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漓无奈地翻白眼,“我长远么大,还没听过溜个街也会不习惯的。”
“不是这个啦!是有些人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我浑身都毛了。”真珠本能地搓搓手臂。
安漓深呼吸,拉着她的小手,“傻瓜。走,漓姐带你去见一见世面,包你的习惯一下子就扫除光光。”
“咻!”的一声,她就像小孩般由安漓带着跑,强行灌入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这教一直躲在角落的衣慕游,脑神经一阵一阵地抽搐,恨不得把安漓臭骂一顿,念头一转,欲上前揪人时,袁正寒却神出鬼没地堵住去路。
“我的老婆,我自个儿来。”才办完正事的他,地上还没踏热就瞧见衣慕游那张俊脸在这光线不明的角落里,愈狰狞愈恐怖,慑得他火烧屁股挺身而出。
衣慕游却赏给他一脸讥笑:“最好不过了。”
哼!以他那一点驯妻术,能制得了她吗?
袁正寒被他那张要死不死的臭脸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得太嚣张,小心会有报应。”袁正寒顺势瞪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衣慕游不以为然地笑了,似乎说,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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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得精致典雅,专卖美味可口茶点的闻香居,高朋满座的情形并不输于买醉的酒楼。居内一角,安漓一副老学究的姿态,有模有样地教导真珠“吃”这门学问。
真珠苦着脸盯着摆在桌面上的点心。“我还是爱吃水果。”她不为美食所动。
“漓姐会害你吗?”安漓快受不了她这种爱钻牛角尖的性子。
真珠抬眼对上那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的眸子,心知肚明的这次逃不出她的荼毒了。粉舌在口中犹豫不决地磨来磨去,待看见安漓脸色愈滚愈绿,吓得猛咬一口雪花糕嚼了嚼。“嗯——嗯!”口感满好的,不难吃那!再咬一口,真珠表情也由厌恶转为享受。
“好吃吧!”终于迈开一步了。安漓稍感安慰。
“嗯!”真珠吃得津津有味,“这些都比这个好吃吗?”
“每一个都尝尝不就知道了。”
“那我就统统吃了哦!”
“吃吧、吃吧!”
两人正享受美味时,一声带恨的娇喷声从中打散这团好气氛。
“哟!我道是谁呢!”随之,一帮娘子兵把她们团团围住,纪巧盈也很不客气,大刺刺地坐下,不屑地往真珠身上一溜,“也不怎么样。”
“最起码一副菩萨心肠就比你那蛇蝎心肠好得多喽!甚至没得比。”安漓神态悠哉悠哉,但语气却相当尖酸刻薄。
“你!”纪巧盈恶毒地瞪她一眼后,又锁住真珠,“你如何称呼?”
真珠纯真的笑容化去纪巧盈的恶毒之火,“我姓真名珠。”她边吃边说。
“真珠。”纪巧盈眼睛长在头顶上,嗤之以鼻,“真”是一只‘猪’。
丁小香接腔,嘲弄道:“难怪长得一副猪头猪脑面,光会吃。”
刺耳、刺耳,刺得真珠食不下咽,一团怒火胸中烧,拍案怒瞪,“别、骂、我、猪。”她气得磨牙。
纪巧盈完全不受威喝,故意激怒,“猪、猪、猪!”每个字都故意引人注目地拉高嗓门,但声音还未消散,突地桌上的点心一古脑儿全砸在她身上,沾黏一身的薏仁、银耳、雪花糕,连丁小香也难逃此劫。
尖叫声此起彼落,一阵鸡飞狗跳,外加掀顶的爆笑声,真珠怒火烧掉理智,一发不可收拾,吓得才踏进闻香居的袁正寒来不及思考,飞身一晃,就一手扣住真珠打手印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扣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安漓,强行拉她们走,直往对面街口与衣慕游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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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慕游视力是-等一,岂会没瞧见闻香居内的鸡飞狗跳,他表情如寒冰,不发一语地盯着真珠那张饱受委屈的脸蛋。
“这不关真儿的事啦!”安漓这一帮腔,却搞得袁正寒火气大。
在他的察言观色下,这冻僵的气氛最好冷眼旁观才是上上之策,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强行拉着安漓先走为妙。
紧绷的情绪令真珠大呼不好受,迫得她不得不打破沉默。“我没错。”理直气壮的眸子投映在他那黑白分明的眸中。
霎时化去衣慕游脸上的寒冰,表情也柔和多了。
唉!说实在的,即使她不去招惹冷月宫,纪巧盈就会放过她吗?难!只要他还打着“光棍”的招牌,是难甩掉这只虎视眈眈的毒手。“来。”他淡淡地说道。
真珠眨眨眸子,把小手放在他厚实的大手中,“你不生气了?”心里还是有些怯怕。
“嗯!”他没多说,便牵着她返回客栈。
一对拉长的身影把嚷嚷不休全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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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不能出声、不能乱跑,要乖乖地待在房里,知道吗?”衣慕游很严谨地向端坐在床上的真珠再三叮咛。
她皱皱鼻子,“我记住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语毕,他就放心地出门办事。
“快去快回哦!”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门关上了,她的脑袋也随之垂落,转转无聊的眼珠子,想打个盹,便趴了下来,眼皮还没拉下,突然,门声无声息地被推开,又阖上。房内多了纪巧盈和丁小香两个人,教真珠心中警铃作响,提高戒备地倏立,巴望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心里纳闷着,怪了,她们来做什么?
“是那只猪。”丁小香步上前,讥笑道:“真拿它当宝啊!”
纪巧盈不屑地瞪了真珠一秒后,便把房内能藏身之所搜索一遍。“不在这儿。”此行的目的,无非是想找真珠,讨回昨夜让她出尽洋相的那笔帐,一想起,胸中一把火就劈哩啪啦烧得旺,“看你能躲到哪去!”
“小姐,那女人的武功来路太邪门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得好。”丁小香对昨夜真珠那一招轻松自如、没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运气搬盘砸身,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功夫,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啪!”响脆的一声,纪巧盈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刮子。
“少长他人志气。”纪巧盈痛心地认为真是白养她了。
丁小香捂着辣痛的脸颊,吓得直打哆嗦。“小香知道错了。”嘴上哀哀求饶,但在心里头她却记上一笔。
纪巧盈不可一世地瞪了她一眼后,眸子一飘,落在看笑话的真珠身上。突然脑子打着转,臭气薰天的表情渐渐烟消云散。
真珠被她那心怀不轨的表情,给看得猪皮发麻,本能地退到床角。
下一秒,纪巧盈向丁小香下令,“抓住它。”
“是!”虽令人作恶,但丁小香却不敢迟疑,马上动起手。
别过来、别过来,再靠过来我就咬你的鼻子、咬你的手,真珠表情是这番警告,而丁小香却无视,十只爪子就扑向她,她机灵地跳开。
丁小香再接再厉,但一阵猪飞猪跳就是抓不到她。
纪巧盈一阵怒气冒起,“脓包,你脑袋是好看的啊!”气她就不会动动脑子。
丁小香忍气吞声,边拭去汗珠边动脑,死猪、臭猪,让本姑娘下不了台,你就有吃痛的份了。探出一计,她便走到角落的花架上,从盆栽里取出装饰的碎石,看准目标,以出其不意之速,朝正喘着气的真珠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