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巧盈挥手遣退服侍的女侍,她故作不疾不徐地问道:“结果如何?”不管他是何身分,反正她是要定他了。
“飞龙堡。”丁小香干脆地说出远响当当的三个字。
如雷贯耳,纪巧盈的美眸瞬间放大,笑云飘在颊上,掩不住内心狂喜之情,“那他就是遐迩驰名的衣慕游喽!”她不作第二人想。
“小姐配他可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丁小香嘴上说得甜,骨子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纪巧盈被她里上蜜的嘴给哄得飘飘然,“要什么奖赏?”
她双手背在身后,溜一溜狡猾的眼珠子,“暂时没想到,不过小姐,倘若小香心贪一点呢?”
“要求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纪巧盈对着铜镜盈盈笑,心里有个底,“好了,下去吧!”
“是。”丁小香对上镜中那双眼,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冷笑后,才退了下去。
“骚货,你那一身贱骨头,有几两重我会不知道?”纪巧盈的指头在平滑的镜面蛇行,“跟我耍心机,你还差得远呢!”她在粉润的脸蛋扑上一层不协调的蜜粉。
第四章
“好得差不多了。”安漓看着在路边,拐着脚走路的真珠道。
好不容易从阴雨绵绵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的她,头一件事就是活动活动快僵成木头的左脚。“嗯!”她一拐一拐地走上一小段路,又走回来,到衣慕游的脚边慢慢坐下来,把脑袋瓜抬得高高地望着他。
“还会疼?”衣慕游蹲下身问。
她咧开嘴,“一点点。”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他身后,“那个女人又来了。”奇了,这位美人干么三不五时的出现?她感到纳闷。
衣慕游温和的表情垮了下来,“记住,别开口。”说完,他起身,不打算面对那只母苍蝇。
“嗯。”真珠点点头。
安漓厌恶地吊起眼,“真是阴魂不散。”她不解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待两匹马停下脚,纪巧盈和丁小香的倩影也随之跃下。
“衣慕游。”纪巧盈脸上盈满占有欲,连名带姓地叫他。
“哟!这么快就作完身家调查啦!”安漓又褒又贬。
白了安漓一眼,然后绕到衣慕游的正前方追他正视自己。好!既然对她爱理不理,那本姑娘就跟他耗上,来个相看两不厌,看他如何闪。
还没跟纪巧盈对上眼,衣慕游就把视线移到真珠身上,体内正酝酿着怒火。
循着他的目光溜去,教纪巧盈差点退避三尺,这不是那头猪吗?有没有搞错啊?他还对那头猪眉来眼去,哎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这头猪可多亏你的细心照顾了。”
她话才落,真珠就给她一记下马威,朝她的小腿腹张嘴一咬。
她大吃一惊,本能就一记飞腿功,把真珠甩得老远。
一声惨叫,衣慕游着实心疼,身形一晃便抱起眼冒金星的真珠,“痛了吧!”他没好气地道。
她磨一磨嘴,溜一溜眼珠子向他抱屈,细如蚊声地道:“谁教她骂我猪。”
他怜惜地轻敲她的脑袋瓜,要她禁声,完全藐视纪巧盈的存在。
安漓上前推了纪巧盈一把,指着她的鼻骂道:
“你若敢再弄伤她,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只不过是一头猪,干么大惊小怪?摔死了,大不了再买一只喽!”纪巧盈在心中笑道,拿猪当宝,真笑死人了。
乍听之下,衣慕游一行人无不七窍生烟,而真珠更是捶胸顿足,幸好衣慕游及时盖住真珠那张破口大骂的嘴,否则接下来的场面非热闹滚滚不可了。
他抱着不安分的真珠,转身面对着纪巧盈。“这是无价之宝,你赔不起。”他冷冷的声音,宛如置人陷入冰河底。
这冰风暴袭得纪巧盈一颗芳心瞬间动弹不动,只能盈着不能置信的眸子死瞪着他,“无价之宝?”这是什么怪癖?她不解。
丁小香禁不住耻笑,“拿猪当宝,公子你的嗜好也太与众不同了。”
衣慕游凶眼一扫,慑得丁小香不知不觉中退了一步。
然后他走到飞箭的身边,把真珠放入竹篓中,俐落地上马便策马离去。
袁正寒扶安漓上马,当自个儿也跨上马时,犀利的鹰眸饱含威喝,“别跟上。”丢下话,他便尾随上去。
纪巧盈凶形恶状地措着他们的背影,“袁正寒、安漓,看你们傲到何时。”打从丁小香说出衣慕游的来历时,她便知道这对夫妇的来历了。
“小姐,袁家庄咱们可惹不起。”丁小香提醒她,这袁正寒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名气也不输飞龙堡,连冷月宫也要敬上三分的。
“我自有打算。”纪巧盈绞着缰绳,毒计在脑中布好局。
咦!怎么不见那女人的人影呢?莫非他们只是泛泛之交罢了,但又看似关系匪浅,算了,干么想那么多,瞧那个货色能跟她比吗?思及此,纪巧盈的芳心才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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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珠沐浴完后,披着一头长短不齐的秀发,好让安漓大显身手为它改头换面。
“这个小游也真是的,火气大也不能拿女人乌亮亮的头发来开刀啊!”安漓边剪发,边唠唠叨叨。
“我也有烧掉他的头发。”真珠瞧着镜子上少了一大截的秀发,并没舍不得。
她颇惊异,“真的吗?”嘿!这可是大事一桩那!
真珠点点头,“嗯!”她顺手把头发用原来的发带束成马尾,轻轻一甩,“好轻松哦!”
“你真是怪,女人家最宝贝头发了。”
“为什么?”真珠转过身面对她。
“那是因为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安漓把剪下来的头发用红布包着。
“以后你就会懂了。”安漓见没事做,便提议,“咱们出去溜溜吧!”
“好啊!”真珠一下子精神百倍,她好想看看这世上光鲜亮丽的一面是长什么样子。
“说走就走。”她迫不及待拉着真珠走到窗边。
“不走门吗?”真珠被她奇怪的举动给搞迷糊了。
安漓摆摆手,“飞檐走壁,这才刺激。”其实她是觉得烦,在紧迫盯人下,哪能玩得尽兴。
“那咱们来比赛好不好?我跟老萝卜时常在玩轻功追逐赛那!”真珠好想重温旧梦。
见真珠一脸渴望的样子,安漓简直是百年中难得遇此知已般,令她差点喜极而泣。“那就比比看喽!”说完,她就耍诈抢先一步夺窗而去。
“漓姐,你赖皮。”真珠娇嗔,倩影也随后夺窗窜去。
前脚一走,一直杵在门外的衣慕游这才推门而人,直到窗边才停住脚。“这个漓姐也老大不小了,还那么爱玩。”他没辙地摇头,侧过脸,视线便落在桌上那引人注目的红布包,想都没想,就走向桌边拿起来打开它。半截黑丝惹起他的愧疚心,他表情困窘地抽搐几下,然后又重新包好它,收入襟内,身形一晃也跟着夺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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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亮亮、喧喧闹闹,真珠一时之间被这副光鲜景象给吓得宛如小猫咪,怯弱地紧贴着安漓的背后,有几次都差点害得安漓跌跤。
“真儿。”安漓实在受不了她的别别扭扭,从身后一把就将她给位出来见人,“你又不是长得缺眼、缺鼻的,干么羞成这个样子?”
“不习惯嘛!”她如星的眼珠子害怕地溜一溜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