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席湛然不敢置信的垮下一张俊颜。
“湛然,这回五哥也帮不了你了,麻烦是你惹来的,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得想办法。”席澈然事不关己的踱回桌旁,凉凉的坐下喝了口茶。
“我怎么想办法?”席湛然急得想跳脚,着实后悔救了她。
“等她醒来,问清楚她家居何处,再平安的将人家送回去。”席澈然回答得简单轻松。
将人送回家?若是在平时,席湛然会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是今日却大大的不同。
只因他这回是瞒着家人南下,可不是闲着没事干,他忙得很,忙着“逃婚”。
替齐赛雪走一趟罗刹岗已是风险极大的差事,要是再多费些时日送这女人回家而不小心走漏自己的行踪,那他这辈子只怕得被那柳家胖女娃给缠得死死的。
“我没空。”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着想,他决定把这个有可能害了自己一生的女人给推掉。
“没空?”自若的喝着茶的席澈然挑了挑眉。“那七少怎么有空替齐赛雪上罗刹岗一趟?”他硬是将席湛然的谎言戳破。
他连这件事也知道?席湛然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怪只能怪自己对美人总是硬不下心肠回绝。
席澈然似笑非笑的挑动俊眉,对他的回答显得十分不以为然。
“五哥!”席湛然为难的开口,“可不可以劳烦你送她回去?反正你镖局的人手这么多,就当是替人护镖吧!”
“护镖?”席澈然不认同的嗤哼。“她可是个人罗!咱们镖局护的可都是东西,又不是人。”他毫不留情面的拒绝。
“就当是我请托的,这点情面你该不会不卖给小弟吧?”
“当然不卖。”就算是为了他最疼爱的么弟,他也不能坏了镖局原有的规矩。
“要不,我付一千两黄金当作酬劳。”讲情不成,他就换个方式——利诱。
这天价对别人来说可是好几辈子的心血,可对席湛然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
整个洛阳城的钱庄、柜坊皆由他掌管,只要有他的亲笔信函和独一无二的黄金沙印,他要拿多少就有多少。
见席澈然不反对的沉着脸,席湛然以为他答应了,立即由怀里取出银票,在其上振笔疾书的写了几个字,而后掏出悬在脖子上澄黄的小金印,沾上混着沙金的印泥就要盖上。
“且慢!”席澈然扬声阻止,怀疑的眯细了漂亮的眼。“你这次逃婚出走,那一间间你所管辖的钱庄和柜坊该怎么办?”该不会关起门来不做生意吧?
“二哥答应先替我看着。”席湛然心情极好的回视他。
原来是有帮凶撑着,怪不得他这般有恃无恐!
“别管这些啦!就算我不在洛阳,二哥瞧见我这黄金沙印也会付钱的。”
“等等!我又没答应走你这趟镖。”说着,席澈然坏坏的朝他一笑。
“一千两太少是吗?那我再加一千。”席湛然又掏出一张银票。
“就算你将整座钱庄送给我,我也不接。”钱对于他来说也是不缺。
“五哥!”席湛然可怜兮兮的垮着一张俊脸。
“湛然,别说你五哥无情,我也没空。”席澈然据实以告。“明天我要亲自赶一趟留下江南。”
“那何叔罗?”他不会那么凑巧也没空吧?
“他也有镖要赶。”
“那张总镖头罗?”他就不信镖局所有的人都有镖要赶。
“他刚刚护镖去了。”席澈然抱歉的投以一瞥。
他这七弟不知道“清扬镖局”的生意很好吗?
“五哥,你……”这分明是故意的。席湛然气得想骂人,但转念又想起另一个人。“我就不信况副镖头也没空。”
席撤然自若的喝了口茶。“他当然有空。”见席湛然绽开了笑,他话锋突然—转,“只可惜他必须守着镖局,别让其他宵小把这儿给搬光了。”
唉!所有的希望皆在这一瞬间破灭。
席湛然烦心的朝床上的人儿一望,看来这个麻烦是跟定他,想甩也甩不掉了。
沉默了半晌,席澈然看好戏地瞅着烦恼无比的七弟。
席湛然忍不住又开了口:“五哥……”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房外就传来又急又响的敲门声。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席澈然沉着一张俊脸,低应一声,让房外的人进来。
他才和席湛然步出寝旁来到花厅,方总管便一脸凝重的推开房门奔了进来。
“五少爷,洛阳紧急捎来一封信。”
洛阳?席湛然心头的不安愈来愈扩大。
接过信,席澈然默默的读着,紧蹙的眉敛了又松。
忍不住,席湛然上前也想瞧个究竟,但席澈然却反手将信一收;他望着他,十分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信……”瞧着五哥的表情,信的内容席湛然大略也猜出了几分。
“是爹写来的,而且在信里郑重交代要我不能帮你。”
“爹?爹怎么知道我在你这儿?”该不会是五哥告的密吧?
接收到席湛然怀疑的目光,席澈然连忙撇清道:“不干我的事喔!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远在洛阳的帮凶。”
是二哥!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席湛然气得险些骂出口。
“别怪五哥不帮你了。”席澈然将信丢给他。“爹已派人马‘连夜赶来要捉你回去娶亲,要我是你会马上……”
“当然是拎着包袱逃罗!”席湛然语音刚落,拔腿就要跑。
“七少爷,别忘了你的包袱。”方总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不知何时已收拾好的简单包袱递给他。
“谢谢!方叔,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你的。”离开这极疼爱他的老人家,席湛然也有些不舍。
“好好保重咧!”方总管哭得好难过。
“你也是。”拍了拍方总管的肩头,席湛然刻不容缓的举步要走,但房门却让席澈然突如其来扬起的掌风给关上。
“五哥!”莫名其妙的让人给拦了下来,席湛然不解的望向不发言的五哥。
要他走的人是他,不让他走的人也是他,他这个老爱装模作样的五哥又在耍什么心机了?
“你有样东西忘了带。”席澈然好意提醒。
“什么东西?”席湛然大略检查了一下,发觉并没有遗漏些什么。
“那个你带来的女人。”席湛然好整以暇的指了指以珠帘为隔的寝房内。
“五哥!”他要逃命耶!带个女人多不方便。
对他的央求无动于衷,席澈然不想多事的揽下这个麻烦。
“你要逃我可以不管,不过你必须连她一起带走,要不,你休想离开这个房门。”
他是很想纵容这个么弟没错,可是并不包括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又不是他惹来的。
顿时,席湛然陷入两难。是带她一起走,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被父亲派来的人捉回,和那讨厌的胖女娃成亲?
席澈然心情不坏的等着他的回答,反正事不关己!
时间不断的流逝,席湛然着实为难不已。
唉,先逃婚要紧了!
心下一决定,席湛然忿忿的瞪了一眼不顾兄弟之情的五哥。
他赢啦!席澈然笑得好不得意。
“好,人我带走。”说罢,席湛然急急的冲进寝房内。
才刚清醒的柳云昭还搞不清楚身处何处,身子才刚撑起坐稳,映人眼帘的却是席湛然那张俊得不像话、又万分不情愿的脸。
“你……”怎么又是他?她惊骇的瞪大双眸。
对于她的讶然,席湛然来不及解释,他随手抓过几件丫鬟准备在—旁的衣衫,胡乱的收进包袱里,而后又取过一件外衣,飞快的罩上她仅着里衣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