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咧!少跟我打哈哈。康家有的是钱,你会没东西吃?唬谁啊?"太保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变,突然兴奋起来。"阿皓,你该不会是被轰出家门了吧?"
阎皓横了他一眼。"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是哦?呿!真没意思。"
不理会没天良的死党,阎皓自顾自的在冰箱里翻了老半天,没看见什么长得像食物的东西,几个开封的罐头在冰箱里放到过期,连面包都放到长霉,只有冰啤酒还可以喝。
没鱼虾也好,阎皓拿了瓶啤酒,走到床边抓了张座垫坐下。
"你冰箱里面不摆食物,难道是买来放著好看的?"饿得要死,却只能靠啤酒果腹的阎皓根本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那是什么死人德行!太保真想踹他两脚。
"本来是有的,喏!就是郡盘炒面,拜你所赐,现在全喂给土地公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而且还连累他一起挨饿!啧,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倒楣透顶。
太保忍不住越想越火大。"喂!你到底是来干么的啊?本少爷耐性有限,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阎皓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事想来看看你,这样也不行吗?"
"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屁话你以为我会信?"太保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从口袋中摸出香菸点上,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啊!难不成你来找我,跟康家那个可爱的小妹妹有关?"
太保的臆测,成功的为自己赢来一记凶狠目光。
"哈,果然被我猜对了!"太保不怕死的挤到阎皓身边咧出浪笑。"老实招了吧?你又对人家做了什么?"
"你脑袋里又在转什么下流念头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家伙一定又想歪了。
"少废话,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快点说!"他搓著手,等不及想知道。
阎皓抿著薄唇,老半天才低低吐出一句──
"我们吵架了。"
"ㄟ/?"
太保的脑袋当场当机三秒钟。
"ㄟ/什么ㄟ/?"又不是耳背!"我说我们吵架了,你听不懂吗?"
"噗!我的老天~~"太保噗哧一声,滚倒在地上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阎皓狠狠踢他一记。"去你的!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太保擦著眼角的眼泪,笑得连自己被无故踢一脚都可以不予理会。"拜托喔!吵个架有什么了不起?瞧你那副阴阳怪气的鬼德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甩了咧!"
"你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
"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吵架就吵架,又不是世界末日。"太保奇怪的看著死党。"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那个乖乖女居然敢跟你吵架。"
阎皓阴著脸,猛灌了一口啤酒才回答。"我吻她。"
"耶?真的?那你的技巧一定是退步……"太保本想痛快损他一顿,却在看见阎皓的必杀目光后缩了回去。"呃!请继续。"
"我吻了她之后,她看起来很惊惶,说什么:'我们这样是不可以的。',我一听,火气就来了,顶她一句'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想搬出我们是兄妹那种屁话?那你告诉我,世上有哪一对兄妹是像我们一样上过床的?!',你知道她回我什么吗?"阎皓气得拍桌子。"她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要我别再提起。妈的咧!她撇得倒干净!"
难得看到阎皓气疯的表情,太保简直乐不可支。
"是哦?后来咧?"
"之后她怪我薄情,我怪她三心二意,就这样吵起来了。我一气之下,只好一走了之,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掐死!"
太保哈哈大笑。"我说,兄弟啊!原来你有在女人面前吃不开的时候啊?"
"妈的!你很得意是不是?"阎皓不爽的把手上捏扁的空铝罐往太保身上砸过去,却被他灵活的躲掉了。
太保摇头叹息,一副恶心巴拉的悲天悯人状。
"可怜的阎皓,我看你是栽在康唯侬手里了。"
阎皓厌恶的道:"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讲话。"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姓孟的女人,住到康家去吗?说穿了,还不是为了──"
"你少说一句会死吗?"阎皓冷道。
"哟~~敢做还怕人家说啊?大情圣!"太保根本不怕阎皓那张冷脸,照样嬉皮笑脸。
"我发誓,我总有一天要把你的肠子从喉咙里拉出来。"他说得咬牙切齿。
太保笑得更猖狂了。
"随你怎么放狠话,我无所谓。不过,我好心点提醒你一下,你吵完架之后把康家小妹丢在家里,也不去道歉或是安慰人家一下,小心有心份子趁虚而入──"
风理遥?!天杀的,他怎么没想到?!
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接错线了,竟然还建议侬侬去找风理遥寻求安慰,要是她真的去,那……
"该死的!"阎皓低咒一声,跳了起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跨上车又飙回去了。
在窗口目送死党离去,太保心情很好的挥著手。
"祝福你了,兄弟!"
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呵呵!
第七章
"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阎皓十点钟回到康家,屋子里外早已漆黑一片。
康家的人,除了唯侬以外,几乎都是夜猫子。平常的这个时候,孟绫若是在家,一定会与唯唏一起看HBO洋片,不到两点不会去睡觉;康霆则是在书房里阅读行销管理的相关书籍,而鲜少回来的康捷若不是在打电玩,就是把学校的化学样本带回来作分析。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皓看了下玄关旁的鞋柜,发现少了好几双鞋,难道大家都还没回来?
他打算上楼瞧瞧,却在经过餐桌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那是咖哩的香味。
长形的餐桌上有一个藤制托盘,上头放了一盘包了保鲜膜的咖哩猪排饭。
他摸了下盘子,还温温的。
这没道理,早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很久了,家人应该早就用过晚餐了才是,可是桌上却只有一份──难道是特意留给他的?
阎皓探了下母亲孟绫的卧房,里头没人。他心中一动,连鞋子也没换就直接上二楼。
除了唯侬的房间透出昏黄的灯光以外,二楼也是一片漆黑,唯唏人根本就不在房里,他走上三楼,康霆的房门敞开,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而康捷则是根本没有回来。
大家都上哪去了?
他轻敲了下唯侬的房间,没有人应;他又敲了下,还是没人应。
"侬侬?"他承认,他是有点担心了。
但是里头还是静悄悄,没有半点声息。
阎皓干脆把心一横,伸手去转动门把。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单人床上熟睡的小人影。
她在家!
阎皓无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正要退出去时,突然看见她脸上的水光。
那一瞬间,阎皓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她哭了吗?
他移过小灯俯近她看个仔细,这才发现她的枕头湿了一大片,秀气的双眉也忧愁地轻轻蹙起。
是因为他吗?
他想像她哭到疲倦才睡著的模样,胸口竟闷闷的一阵发疼。
他痛恨自己竟然对她大发脾气,还说她三心二意,才会害她哭得那么伤心。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要那样说的,他只是受不了她的拒绝,受不了她有了男朋友的事实而已……
阎皓轻触她脸颊上的眼泪,明知道她很可能听不到,但还是压低声音对她说:"都是我的错,所以,你别再哭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