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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东奔一会儿又转向西,不一会儿又走进死路里。

  “唉!不能转向西的,你要绕向南。哎呀!不能,绕过这颗石头要转向北……啊,你看看你,朝东绕不是又给绕回来了!”

  席湛然自言自语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只不过远在几尺外的柳云昭根本就听不到。

  眼见天色渐暗,席湛然终究放弃观望,决定冒着被她再度恩将仇报的后果,救人为先。

  反正这乱石阵是他摆设的,被她责骂也是应该的。

  呵,是活该吧!他自嘲的苦笑。

  他内力一提才欲下树,突然发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在一个急速绕弯后,竟然冲出了石阵,奔到他所立的大树下。

  她……竟然破了他所摆的乱石阵!

  席湛然顿时愕然,难以置信的盯着树下微喘轻颤的身影。

  而意外突破迷阵的柳云昭,则心有余悸的望着方才那一堆乱石处,踉跄的脚步直退,直到背脊抵住树干。

  她终于走出那处鬼地方了!

  她重重的喘着气,以袖抹去额上、颊上的汗珠,整颗紧揪的心一松。双膝一软的滑坐在地上。

  柔柔的晚风吹抚着,拂过她的脸庞,渐渐抚平她紊乱的心绪。

  她明白自己已走出那片诡异的石堆,可是却又陷入这片没有人烟的林间。

  她是回不去迎欢和安乐身边了!轻柔的风吹在她身上,令她感到万分无助和凄冷。

  谁来救她离开这里?她好想回府里、好想爹爹的疼笼、好想娘亲的爱怜、好想、好想……

  悄悄流下几滴思亲的泪水,眼下天色渐暗了,而她却还困在这片林子里进退无路。孤伶伶的她要怎么熬过这充满危机的一夜?

  她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过,山林野地里常有凶猛的虎、狼出没,尤其是日落入夜后,这该怎么办才好?

  愈想心头愈慌,就连一向不爱哭的她也着急的想哭,不过她并不是这般弱质的女子。

  是啊!她就不信自己会倒霉到横死在荒野。

  她一定要在天全黑前逃出这片林子。

  收敛了迷乱的心,柳云昭欲撑起仍感酸疼的身子,可手掌才—贴地,右臂就传来揪心的抽痛。

  好痛!她倒抽一口气,转首一瞧,这才发现右臂的衣衫上有一小片风干的血渍。

  她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着的?

  柳云昭莫名其妙的瞪着右肩的血渍思索了半晌,不一会儿就想起席湛然扑到她身上的那一刻。

  她想起来了!那时他朝她压来,她右肩突然感到一阵痛。

  “又是你!讨厌的恶棍、无耻的淫贼!”她火大的朝着无人的林中怒喊,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咎于席湛然。

  * * *

  坐在树上静观其变的席湛然听见她突然间开骂,在听到恶棍、淫贼时怔怔一愣。

  她是在骂他吗?

  席湛然十分无辜的坐在技校上,怎么也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招谁惹了谁啊?唉,女人。

  正当席湛然大叹好心没好报的同时,他澄亮的眼眸朝下一瞄,却见坐在树下的她竟开始宽衣解带。

  在这愈来愈黑的林子里,她又在做什么?

  席湛然讶然的瞪大双眸,一时间忘了非礼勿视;等到他发觉自己应该将双眼闭上时,已经来不及回避了。

  既然看都看了,就干脆不客气的瞧下去吧!

