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保护你呀,还能干么?”
“有你就够啦,要他们干么?要是给宗政和司马见了我,一定马上把我逮回宫里,我才不要哩。”
“不找他们也还有别人吧?”她是他们带出来的,当然要负责把人安全的带回去,毕竟这是他们的责任。
“其它五香大概在京城,要他们来也要一段时间,况且若我要他们来,他们怎么可能不通知宗政和司马,那结果还不是一样。”
“说真的,你的小命有点危险,还是多找些人来比较安全。”
她满不在乎的说:“有你呀,怕什么?!”
“真是荣幸呀,一个小捕头居然比七香还要得公主器重?”他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呀,他们又不会煮饭做菜。”叮当顿了顿又道:“不过个个长得比你赏心悦目倒是真的。”
“哼。”景泽遥哼了一声,有些火气往上冲。
男人的价值并不是靠脸,而是靠……嗯……靠实力!哼。
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他就小小生气个三天三夜罢煮好了,让她知道男人还是要靠……厨艺?
算了,这事先搁到一边去,还是想办法找人暗中保护她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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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一个酒幌子随风摇晃着,牛悠闲的低头嚼着地上的青草。
一名樵夫挑着几捆柴,气喘吁吁的用衣袖擦了擦汗、咽了咽唾沫,喃喃的说道:“今天真热!”
他看看路旁野店里桌上摆壶茶水,越发觉得口干舌燥,于是走到店前,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下。
只见店内静悄悄的,一对年轻男女坐在里头吃着干粮,男的是一脸笑容,女的则是翘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店家,店家!”
这野店又小又简陋,是老板充当伙计用,一听到樵夫喊,一名白发老人咳了几声,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客倌,进来坐!喝酒吗?”
“不了。”他摇摇头,“我想跟老板讨一碗茶喝。”
“一枚铜钱一碗。”老人提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做生意的人可不能平白给你茶喝。”
“什么?”他吓了一跳,“还要钱?我只要水就好了。”那茶那么贵,他哪喝得起呀。
“水的话就便宜了,一枚铜钱给你两碗。”
“老板,你就行行好,给我一碗水吧,我口渴得厉害。”樵夫求道:“拜托了。”
“我开门是做生意,可不是做善事。”他一口就拒绝。
叮当听那樵夫说得可怜,于是伸手到景泽遥面前,“小卒子,给我一枚铜钱。”
“干什么?”刚刚才说再也不跟他说话,没一炷香时间就破功了,呵呵。
她小嘴一翘,“你别管,给我啦。”
他伸手到怀里捻了一枚铜钱,放在她的手心,“傻丫头。”
她手一扬,有如射暗器般的把铜钱射出去,直直飞到了老人身前的桌上,“老板,给这位伯伯一碗茶吧。”
老人收起了铜钱,笑道:“你今天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啦。”于是将那碗茶递给樵夫。
他喜道:“多谢、多谢!”然后挑了个位子坐了,举起茶碗仰头咕噜咕噜的大喝几口,“真甜、真棒,这水可救了我一条老命啦!多谢姑娘。”
叮当一笑,“不用客气。”她紧紧盯着他,发现他没出现什么异状后,轻轻的拉了拉景泽遥的衣袖,低声问:“他没事耶,我可不可以喝啦?”
“吃饱了没?”
“吃饱啦,不过我口渴,我要喝茶啦!”
臭小卒子,说什么离名剑山庄越来越近,要小心一些,遇林不进、遇客栈不停,要不是她给日头晒得发昏,他才不会肯进这野店让她休息。
她渴得要命,他却不许她喝店里的茶水,只扔窝窝头给她果腹,这些日子来早给他的好手艺把胃口养刁了,这会叫她吃干粮,她哪里吃得下去呀。
她吵着要喝茶,他低声跟她说怕被人下毒,真是好笑,她又不认识老板,他干么要乱下毒害人?
正僵持的时候见樵夫来讨茶喝,所以她就当好人替他买茶,他喝了以后没事就证明景泽遥错了。
“吃饱就走吧。”
“公子,日头正毒这时候上路也太辛苦,我看小姐娇弱定受下住。”樵夫得了人家的赠茶恩惠,于是好心的劝道。
“对嘛对嘛,我体质娇弱,又口渴得很,走不动了啦!”
“姑娘,这碗里还有些茶,若不嫌弃……”他热心的说,一看叮当似有犹豫之色,转念一想又道:“我真是老糊涂啦,姑娘怎么能喝老汉碰过的脏水,还是请老板再来一碗吧。”
“是呀,老板给我泡一壶最上等的茶来。”她开心的说。
“马上来。”老人又做了一笔生意,眉开眼笑的。
叮当对着景泽深笑道:“你这人就是穷紧张,疑神疑鬼的,我……”她话都还没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怎么在这地方睡呢?真是拿你没办法。”景泽遥摇摇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回头道:“老板,茶你留着自己喝吧,不好意思呀钱就不付了。”
眼看着他们驾车远离,店内两人对看一眼。
老人大骂道:“这贼小子,居然不上当!”
樵夫更是一脸恨意,“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他们没理由知道店里的茶水及食物有毒,也不可能知道他事先服了解药。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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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脸上又没写字,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坏人?”叮当双手抱胸,不高兴的说。
樵夫和老板是坏人?她才不信呢,最坏的就是小卒子啦,居然点了她的昏穴抱走,害她醒来时一头雾水。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事事留神、注意,你就能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
她摇摇头,“不懂。”
“举例来说,挂了酒幌子没卖酒,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况且这条路在今天以前,从来也没有人在这开野店卖茶,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景泽遥指着横在眼前的潺潺溪水,“还有环境。这条路上到处都是凉荫,离山下的城镇也不远又是下坡,走这段路异常轻松,在那里开店卖茶没倒才怪。还有,我们一进去老板就问我们吃什么,灶上却没东西,你看过人家这样做生意的吗?”
如果他们真要吃什么东西,等他生好火、做好菜,不用放毒他们就先饿死啦。
“就算他是坏人好了,你又怎么知道砍柴的伯伯跟他是同伙?”
“他是个樵夫、是砍柴的,你觉得他有可能是外地来的吗?”
“当然不会是啦!”
景泽遥一挑眉,又问:“这么说他是在地人喽?”
“废话,你住京城会跑到江兴来砍柴吗?”叮当理所当然的说:“想也知道嘛!”
“既然是在地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这个?”他又朝小溪一指,“却去跟老板哀求讨茶喝,还有呀,你看见他挑的那几捆柴没有?”
“看见了,又怎么了?”他说得好象有一点点道理。
“大小差不多,切口也挺俐落的。”他笑了一笑,“柴刀呢?别告诉我他是用折的或是咬的,说是捡的切口也不会如此整齐。”
他拿起菜刀,运气其上刀刀一挥,一根胳膊般粗的树枝应声而断,切口俐落、干净。
他拾起树枝拿给她看,“内力没有小成的人,断然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