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樵夫所砍的柴,应该有砍析、错综夹杂缺口的痕迹。
叮当恍然大悟,“那么他们真的是坏人哪!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下毒害你?”
“不是害我,是要害你。”他从来不跟人家结仇,人缘好得很,怎么会有人要害他。他想了一想,“你是不是在名剑山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哪有呀,我一向很规矩的。”非礼勿听、勿视、勿动她都知道的。
“你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或是看到了些什么,所以那些人才会急着要杀你灭口。”
“我已经把那天的事都告诉你啦,没有什么特别呀。”她都已经说了不下八百遍啦,他还听不烦她可是说腻了。
“你仔细想想,说不定有哪件事或是哪句话,太寻常,所以你没察觉到有异样。”
人往往就是这样的,因为觉得那是小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对凶手来说,一件小事就有可能毁了他之前的布局。
“没有、没有。”叮当猛摇头,“我全都跟你说啦,真的没有了。”
“那就很奇怪了。”他双眉一皱,想了一下又道:“好吧,上车。走了。”
她随口问:“去哪?”
“府衙衙门。”
“噢……啊?”她瞪大了眼,“去干么?”不会是想把她交给宫府,通知七香来抓她回去吧?!
“我不回宫,我不去!”她一跺脚,不高兴的说:“我不走!”
“谁有那个闲工夫送你回去。”景泽遥笑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是去搬救兵啦。”
“喔,吓我一跳。”她拍拍胸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我还以为你是要赶我回去呢。”
“急什么,回宫之前你还要到自足庄去一趟。”他想到就觉得好笑,“别忘了我姊夫还没消息呢,哈哈!”
“你去我就去,不然丁橙会欺负我。”叮当不满的道:“她那么喜欢司马,居然还敢对我那么凶,要是我没点头,司马也不敢对她好,哼!司马会逃婚把她丢在礼堂,还不是因为本公主没点头,不许他成亲。”才怪……不过这么说挺威风的,说来过过瘾也不错。
“那就请你手下留情,别乱搅和。”为了大姊未来的幸福打算,做弟弟的也得出几分力。
她看了他几眼,突然笑了,“哈哈,要我手下留情撮合他们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景泽遥想了一想,说道:“可以,只要不违侠义,我能力所及的都能答应。”
“那击掌为誓。”
他们双掌交击,声音响亮。
“第一件事来了。”叮当嘻嘻一笑,“快点脱衣服,我要教你泅水。”
“啊?”他愣住了。
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把他拖着往溪边走去,“大将军都会了,没理由你不会呀!”
“别把我跟那只猪放在同一个秤坨上。”老是把他跟猪相提并论,很令人困扰的。
“那当然,大将军比你勇敢多啦。”她笑嘻嘻的说,双颊微微的晕红。
景泽遥呆呆的看着她,心里大叫糟糕。
第七章
“啊!”叮当轻呼一声,飞快的缩回手,小小的脸红了。
“你干么?”景泽遥将水囊扔给她,“你先喝。”
“噢、谢……谢谢。”她刚刚伸手要拿水囊喝水,刚好他也反手去拿,结果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了。
她像被雷劈到似的,赶紧缩回来,心虚到脸红了。
“你这几天怪怪的。”他一脸狐疑的问:“是不是跟我那天昏过去的事情有关?”
她是好心要教他泅水没错,不过用的方式也未免太过激烈了,叫他眼睛一闭、鼻子一捏,就把他踹下水,害他差点没成了水鬼一只。
踩不到底、水又喝了不少,都已经快要灭顶了,他就是不肯喊一声救命。
那多没面子呀!
还好他命大没事,醒过来的时候那丫头红着脸,怪里怪气的盯着他还站得远远的,活像他是什么吃人猛兽似的。
“噗!”他一这么说,害她把满嘴的水都喷了出来,赶紧擦擦嘴巴否认道:“你才怪哩。”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失去意识的那段空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她干么动不动就脸红,没事就盯着他,他一转过头去,她就又赶快看向别的地方,这种装做没事的样子一定有事。
“我救了你一命耶,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叮当有些恼羞成怒的说。
“你还敢讲,谁叫你把我踹下水,我还以为你是真心要教我呢!哼,真没想到……”他又多哼了几声,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悦。
“我是在教你没错呀。”自己没用不说,还怪她的方法不对。
人家盈盈还不是这样教她泅水,先踹下去再说。
“哪有人这样教的。”什么教人,根本就是在整人嘛!
“我就是这样学的呀,是你自己不好,不行了还不叫救命。”她看他动手动脚、忽浮忽沉的,一副很愉快熟练的样子,谁知道他是快灭顶啦。
景泽遥哼道:“叫救命是你的拿手绝活,你又没传授给我,我哪会呀!”
“你!”叮当举起纷拳来,在他胳膊上挝了几拳,“你嘲笑我是不是,欠打。”
他挨了她几拳,突然一脸顿悟的模样,“喔,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天你做了什么好事!”
“骗人!”她突然面红过耳,大叫道:“不可能的,你骗人!”
“你一定是趁我没醒的时候偷打我!难怪那天我觉得有些地方痛,你下手还真重,原来青紫是这样来的。”
她可真狠哪,连嘴唇都把他打破了。
“才不是呢,我才不会欺负手无寸铁或是不省人事的人。”她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由衷之词了。
那天……唉,真羞死人啦,她连回想都觉得自己实在胆大包天,居然做出那种事来。
要是给人知道了,她怎么做人呀?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说出来!
她越是不肯讲,越是别扭,景泽遥就越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一个侧身,抓住了她的双腕把她放倒在板车上,跨在她的腿上道:“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说不说!”她涨红着脸,挣扎未果,两只小脚开始乱蹬,“快放开我!”
“你不说我就咬你,把你做成人肉小笼包。”他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做势要咬她。
“啊,我不信,你骗人的!”叮当酡红着双颊,有一些惊慌的说:“快放我起来!”
“不放!”他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有如玫瑰花瓣般的双颊,那形状美好的嘴唇尝起来一定很柔软。
他心中那压抑已久的绮念,随着有些大胆的姿势,火辣辣的上了心头。
那是一种强烈的诱惑,他屈服了,愚蠢的低下头准备亲吻那两片红唇。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吻有可能改变他们如今暧昧的关系,会变得更好、或是更糟,他无法确定。
也许他会得到一个甜蜜的吻,也许是一巴掌。
他们的眼眸相接片刻,叮当感觉到脸上有如火烧,想起自己在溪边偷吻他的感觉,她柔顺的闭上了眼,紧张得睫毛不住颤动着。
“小子!”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的飞掠而下,同时出掌下击,“做什么?”
景泽遥将叮当一拉,横抱在怀纵身一跃,提气上了树顶,板车已被那两人的掌力打穿了两个大洞。
“喂,打坏了要赔呀!”啧啧……出手这么狠,要是他反应慢一点,大概连人带车都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