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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雷茨时,法柔激动地直掉眼泪,害得原本十分高兴能见到她的雷茨也慌了手脚,忙着安慰她:“别哭嘛!辛西亚,我很好,他们没为难我,你别哭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他用戒备的神色扫过站在门口的豪瑟一眼,压低了声音。
法柔摇头,千头万绪她无从说起,也不想让雷茨担心;虽然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在这之前没有说过几句话,但阴错阳差地让两人陷入同样的困境。自然而然产牛了视对方为亲友般的亲切熟悉,同是沦落于此的困囚。
不知是否会有不同的际遇?
“他们到底想拿你怎么样?洛昂为什么还不放你走呢?”
“他们只想利用我来威胁我父亲和他们合作,不会伤害我的。”雷茨十分自信地答道,“在这里,除了不能随意活动外,其他都还好……”
法柔露出一丝笑容,“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真佩服你。”
这时她发现雷茨正暗暗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伸出手来。
“可是实在很闷,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他一面提高声音,一面在法柔的手心里写字,“我父亲一定很担心我,辛西亚,无论如何,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法柔赶紧应上一句,又以唇语覆述出雷茨写在她手上的宇, “盖瑞温斯顿……”
“嗯,注意这个人,”雷茨近乎无声地回答她,“他是朋友。”
在豪瑟监视下,他们无从多谈,临走前,雷茨叫住已走到房门口的她:“辛西亚,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灰心哦!”
他坚定自信的眼神,无疑给了法柔精神上莫大的鼓舞。
是的,还有一线希望,还有一线希望可以自这里脱身,逃离豪瑟,这不是很好吗7.可是她竟感觉不到快乐……
“那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豪瑟皱起眉,“该不会是想带着你逃走吧?”
“怎,怎么可能?”吓了一跳的法柔连忙支支吾吾地找话搪塞,“这里的防守简直是滴水不漏,我们哪有那种能耐?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是没有这个能耐,勒斯•霍天却有,”豪瑟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现在一定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把他的独生子救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也难怪那小子那么气定神闲,不慌不乱了。“
法柔不作声,仔仔细细地将豪瑟所说的话反覆思考;这么说来雷茨是极有把握的了,甚至已有人和他接触,给他这个名字。
盖瑞•温斯顿,法柔不自觉地握紧手,雷茨曾写下的名字,彷佛在她手心里逐渐发烫。
豪瑟突如其来地捉住她的手,极其怜爱地吻着那纤白手指:“我知道那小子会带你走,可是我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法柔不服地问,他凭什么可以那么有自信!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就没有一处可侵人的漏洞?她相信事在人为,更相信雷茨赋予她的信心。
“因为到那时候,你不会舍得离我而去的。爱情是束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可以让那个人什么地方也去不了,用尽力气也逃不开,你懂吗?辛西亚,到时候,束缚你的不是这里的高墙守卫,而是我的爱情。”
法柔脸颊一热,嘴上却已强硬地反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未免太自大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该爱你、崇拜你吗?我可不敢恭维!”
豪瑟微微一笑,“反正到时自见真章,我们等着看他只送她到房门口,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法柔将门开了一半,却因门里的景象而停下动作。
她看见正为他们整理着房间的莉莉,先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一地玻璃水缸里的五彩石头,又伏在豪瑟的枕上,一脸的满足陶醉,法柔想掩上门离开,却还是惊动了莉莉。
“辛西亚!你回来啦!”她赶忙迎上来,神色不定,是那种深怕被看见什么秘密的担忧。
“嗯,有点热,可不可以去帮我准备一杯冰茶?\"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屋,给了莉莉一个可以暂时回避的借口。
“好啊!我去拿。”
莉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也没逃过她的眼睛,法柔捧起那个她从未注意过的玻璃缸,拿起里头斑斓鲜艳的石子把玩。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趋使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与这石子有关韵片断,好不容易她才想起来。这不是雨花石吗?她的父亲在几年前去过一趟中国大陆后。也在书房窗前养起这样一池犹如宝石般,放在水理会呈现深红色泽的美丽石头来,这些半透明的石英或玛瑙,就是只产在南京雨花台上的雨花石,这么说来,豪瑟的确曾在南京待过,而在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在那个古老的城市是不是也有他很深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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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以来,家人和她的过去,似乎都在麦德林暗潮汹涌、复杂交错的人事中,逐渐蒙上一层淡淡隔膜:慢慢地失焦、模糊;法柔得拼了力气去回想,去摸索那几乎快失去了的往日回忆;但每每只是徒增自己的感伤与内心交战,豪瑟对她不再有言语及行动上的侵犯,可以说是更加倍地对她好,小心将她呵护在手心里,但这对法柔而言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禁锢;他想用他的爱意缚牢只剩最后挣扎的她,那一道理智与良心的防城正一点点地坍塌倾圯,她甚至自我逃避地不去正视还有一个蔓蒂存在的事实。
而这一切,终于面临来自她家庭呼唤的挑战,她与亲人的连击再度接连起来;CNN在震惊世界的贩毒集团劫机案发生的一个月后,做了一份追踪报导,此次劫机案共造成三十余人丧生,百余人轻重伤,还有两名人质被挟持后下落不明;分别是世界联合银行总裁的独生子,十一岁的雷茨霍天,和华裔美籍,目前就读南加大二年级的柏法柔。
无意间看到这段报导,法柔睁大眼睛瞪着萤幕,一深怕错过任何内容。
记者来到失踪者之一,柏法柔位于洛杉矶郊区的住处采访,她熟悉的灰蓝色独栋建筑出现时,法柔已不胜激动地泪流满面。
柏家没有人出面接受采访,倒是罹难者之一,宋时琳的父亲出现在镜头前。
“宋伯伯……”法柔失声,时琳的父亲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我的女儿是在机场被劫机犯枪杀的,失踪的柏法柔是我女儿的同学,我衷心期待她的平安归来,不要再有人因为这件劫机案而遇害……”
透过摄影机,法柔和亲人间那一条薄弱的线已牵连起来,也犹如适时出现的一记当头棒喝。
她怎能自我蒙骗在那根本不见容于世俗社会,更不可能有结果的情里,太天真,也太愚蠢,她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让一切回复原状……
问题是,豪瑟肯吗?放她回到原来的轨道,继续他们永不交集的生命,接手了法柔的命运,一直是那么心意坚定的。
豪瑟,他会肯吗?
整夜的时间,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千头万绪,她只恨不得立刻插了翅膀飞回家人的身边,这失控的一切不能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