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圆嘟嘟的身躯不及飞石的速度,“咚!”,脑门就硬生生被砸上,来不及喊痛、来不及叫,只知眼珠子自然往上一翻,就倒地不起。
纪巧盈见猪已就擒,又怕衣慕游几个折返被逮个正着,所以便不再逗留。“记住,别让人瞧见。”语毕,她便先走一走,留下丁小香善后。
“是。”丁小香战战兢兢,贪婪的眼珠子却朝她的背影射出挫骨扬灰的目光,随之转向真珠,步步挨近,直到踢真珠一脚以泄心头之恨,才转身去扯下床单,把真珠里成肉粽般,抱在怀中,即从窗户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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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神色挂在衣慕游三人的脸上,当一返回客栈,不见真珠且又发现床单莫名其妙不翼而飞,便知道她出事了。三人十万火急地分头寻找她,直到日落西山仍寻不着时,才各自回到客栈从长计议。
“怎么,没找着?”衣慕游方寸大乱,询问着袁正寒和安漓。
“嗯!小游,你也别太担心,天黑了,真儿会变成人形,若没意外,她会脱险回来的。”安漓安慰着。
衣慕游按着额角,“我是怕她的秘密被人发现,落入恶人手中,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他纳闷,有谁会无聊到潜入房里偷一只猪,而目的又何在?才思及此,两声敲门声干扰他的思绪。
“叩!叩!”
丁小香的暖昧声随之响起,“衣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才入耳,衣慕游闻一知十,思绪急转弯,昂然的身躯绷如石,一个箭步,门差点被大力拆开,他神色有如地狱来的使者。“是你们捉了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纪巧盈一定胸有成竹,否则她心知肚明,任她如何施展媚功,也不可能移动他这尊泰山。
“衣公子,你果然聪明绝顶。”丁小香又加深对他的爱慕之心。
“哼!原来冷月宫的人私底下,专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啊!”安漓冷嘲热讽,“连猪也偷,真是‘贱’不得人哟!”
丁小香不痛不痒地娇笑,“小姐的命令,做婢子的能不服从吗?”她巴不得他们能替她出一口窝囊气。
“在哪儿?”衣慕游直裁了当地问道。
丁小香还刻意装成有教养的淑女,福一福身子,“公子,请随我来。”
袁正寒和安漓也欲跟上,但被丁小香阻止。“对不住,你们不受邀请。”丁小香在心里念着,要怨就去怨纪巧盈吧!这可是她的意思。
衣慕游朝他们使个眼色,“漓姐,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随着丁小香离去。
前脚一步,安漓和袁正寒后脚就从窗户窜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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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另一头的平安客栈,二楼上等厢房内,阴暗的角落中,淡淡黄色的光晕随着恢复原形的真珠而飘散。她先扭扭硬邦邦的脖子,才施咒解开手脚上的绳索,待束缚一松,小手就猛揉脑门上的“肉包子”。
“痛死我了。”她很自然地叫出来。
“谁?谁在那儿”?在屏风内沭浴的纪巧盈耳尖听见这一闪即逝的声音,教她提高警觉。
而伺候沐浴的两名女侍,,也立即冲出屏风外搜索。
听见脚步声,真珠赶忙施起隐身咒,让身形短暂消失。
侍女把屋子搜翻了,连一只壁虎也没发现,“小姐,没人。”
“没有就好”。难道是她听错了?紧绷的心才松懈,便继续洗她的贵妃浴。
隐身的真珠蹑手蹑脚地踱到花厅,看见圆桌上搁着精致的酒菜,禁不住食指大动,偷尝几口,愈吃愈有味,心想,反正她们听不见又看不到,索性一屁股坐定,大块朵颐一番。
待纪巧盈沐浴完,穿上鲜活的新衣,涂脂抹粉打扮一番后,走到花厅,一入眼的就是桌上去掉一大半的菜肴,而大惊失色。“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莱。她在心中喊道。
“小姐,婢子不敢。”两名侍女吓得一头汗跪了下来。
纪巧盈精明的眸子巴着她们不放,见没异样,知道酒菜不是她们偷吃的,那会是谁呢?屋内又没其他的人。她又气又吓,这一桌酒菜她可是下足了失魂散,目的只为求与衣慕游来一场鱼水之欢,待生米煮成熟饭,她便能稳坐飞龙堡的太座椅,届时,她可是扫除眼中钉、肉中刺了。可恶!想不到事与愿违,半路杀出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
此时,隐身的真珠感到头晕目沉,更上心翼翼地晃着脚步,躲进床上歇一会。
“小姐,衣公子来了。”丁小香敲门说道。
纪巧盈心中狂喜,“来得这么快”。边急急整整衣裳,边对吓软腿的侍女说道:“起来。”
“谢谢小姐。”侍女如临大赦,起身退到一旁,突又花容失色。
袁正寒飞电似地闪入,点上欲上前护主的两名侍女的穴道。
“你们……”纪巧盈顺势瞧了躺在门外的丁小香一眼,“你们……”
“怎样?”安漓大摇大摆地走到她跟前,擦腰要人,“人呢?”
“人?”纪巧盈虽被吓得胆寒,但脑子也不至于没了记性,僵硬的嘴畔抽起讥笑,“连猪跟人都搞不清楚的女人,少来大呼小叫。”
“大呼小叫算是便宜你了,妖女!”安漓再拉开嗓门,她的手痒得很,恨不得甩纪巧盈几巴掌。
衣慕游在浓浓的火药味中,隐隐约约听见短促的呻吟声,他立即闪入屏风内,走到床前,焦急的俊眸,随床上那若隐若现的人形而惊得不知所措。“真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迷糊了。
这一声大雷,着实把眩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真珠给杀出人形来,她扭着身体,宛如置身在蒸笼上的美人鱼般,被热滚滚的蒸气给蒸得香汗淋漓,快熟了,一双纯洁无邪的眼珠子滚着蒸过头的欲火。“好热、好热。”她觉得口干舌燥,倾巢而出的欲虫,正大口大口啃蚀她的骨子。
衣慕游一把把她从床上抓起,真珠就迫不及待撞进他的怀中,脸蛋磨着他紧绷的肌肉。
当其他三人晃进来,见到这黏得化不开的情况,纪巧盈先声夺人,“她怎么会在这儿?”妒火一下子沸腾,见她起异样,心里又是一惊,“那些酒菜是你偷吃的?”
这话是什么含意?安漓不客气地扳过她的身子,迫她吐实,“你在那些酒菜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心里气真珠,说不吃,就嘴硬如石。嘴馋呢?迷迷糊糊有得吃就好,真是蠢蛋一个。
“失魂散,怎样?”纪巧盈大声地说。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春药!哦……”安漓一巴掌就不客气地甩上去,“原来捉猪就为了设计这场鸿门宴,你简直跟妓女没什么两样。”幸好没让她得逞,不过真珠可就惨兮兮了。
纪巧盈捂着辣痛的脸颊,杀气千条地死瞪着安漓,老女人,这笔帐记下了,她纪巧盈发誓必在几日内让这老女人生不如死。
真珠欲火焚身已烧坏理智,一双小手肆无忌惮地探入衣慕游的衣襟内,朱唇顺势咬上他的下颚。
咬得他一肚子火,侧开脸,并拉下她作乱的小手。“解药。”他大怒,向纪巧盈要解药。
“我吃了。”纪巧盈答得干脆,见他一脸肃杀之气,她急辩解,“既然要得到你,我怎么会把解药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