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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乡叹了一口气,“昨天我已经跟自己说要放弃他了,但其实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不会那么快消退的,只是,现在都是你们跟我说他也喜欢我,可是我自己根本无法确知他的心意啊!”

  “我没有办法给你忠告。”严征岳敲敲她的头。“记得你跟沈如媚怎么说的?”

  “想知道冯承烈的事,就去问冯承烈。”钱乡自己把话接上了。

  “毕竟别人说的话部是假的,就连我也有可能是在骗你。”严征岳看着柔柔,它睡着了,开始打起呼。“如果你只想挑你想听的东西去相信,那么你得到的只不过是谎言罢了。”

  “可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如媚姐啊!”提起沈如媚,害她不断地想到在她和冯承烈湖里的那一幕。

  “如媚?”

  “我看过他们亲密的模样。”在湖里什么也没穿。“而且我想她一定有看过他面具下的脸。”她落寞地说。

  “看他的脸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他一直戴着面具,能看他的脸,不就代表自己很独特吗?”钱乡越说越小声,自己好虚荣啊!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根本就不像她了。

  “你怎么知道如媚看过?而且搞不好承烈脱下面具后,会丑得让你不想再接近他呢!”严征岳试图安慰她的沮丧。

  “我看过一次,在他睡着的时候。”她小声的嗫嚅着。

  “睡着?看不出来他会这么迟钝啊?”他轻笑道。

  “真的!在湖边的时候。”钱乡急着举证。

  严征岳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双眼直盯着她,缓缓开口道:“承烈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尤其是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有人说是因为他父亲怕见了触景生情,所以才要他在这个岛上时都戴着面具。”

  好……好残忍哪!他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因为自己深爱着死去的妻子,怕见了儿子会难过,就像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年幼的儿子戴上面具,掩住一切?钱乡心疼的想,难怪他那么不快乐,容貌是天生注定无法改变,也不是他所选择的,被生养自己的父亲如此嫌弃,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多痛苦。

  “好了,别想了!反正这么多年部过了,我想承烈搞不好自己也习惯了。”

  钱乡叹了口气,心中有许多愁绪说不出,某个角落为他好疼好疼呀!失去母亲,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毕竟那时他也才是个了七岁大的孩子而已,要怎么承受这种被另一个至亲的人拒绝的痛苦呢——

  不想看到她整张小脸都揪在一起的苦恼状,严征岳试着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吼儿,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讨论咏烈的事了。”

  提起好友的名字,钱乡精神一振。

  “她现在很难过,我想她大概哭了一个晚上。”自己昨晚也是哭到睡着的。 

  严征岳一听,重重的叹口气,“吼儿,你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吗?”

  “嗯。”当然记得,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会有后来这些告白的事,现在想想,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跟咏烈说,看她这么难过,她才知道咏烈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征岳哥的。

  “我喜欢的人就是咏烈。”

  “啊!”钱乡吃惊地张大嘴,“可是……你怎么……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她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好。

  严征岳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愿意看她那么难过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就是特别亲近,她有事情都会跟我说,遇到什么难题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他双眸散发出一种游离的光芒,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洪流里。

  “我记得有一回,大概是她考完高中那年暑假吧。有天她莫名其妙地被他爸爸责骂了一顿,她难过得自己一人跑到龙腹的断崖哭了一个下午,后来还傻呼呼地就在那里睡着了。

  “到了傍晚,还不见她回大宅,全部的人这才都紧张了起来,连忙分头去找。当我在龙腹找到她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了;那时她一看到我,就冲过来紧抱住我,嚷着,‘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怕死了。”

  “我安抚着她,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一觉醒来时,发现一只野生的老虎在她身上嗅啊嗅的,她吓得猛拙气,不断地冒冷汗、打颤,还好后来老虎只是闻一闻她就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钱乡看到严征岳的眼眶闪着泪光,但仍不作声地静静听他说完。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上她了,我真的好怕失去她。她跟我说喜欢我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想到她现在还那么小,我实在很怕她对我是把兄妹之情误以为是爱情……”

  “你这个笨蛋!”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打断他的述说,是咏烈!

  “咏烈,你怎么来了?”钱乡有点尴尬,自己自作主张来找征岳哥谈她的事,她不会怪自己吧!

  咏烈没有回答她,双眼直直盯着严征岳。“我怎么可能会搞不清楚对你是什么感觉!别忘了这个岛上还有其他两个人可以供我比较……”

  钱乡抱起柔柔,悄悄的住门外退去,她想,这两个人看样子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了吧!

  彼此有爱的话,世间还有什么难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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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冯家了,钱乡正想赶快进门,去跟胡伯讨杯冰水喝,这岛上的太阳,实在炙人炙得厉害。然而此时怀啦的小捣蛋却跳了下来。

  “柔柔!”

  小东西的速度极快,一下就没入了草丛之中,东奔西窜地,好不容易在一棵大树下,她终于逮住它。“小坏蛋,你想累死我吗?”

  “承烈——”

  有人!钱乡从浓密的树缝中偷看到,是沈如媚和冯承烈!

  沈如媚正从冯承烈身后抱住他,钱乡看的正是此画面,顿时赏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承烈,你为什么变了?”

  冯承烈推开她。“不要碰我。”

  “我不懂!”以前虽然都是她主动,可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对于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希望,毕竟,她待在他身边最久。“难道——难道是为了她?”

  她?她是谁?把名字说出来啊!钱乡在心理大叫。这种含糊的对谈,会让偷听的人抓狂!

  “承烈!”

  他沉默着,一句活也不肯多说。

  “你不想理我了?是不是?”沈如媚揪住他的衣服。她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啊!

  “我从来没有理过你。”冯承烈冷淡的回答,转过身背对着她。

  “不!”沈如媚狂乱的喊叫声划破天际。“你骗我!”

  “等一下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我会叫胡伯送你。”

  沈如媚闻言如遭电击,恨恨地说:“不,我不走,你休想这样轻易地打发我!”

  “随便你,但你记住,不要让我在这岛上再见到你。”

  “你——”沈如媚咬咬牙,虽无奈,却莫可奈何。她气极地跺了跺脚,掉头就走。

  钱乡看到这一幕,人都呆掉了。

  对于讨厌的人,理都懒得理,对于不屑的事,看也不看一眼。征岳哥说得果然没错!

  他,好绝情啊!一点情分也不留。怎么有这样的人呢?

  此时,冯承烈突然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发现她了!

  “怎么,这是你最新的癖好吗?抱着小病猫偷听人家讲话。”老早就看到她蹲在那里,像个小贼似的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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