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然而,他不会因此只拥有一个女人,他心中总有一份需要女人来满足、又没有女人可以满足的空虚感。
小 这几天,他依旧在兰韵那里过夜,但心里总是想着她,想着她时不但填补了那份空虚,甚至刚刚在石洞一番相处之后,他可以为她改变原有的观念,愿意让她为他生下子嗣。但她这种想法与要求,他绝对无法接受与苟同,所以,他还是决定遵守与她之间的约定。
说 见他默默无语,房匀萝也不再多言,她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直到落脚的客栈。
独 又赶了几天路,他们终于到了边城。
家 这几天,齐尔伦和房匀萝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他们一进入营区,颜岳便立刻前来谒见,并带着齐尔伦和房匀萝一起巡视伤兵的营房。
可容纳四十人的营房里满是痛苦哀号的伤兵,有人全身长满了红色斑疹、有人的红色斑疹已成水疱、有人发着高烧、有人干咳不止、有人筋骨酸痛、有人已呼吸困难。
「王爷,属下已将伤兵隔离,还是陆续有人发病。属下自认为医术尚称精湛,却未见过这种病例,已是束手无策。」颜岳望着那名已呼吸困难的伤兵,无意藏拙,摇头叹息。
颜岳的年纪正是而立之年,斯文清秀,他自小习医,酷爱医学,跟着齐尔伦好多年,是军中唯一的大夫。
「本王已发出徵召令,这几天应有大夫陆续到来,届时集众人之经验,或许能找到原因。」齐尔伦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已呼吸困难的伤兵翻白眼,还抽搐不止。
「王爷,可否让臣妾试试?」房匀萝一直站在齐尔伦与颜岳身后,她怀疑齐尔伦是否已忘了她的存在,还是认为她的医术不如他身边的颜岳,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齐尔伦看着她,他知道她医术精湛,但他真的不想让她抛头露面,更不想让她为其他男人裹伤擦药,那将会有肌肤之亲。让她跟来、让她进入营房,全是因为拒绝不了她的倔。
「王爷,他快不行了!」她不等他犹豫,移身走近床榻。
她左手轻拉住右手萝袖,先点住了那伤兵胸中的任脉,再翻过他的身,点住了他背中的督脉,「锦绣,银针。」
「是。」锦绣立刻打开针灸用的布包。
房匀萝双手各拿住一根银针,同时将针下在中府、尺泽二穴,再取两根下在列缺及少商二穴。
颜岳一见,开口说道:「启禀王妃,这四处大穴,属下也曾在别的伤兵身上下过针,却不见其效。」
「我已先点住他的任、督二脉保住元气,又同时双针齐下,绝对能暂时保住他的命。」
果然,那伤兵的呼吸渐渐顺畅了起来。
颜岳感到不可思议,「这方法奇特,没人想得到,恐怕也没人敢试,莫非王妃是怪医门徒?」
医学上相同的理论人人皆懂,而怪医之所以被称为怪医,江湖上传言,就因长白怪医在点穴、下针、用药方面,有一套自己奇特的方法与见解;那方法与见解看似会置人于死地,却又往往能妙手回春。
「是的,长白怪医是我师祖及师父。」
「颜岳佩服!」他拱手作揖道。
而佩服的又岂止颜岳,齐尔伦也不禁问道:「王妃肯定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该如何下药对吧?」
「回王爷,臣妾曾在南方的小村落里看过这样的病例,这种病应是经由牲畜传染而来的。人的身上只要有伤口,便会经由这伤口感染。臣妾请王爷下令将这营中疑似得病的牲畜处死后用火焚化,人的尸体亦同。我会另外开处方供他们泡浴、外敷、内服,应可减轻病情。」
「颜大夫,照王妃说的去做。」齐尔伦立刻交代下去。
「属下遵命。」颜岳一欠身,同时用眼角余光偷觑着这位毫无架式、又身怀绝艺的王妃。
几天下来,泡浴、外敷、内服三管齐下,严重者则再加以针灸治疗,疫情已被控制住。
颜岳及陆续而来的大夫们,全遵从房匀萝的方式为伤兵进行治疗,只是这点穴之道及大胆用药就无人能及,也无人敢用。
颜岳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房匀萝,他被她的医术与风采所迷,但他深知身分悬殊,除了医药常识外,不敢越雷池半步。
房匀萝忙得焦头烂额,兰韵则闲得发慌,她成天想着如何让房匀萝犯下七出之条,成天做着王妃的白日梦。
那日房匀萝落入谷中,齐尔伦的担忧紧张令她醋劲大发,后又见两人亲密的共乘一骑,她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没想到王爷还是夜夜夜宿她处,只是较没以前温柔热情,有时甚至倒头转身便睡。
「秋月,你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吗?」兰韵坐在铜镜前,让秋月为她梳理着头发。
每每看着铜镜中娇美无比的自己,她对自己的满意几乎达到了极点。
「王爷和王妃还有……颜大夫,在谈论有关这次的疫情。」提到颜岳,秋月不由得脸红,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下来。
兰韵听秋月的口气腼腆,又从铜镜中看见她的羞涩,自然看出了她情窦初开,为男人动了芳心,而她猜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颜岳。
第6章(2)
「秋月,你最近去帮忙照顾伤兵,不会是喜欢上颜大夫了吧?」她口气似在揶揄的问。
秋月怎会听不出她揶揄的口气,偏过头嗫嚅道:「人家……人家才没有。」
「秋月,这颜大夫好歹也是个大夫,又是王爷的得力部属,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长得又不怎么样,别作梦了!」兰韵太自负于自己的美丽,总是刻薄的用自己的美丽提醒别人的平凡,纵使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放过。
秋月的脸色由红转白,「韵姨娘,秋月知道自己身分卑微,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王妃也发现她喜欢颜大夫,总鼓励她多学些医药常识,不懂的就去请教颜大夫,刻意拉近她与颜大夫之间的距离。
为何她一心忠诚的主子却将冷水硬生生的往她身上泼?
「你如果想嫁人,在王府里挑个仆役,我请王爷作主,把你嫁了!」兰韵还以为自己是在体恤下人,根本没将秋月的酸楚听进耳里。
「韵姨娘,秋月不想嫁人,秋月只想伺候韵姨娘,谢谢韵姨娘好意。」她手中的梳子又动了起来。
为奴为婢是因为家道中落、父丧母病,可好歹她也读过书、识得字,尚知爱字怎么写,不会轻易论婚嫁。
「好了,不用梳了。你要照顾伤兵去吧,我想骑马出去走走。」从小在大漠草原长大,成天关在房里还真不习惯。
「是。」将梳子放回铜镜前,秋月自卑自怜的低着头出了房。
兰韵方驱马出了营区,就有人快马随后跟上她;待她听到马蹄声在她身后慢了下来,她想策马离去时已来不及,一把冰冷的大刀已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勒住缰绳,连头都不敢转,故作镇定地道:「这里是唐营,太原郡王是我夫婿,你最好不要乱来。」
「我知道太原郡王是你夫婿。兰韵,别来无恙!」图达虽收起了大刀,却是咬牙切齿。
突厥王曾答应他,只要他大破唐军,他就将族里的第一美人匹配给他;然而他尚未立下战功,她就已背叛她的叔父爬上齐尔伦的床。
「图达!」兰韵转头看着她叔父身边的第一勇士,只见他穿着唐兵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