  忍着痛,柳云昭松开衣带,略褪下上身衣衫,裸露出右肩头,顿时一片红肿和泛着瘀血的伤口映入眼帘。

  她受伤了?纵然眼前春光无限好,可席湛然偏偏略过了它们,专注凝盯着她肩头上那片碍眼的伤痕。

  是那时他将她推压在地时给伤着的吧!席湛然禁不住一阵懊恼、自责。

  不知不觉间,他竟在意起她来了。

  席湛然在树上忧心,柳云昭则在树下烦恼。

  第四章

  柳云昭望着自己肩上的伤势,虽然伤口已不再渗血,可是却红肿疼痛不已。

  重新拉拢衣衫,她起身顾盼,欲找寻水源处。

  才走了几步,突然间,远处天边传来几声啼鸣,清昂且高亢,由远至近慢慢的清晰。

  这是什么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柳云昭警戒的抓紧衣襟,脚步一退再退。

  位于高处的席湛然凝神一望,纵然此时的天色已呈昏暗,可是他依然清楚的见到朝这里急速飞来的灰褐色物体。

  那是一只野生大灰鹰,是五哥席澈然花了五年时间驯养的,名唤疾风。

  但疾风怎么会突然出现,该不会是五哥找来这儿了吧?

  席湛然才思忖着,蓦然,疾飞而来的疾风厉声高鸣,方向一转,扑向立于树下一脸惊慌的柳云昭。

  “疾风!回来!”席湛然惊惶高嚷,身子也急速跃至柳云昭身边,双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收进怀里,以自己的身子护住她。

  原本欲攻击柳云昭的疾风听见席湛然的惊嚷,随即俐落的一个回旋,紧急飞身擦过他们。

  疾风振翅在他们身边盘旋了一会儿,而后停伫在刚好骑马到达的男子手臂上。

  他抚了抚灰鹰,有张和席湛然极为酷似的俊容,不过多了份刚毅和精锐。

  “湛然!”他一脸讶然,炯亮的双眸紧盯着他们俩,尤其是那个被席湛然抱在怀里的女人。

  那个姑娘是谁?瞧他这般死命的护着,嘿,有鬼喔!

  惊魂犹未定,席湛然搂着她,分心的抬眸对上席澈然似笑非笑的眼眸;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他怀里的这条小命差点就没了。

  席湛然没好气的白了疾风和席澈然一眼。“五哥,这疾风真是愈来愈没规矩了。”他温怒的抗议。

  “没规矩?”席澈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片林木可是我席澈然的产业,疾风的管辖范围。”他好心的提醒。

  于理自知说不过他,席湛然干脆转移注意力,低首东瞧西看怀里的女人。

  一番查看下,确定她没有伤着,只是方才在惊乱中吓得在他怀中昏厥过去了。

  不知何时,席澈然在几下飞身纵跃后越过乱石阵。

  昂立在他们两人身旁。

  “她是谁?”他好奇的凑过身来,一双炯亮的瞳眸凝望着席湛然怀中那一张清丽容颜。

  “不知道。”席湛然照实回答,双臂仍紧紧的环住她。

  “喔?”席澈然抬眸,眼底净是难以置信。

  方才急迫凶险的一幕他没有错过,要她真是素未谋面的女子,七弟会那样捏急的以身相护?

  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回望着他怀疑的神色,席湛然有口难言的一叹。

  “唉,五哥,这一切说来话长啊!”

  * * *

  席湛然望着床榻上睡得正沉的娟美殊容,一颗惶惑的心揪了又松、松了又紧。

  方才—进房,他们迎上刚替她看诊完的大夫。

  大夫开了几味安神的药方,说她只是一时惊慌过度,吓得失了神;至于肩上的伤并无大碍,喝几贴汤药、敷几回草药后就能去瘀消肿,连个伤疤也不留。

  席湛然在送大夫出房门后,挂虑了大半天的心总算放松下来。

  他们这段“孽缘”总算了了。

  等她伤愈回家后,他们就再也不相干了,反正他也只是偶尔才会来五哥这里,想要再这么有缘的接二连三碰面也难了。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和她有太多牵扯,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占领他向来放任自由的心。

  席湛然才在庆幸自己即将摆脱这个麻烦,但另—个端详床上人儿许久,从头至尾都不吭一声的席澈然却突然开了口,让他的一硕心又揪了起来。

  “她不是咱们镇上的人。”席澈然再将不省人事的她仔细看了—遍,而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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