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看她高高兴兴的出门,回来时不过是安静一些,也没啥异样。
“应该不会。妈咪,还是让我来问问她。”
“也好,找个机会问问,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用过饭后总会吵着小表叔一起出去散步的瑞汝,竟以功课多为由,婉拒道:“姐,今晚我不出去散步了,你陪小表叔吧。”
咦,还真有问题耶!这小妮子不会是吃错药了,不然今晚怎么如此不正常?
*也不禁多看了瑞汝一眼。“小汝,你确定不陪小表叔了?”
瑞汝的表情怪异,说的话也奇怪:“为什么你们非得我陪小表叔?我说不出去,很奇怪吗?”荧雪马上摆手说道:“小汝,你别胡思乱想。对了,你不是说功课多吗?还不上楼去,妈咪等会会为你准备茶点。”
“准备茶点?太好了!那我先上楼去了。”
恢复了,终于恢复了,瑞汝终于恢复老样子了,不光林家父母,连瑞渝也开心不已,小妹又回到往日的旧模样。虽说现在与之前的行为有着天壤地别之差,至少现在看起来正常些;说自私点,是她也甭担心,小汝会再去纠缠小表叔。
照例陪小表叔出门,不过,这一回只有她和他。一个人独行惯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不知不觉中,他又落后了。
“小表叔,你在想什么?”虽然两人的距离约有几步之远,但她的声音就在他的接收范围内萦绕。
见他不为所动,她往回走了几步。
这几天每回的散步,总觉得自己成了他眼中的猎物,起初还十分无法适应,时日一久,她就有一股欲望想要明白,在他的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定位存在。他为什么总可以看着她……不,是盯着她,这么一遍又一遍的,不累吗?
瑞渝在他眼前停足,不忘回击数日来所受到的窥视,深深地探透他那一双炙人的眸光。她要他明白,她林瑞渝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乱瞟的女孩。挑衅的眼神,充斥着狂傲与顽皮。怕了吧,若怕了,还不快快收回不安分的眼神。
她的反应反倒令他信心大增,原来,他的沉默攻势发挥效应了。他不自主得伸出右手来,企图抚摸那恍若数世不曾触摸过的俱*罗。
她该闪躲的,但出乎意料的,她竟温驯的接受他的碰触。
光是抚着她的秀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记忆中的她,有着一头乌溜滑顺的亮丽青丝,夜里,它们倚在他粗壮的臂膀上,他总是嗅着那股清淡香气入眠。习惯了,他早习惯了那种日子,怎料到莫名的捉弄,教他为她这般受苦受罪,也教他更懂得珍惜她在身边的日子。
“小表叔,我们该折返回家去了。”
她可以接受他的爱怜,但却不能忍受在养成习惯之后又得尝尽那失去的滋味。
他意犹未尽的抚摸着她的柔顺,丝毫没有罢手的打算。
这里可不是什么人烟稀少的公园,他这样暧昧的举动,相信不消一分钟,必惹来散步人群的围观。
她再一次催促:“小表叔,我们该回去了。”
他终于放下依依不舍的手,但仍旧不发一语。
这一夜,她不知到底是真实还是幻梦,表叔又来到她的房间。
房里是幽暗的,穿过一层布帘,微弱的月光勉强的趁隙钻入,虽说她是合着眼,可是她的人却是清醒的,但却动不了身也开不了口。
小表叔恍若不再忌讳会有外人前来干扰似的,轻柔的抚摸她的秀发,动作温柔得教人心神荡漾。她想要看看,他的表情是否也如同他逗弄的手一样温柔,但是,她的一双眼就是张不开。
他依旧沉默不语。
罗波高与鬼谷子看了实在心急,眼看明王只能利用明妃半眠状态下才能“光明正大”的爱抚她,便冲动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罗波高实在看不下去了,遂开口:“明王,咱们何必浪费时间、又折腾您的感情呢?就由我担下所有的后果,罗波高愿意进入明妃的脑中,为她找回在明王殿中的记忆。”
他的好意,宁昊心领了。
“我很满足她接受我的程度,虽然是慢了点,但她的反应,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明王,咱们已在人间十多天了,明妃给你的注意力才那么一丁点,我担心在一定的时限内仍接不回明妃。”鬼谷子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先有瑞汝的苦缠经验在先,唯恐日后没有接班人出现吗?如果再经几次的混搞瞎闹,恐怕大事成不了,祸事却不少。
“我会加紧攻势来博取她的芳心。”
“您想化被动为主动?”
“我按兵不动太久了,再不发威,怎知我明明不动天王的宝刀是否仍管用?”
太好了!“明王,这下,可全看您大展情威喽!”
“没问题。”
今天适逢星期六,依例,她又来到书街,闲逛之际,就这么巧,遇见了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朋友。
“你不是运泰的朋友,叫林瑞……”
瑞渝认得他,他是运泰的同学。“你是柳令均?”
太好了,她还记得我。令均生怕唐突,所以试探性的问她:“可以和你一块走吗?”
虽说有点冒昧,但她并不介意多个人陪。“你顺路?”
“来逛书店,有什么顺不顺路的?”
耸了耸肩,不表积极也不推拒的,两人并肩而行。
令均早先前在好友的介绍下,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美丽的她深深掳获他的一颗心;再加上听闻她冰雪聪明,这对处身优渥环境而苦无匹配对手的他而言,林瑞渝可算是唯一他看得上眼的女孩。
在苦无进一步接触机会下的他,挺渴望与她有进一步的认识。好巧,竟在今天这处毫无预设的地方与她同进,怎能不令他开心至极?
在挑书的同时,她丝毫不受他存在的影响;而打算买书的他,却因为有她而忘却了此行的目的。当她挑完书、结完帐之际,瑞渝才发现他两手空空。
“柳令均,你不是来挑书的?”
他顿时呛红了脸,呐呐道:“我……”
他的异样惹来她的疑心,这才发现,她是影响他、造成他尴尬的祸因。敏感的她一直是心细的女孩。
“柳令均,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分开?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才让他逮到机会与她相处。
力掩爱慕之意,失神的他一再表示:“我保证下一回不再犯了,你别拒绝我。”
其实她也不是真要赶他走,只是,她怕他会因她而忘了自己该做的事,那他今天这一趟找书之行,不就白白浪费掉了?
“那你得保证不再空手。”
“那没问题。”
这一回,他是有收获,但却尽挑一些冷门的书籍。眼尖的她瞧见他拿着一本《十六世纪欧洲史》结帐。
“你都看这类书籍呀?”
他回以一知半解的神情令她颇感生气,道,“我还是一个人走来得好些。”
“不,你别生气,我拿回去放好了。”转向将柜上等候结帐的无用书籍又放回原处,只留下一本适用的书。
他的失常与不用心教她失望。
一步出书局,瑞渝便不再和他一块走,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追赶上来,终于被他拦住了。
“林……小渝,你生气啦?”
瑞渝虽然停在原地,但仍是不理会他。
令均见状,做发誓状:“我发誓,我绝不再犯,你别生气好吗?”
要我别生气,那恐怕有点难度,不过——她还是打算原谅他,毕竟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实在没理由去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