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才不是小病猫呢!”钱乡站了起来。
“反正是个蠢东西。”整天生病,胡乱跑来跑去,而且还让她有理由去找严征岳。“死了算了。”
“你好过分!”钱乡抱紧柔柔。“我知道你也嫌我碍眼,我走就是了!”
冯承烈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搞不懂自己为何老是对她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JJWXC JJWXC JJWXC
钱乡隔天又起了个大早,或者应该说她根本没真正睡着过,一夜恍恍惚惚地想着心事,脑中转来转去的都是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咏烈昨天一直都和严征岳在一起,他们把所有的事谈开了;咏烈来敲她的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那种如梦似幻、甜蜜万分的笑容,她一看到钱乡,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吼儿,谢谢你!要不是你跟征岳哥讲那些话,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搞不好就对他死了心,爱上别人了呢!”
钱乡取笑她,“不,你才不会呢!你这辈子注定是爱惨了征岳哥。”
看着好友这么幸福,钱乡在为她高兴的同时,自己心底也起了淡淡的惆怅,自己到底和冯承烈还有没有可能?每个人都觉得他对自己是特别的,都看好他们的末来,然而她自己对他们之间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们俩后来没再多说些什么,互道了声晚安后咏烈就回房了。
钱乡睁着眼,整晚都想着关于冯承烈的事,想着他对沈如媚的冷绝态度,害怕有一天也会被他如此对待。
迷迷糊糊地熬到早上,随便梳洗完后,她连柔柔也没唤,就独自出门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幻影湖畔。
不过,今天的幻影湖似乎有些异样,湖水还是一样的清澈,湖边的树叶也是那么茂密,可是,钱乡隐隐约约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啊!她想起来了。
她在要到幻影湖的路上选错了岔路,前几回去的是属于湖的左半边,接近冯家大宅及矿区,所以开发得较完整:而现在她所在的位置,则是鲜少有人来的另一边。
难怪这边的森林看起来有点神秘,听咏烈说过,这里应该是岛上老虎聚集的休憩地。
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闪了过去。
是雪霁。那么他也一定就在附近了!奇怪,他和她可真是有缘哪!走到哪似乎都会遇上。
钱乡凑过去瞧,树从罩,白色的光影闪动。
“雪霁。”钱乡小声的喊。
这道影子闻声便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钱乡忽然觉得不对劲,然而身体却跟不上脑中思绪的速度,来不及反应;此时另一道黑影也飞快的扑上来。
巨大的一股冲力把她压倒在地上。
好快!就像野兽一样!
白色的影子也不恋栈,身形一转,即要踪身离去,无形中好像受到某种事物的牵引指挥,诡谲得很。
又一道白色的影子追了上去……等一下,又?
“你很麻烦。”冯承烈坐了起来,顺手将她也拉起来。
“怎么有两只雪霁?”钱乡惊魂末甫地拍着胸口直喘气。
“那是银光。”另一只全身雪白,外表和雪霁极为相似的老虎。冯承烈双手枕向头后,躺了下来。“你——没事吧?”
“我?”钱乡笑了,打从心里的笑着,她想他真的是有一点点在关心她呢!
“我没事!”然而活才说完,她的脖子竟不争气地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晤!”好痛!
他听到她极力克制压抑的低吟声,紧张地看向她双手所欲遮掩的地方——她的肩膀受伤了,还好只是皮肉之伤。
接着冯承烈不自在的转过头,二话不说地脱下自己的衬衫,丢给她。
“穿上!”她的前襟被银光的爪子扯到而勾破了一大片,泄露出无限春光。
钱乡犹不自觉,低头一视,才发现自己的窘状,连忙捡起他的衣服,转过身套上。
“谢谢你。”他这举动是不是代表他也有点喜欢她呢?“我……我会再买一件衣服还给你。”这一件衣服她不想还了,她想留下来。很幼稚的想法,可是她就是抗拒不了想拥有属于他的东西的渴望。
冯承烈不敢再看她,刚才那一眼让他心头大乱。他随便找了话题,“不要随便接近银光,它很危险。”
“为什么这样说?它跟雪霁长得好像。”
“那当然,它们是兄弟。”
钱乡不解,“兄弟?!不会吧!雪霁那么和善!”
“它们的确是同胎所生的兄弟。本来胡伯捉它们回来,是想要一人一只给我和咏烈,但银光的脾气不好,养了一阵子后,就发现不能再养了:反正咏烈对老虎的兴致缺缺,于是胡伯就把它放回森林里。”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咏烈说过,虎岛上的老虎除非肚子饿,否则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可是为什么我今天才叫它一声,它就朝我扑过来?该不会是因为我叫错它的名字而生气吧!”她开玩笑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冯承烈眉头皱了起来。“我怀疑银光是受到人为的控制,你不是第一个被它无缘无故攻击的人。”第一个就是他自己,还有村子里,也不时有人受到它的骚扰。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糊涂了。
他叹一口气,“你不要管,总之你以后看到它,小心一点就对了。它很好认,注意看的话,它的皮毛上有许多伤痕,这是它和雪霁最大的差别。”
“伤痕?它为什么会有伤痕?”钱乡大嚷,心中也为银光心疼起来。
冯承烈摇摇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此时钱乡还想再说什么,蓦地,他靠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钱乡睁大眼点点头,表示她绝对不会开口讲半个字,身子顺势一软,靠进他怀里,可不是她不懂得何谓是女性的矜持,实在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像酒,让人一闻就醉,不自觉的发晕发热。
“你来这边做什么?”
是胡伯和……惠慈姨妈!
钱乡呆住了,这两个人到这来干么?
“我到这里看我姐姐啊!”
胡伯一脸鄙夷。“你不配来看她。”
“唷,就你才配吗?哼,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姐她帮你生了个孩子,你就有多么了不起,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承认孩子是你的,承烈和咏烈永远都是我姐夫的儿女!”
什……什么?!慈姨妈在讲什么啊!转头看向冯承烈,只见他的眸子里两抹黑潭更深邃了。
“我才不会像你这女人一样,老是在幻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好……”
“哼,说的还真好听,其实你心里还是偷偷想着要复仇吧!银光……”
两人渐去渐远的身影,其对话也飘散在空中,根本听不真切。
感觉到腰上的手劲放松了,钱乡转头看他,“冯大哥……”
刚刚惠慈姨妈的话,太令人震惊了,而他及咏烈,谁才是胡伯跟他妈妈生的呢?
冯承烈的眼神投向远方,心神若有所思,钱乡只能呆呆地站在他身旁,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好将小手偷偷伸向他的,他没有拒绝,反而握得更紧。
她心中泛起一股甜蜜,真希望此刻可以持续到永远。
两人就这样站着,没人注意到,太阳的笑脸已经不知何时隐去,一片乌云正迅速地笼罩住天空。
JJWXC JJWXC JJWX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