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在生气吗?”她遂轻松一问。
“像、不像。”深怕自己的一字一句惹她不开心,所以小心回答着。但他的回答又太过小心,反覆无常,显得没担当。
“到底像或不像?”
他投降了。“小渝——”企图以亲密的称呼来化解两人间的冷漠。
“叫我林瑞渝。”
“小渝,你别这样嘛!”
“我说过,叫我林瑞渝,你再犯规,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在她的威胁下,他只好顺她意了。“林瑞渝,我是真心要和你做朋友的。”
说真心,还会一而再的欺骗她?“不管你怎么说,你已欺骗我在先,要我原谅你可以,但你得表现出你最有诚意的一面来弥补先前所犯下的不良纪录。”
“OK,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再生气,要他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更何况,她的要求不过是不再犯这类小错误罢了,他当然可以做到。
两人前嫌尽释,又一块相偕同逛。
宁昊悄悄地跟在瑞渝身后,看着她与这名年轻男孩,又是瞪目、又是和解的,宁昊吃醋了。“他是谁?”
罗波高正在一旁东张西望,新奇这街上人来人往、穿着清凉的辣味,而且环肥燕瘦,清一色足下一双矮子乐,灰色系小百褶短裙,上衣粉色紧身针织衫,他看得眼睛有如吃了冰似的清凉。
连问了三句,罗波高却没什么反应,待宁昊敲上他的脑袋,他才回过神来。
“明王,你敲得我头好疼哟!”
“专心点,现在仍在工作,难不成你想怠职吗?”
“明王,对不起,小的一时分心,您可别生气。”
“我问你,他是什么来路底细?”
“他——呀?”仔细的摸清那名男孩的底细,霎时他又发现一件事,那男孩手上的丝线,与明妃手上的颜色并不尽然相同。
“明王,他应该不俱威胁性,因为他手上的丝线是略带红色的黑丝线,咱们明妃手上的——”糟糕,怎会……他突然的住口。“怎么明妃手中的黑丝线变不同颜色了。”
经他这么一说,那忽隐忽视的姻缘线果真浮出不同颜色的变化。
“那是什么意思?”
鬼谷子与罗波高面面相觑,对这事的因由,没人敢做主张。
宁昊再问:“罗波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王,你要鬼谷子说好了。”
唉!你怎么可以把烫手山芋丢给我?不过主子的目光已投向他来了,鬼谷子也不好拒绝。“明王,他——也许有希望成为明妃今世的真命天子。”他战战兢兢的回道。
他哪个答案不说,一句明妃的真命天子,七大字的威力可是足以炸掉整座明王殿的。
宁昊拉沉了脸,铁青的模样,教罗波高不禁埋怨起鬼老头的口无遮拦与不识时务。
罗波高打哈哈的企图压低明王的盛怒。“明王,您别听姓鬼的胡言,绝对没那回事,没有人胆敢追走明妃的,要不这样,让我去摆平他,好不好?”
“不用你出马,我自己会解决。”
宁昊走了五步,现身于他们眼前不远处。
瑞渝才正想去用午餐,老远便见小表叔迎面而来。
“小表叔,你怎会在这?”
僵硬的轮廓稍稍缓和下来,勾勒出一抹淡笑。“特意来找你。”
“找我?你怎知我会来这?”
没有丝毫的慌乱,镇定的回道:“你每个周末都会来这,不是吗?”
也对,这是她的习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我介绍你们认识。我的朋友,柳令均;他,我小表叔。”
令均不甚友善的盯着他瞧,宁昊可不输人,不过,还是他有君子风度的先伸出手来。
令均见状,也不好再装大牌,缓缓地伸出手来,但只稍握合了一秒,立即收回手去。
他小器的表现令人不生好感,瑞渝推拒了他适才提出一块用餐的提议。“令均,我和小表叔先走了。”
“那我们的约会呢?”
“下回吧!Bye!”挽住小表叔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一出书街,才放开挽住他的手。
她的举动引来他的不解。“为什么?”
她不明白他所问何事。“什么事为什么?”
刚刚的亲昵很好呀,她不会只是光为了闪躲姓柳的才拿他当挡剑牌吧?
“小渝,我不希望再看见像他这样的人来纠缠你。”
什么意思?柳令均有纠缠我吗?她想应该没有才对。
“小表叔,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块逛街吃饭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并没有纠缠我,倒是小表叔你,干预我的事未免太过了些。”
也不是有心要指责他的关心,但给她压力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他可以用眼神关爱她,但他不可以不给她为何关爱她的理由。
“小表叔,那你为什么而来?”
聪慧如她,不愧是他宁昊的爱妃。
有时她还真怀疑,这突然冒出的小表叔究竟是真是假。以前没听过,现在更没根据,除了眼不聪耳不明的老奶奶一句“有”之外,什么大表哥、小表叔牵亲引戚的便想介入她的生活圈,这未免太混了吧!
宁昊诡谲的一笑。“我给你答案,但你愿意答应我,照我的意思走吗?”
不,那她宁可不要他给,不过,她相信她自己会找出答案的。
瑞渝遂不答反说:“小表叔,我想回去。”
“要我陪你一块走吗?”
“随你。”
他对她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他不怕她揭穿他的底细,不过身边的两位大将可紧张了,以心话交换意见。
“明王,这……您不打算阻止吗?”
他态若自然的摇头,也以心话回答:“让她知道也好,我也省得麻烦。太多的解释,不会比她亲身体验找着答案来得好。”
第四章
有决心的瑞渝还当真找上了奶奶的居所。她年纪大了,耳朵也不灵光,瑞渝敲了半天门却不见有人应门,手一推,咦,门没上锁呢!
林老太太的居所是一座老洋楼,因为有窗而不显阴晦;一向洁僻的林老太太可不因自己年迈而放任环境肮脏,窗明几净的,让人觉得舒服。来到客厅,却见她坐在摇椅上打困。
悄悄地走近奶奶身边,轻拍她老人家。
“奶奶、奶奶……”叫了十几声,终于叫醒她来了。
在林老太太的眼中,她谁也不像,看来像雾又像花,迷迷蒙蒙的一大圈。
“你是秋菊?还是碧珠……”
猜说了三、四个人名,没一个是她,瑞渝附在她老人家耳边大声说:“奶奶,我是瑞渝啦,你大儿子*的女儿。”
林老太太想了好一会儿,看看她,又想了想,还是凑不上。“你是小汝对不对?”
“不是啦!我是小渝,最大的孙女儿,您的长孙女。”
鸡同鸭讲了半晌,林老太太终于拼对一家子口。“你是*的女儿?我大儿子*是你爸爸,你是我媳妇阿雪的女儿,我心肝金孙瑞浚的姐姐……那,你是谁?”
完啦!转了一大圈,她老人家还是搞不清她的身份,不过,这不打紧,重要的是,她老人家到底认得小表叔多少。
“奶奶,您可记得有个姓阴的表亲?”
她没有回答,原来是打起盹来了。为了不吵她老人家嗜睡,瑞渝一个人进入二楼的藏书室,也是摆放族谱的地方。
来回找了数遍,始终不见族谱,随手翻了几本古书,这才发现,族谱正安稳的躺在书桌上,好似早就等在那以候她的翻阅似的。她还当林家祖先有灵,让她不枉此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