇倒抽口气,声音微颤,“以毒攻毒?”
“嗯,他不能容忍这种蓄意的挑衅,打算将风动集团连根拔起。”
“但风动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要找它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知道,但是爸的个性……始终没变!”他苦笑一下,“我想暂时拖延一阵子, 看看对方有何动静再说。”
“蕨,你……对我爸爸的提议,考虑得如何?”她的眸子充满期待。
蕨沉默了几秒,慢慢地歉然地摇了头。
薇薇的父亲一直希望龙马两家能早日结成亲家。他是日本的大财主,有野心但没有 经商的本事,如果能和海世结合,对他固然有利,对海世更无异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