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又将视线抛向车外。
「我饿了。」没多久,她又不耐安静的发言。
「你想怎么办?」
「我想吃香香面。」
梁翔叹了口气,「好吧!你决定。」今晚她的确吃得不多,他难得大发善心的顺了她的肚皮一回。
「司机,麻烦到荣华三路……」琴绮萝交代司机目的地。
下了车,他看著眼前的公寓大厦,「你不是肚子饿了?」
「是啊,饿到要昏倒了,快点!」她一饿口气就会发急。
「这里哪里有在卖面?」
她一迳往里头走,他担心她是醉昏了发傻,「你要走去哪里?」
「我家啦!我很饿,你快点啦!」她拉著他搭上电梯,直往八楼的家归去。
揉著肚子,另一只手飞快的开著锁,一点都没有昏醉的样子,门锁一开,琴绮萝顾不得许多的冲向厨房。
梁翔看著这房子,还算乾净,不过空荡荡的,实在难以想像她住在这儿,太冷清了,跟她的热情不符。
没多久,她大小姐捧著东西走来,「梁翔,快来帮我煮面啊!」
「什么——」他愣问,差点下巴都吓掉了。
「煮面,我想要吃香香面。」她不厌其烦的重复一次。
「你不会煮吗?」
「你看我像是会煮面的样子吗?我连瓦斯炉都不会开。哎呀,先别说了,我要饿死了。」不耐饿的她开始撒泼使狠。
梁翔莫可奈何的拿著面条,在她的催促下进了厨房,这女人真是天下大奇葩!
「你平常肚子饿谁煮给你吃?总不会变戏法变来的吧?」他拿出收整乾净的锅子,纳闷不已。
「沈慕羽啊!都怪富楷臣,抢我的室友,害我顿失依靠,没了室友也没厨娘,房贷水电没人分担,都是你那可恶的好兄弟害我的。」她拿著筷子在他身後兜转著。
「急什么?先去客厅坐著等。」瞧她,活像是饿死鬼,他真服了她。
「喔……」她只好心急又无奈的抓著筷子,在客厅苦等。
终於,熟悉的香味飘来,琴绮萝感激得几乎要痛哭流涕,「粱翔,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改天我一定上香告诉众天神你的善行,让它们为你添幅增寿。」
「甭了,你以後少来骚扰我就好。」搁下面,他便要离去。
「你要走了?」
「对。」再不走要做啥?今天他跟她耗得够久了。
琴绮萝忍耐的先撇下面,跟著他走向玄关,目送他离去。
电梯关门前,她像想起什么,赶忙追上唤道:「梁翔,等等——」
接住猛然冲来的她,还来不及反应,这女人再度侵袭亵渎了他纯洁的唇。
梁翔错愕的同时,大门砰的一声阖上,她惨叫一声,「糟了,我没带钥匙——」
空气中有三秒的凝结。
「琴、绮、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气得差点昏厌过去,出了电梯,瞪著那紧闭的门。
「人家的香香面!」她好想哭。
「你真是……」他气得风度大失,强行扯来她,凶狠的吻住她。
那么爱亲吻,这回吻得让你昏死算了。
琴绮萝攀著他的肩,感受到他的唇舌纠缠著她的,然後顺著她的颈项啃噬著锁骨,他是那样的火热,迷蒙中,她依稀看见极光的火光漫过天狼星窜起的蓝色,融成一片火红。
半晌,他粗哑著嗓子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第一,借住亲戚或朋友家,第二,找看看有没有备份钥匙。」他恢复冷静。
绝不可能采用第一方案,姊姊跟阿泉一定会笑死她,回家更是下下策,因为阿爹阿娘绝对会趁此游说她搬回家。
「有没有第三?」她无辜的问,「备份钥匙在沈慕羽那里,新婚之夜我不好意思打扰她。」
「你……」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骂她,「算了,到我家住一晚吧!」
「那面怎么办?」
「再煮一次啊,怎么办?」难不成还走进去端出来?蠢妇。
手在背後做出胜利的V宇,她得意的勾著他的手快乐的离去,瞎猫碰上死耗子,顺理成章到梁家参观小住,若不是两人有缘,哪会如此顺利?!
「哪吒,谢喽!」琴绮萝窃窃私语。
「说啥?」梁翔粗声粗气问。
「没。」寄人篱下,卖点乖吧!
第七章
「待会把钥匙扔到信箱即可。」赶著上工地去的梁翔交代著端坐在沙发上的睡眼美女。
「你不怕我拿去拷贝?」琴绮萝勉强打起一丝精神逗他。
「换个门锁是麻烦了点,但还不至於办不到。」他压根不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她这回啥也没应,只是猛打呵欠。一太早就把她吵醒,这男人真不可爱。
梁翔走後,她依然穿著浴袍坐在沙发上发愣。
一会儿,电铃打断周公对她的呼唤,她嚷道:「有钥匙自己开,没钥匙就走开。」
可电铃声依然肆虐不歇,她火冒三丈的刷的拉开门,「吵死了。」
门外站著个陌生女子,瞧那身妖娆,是女人都知道不对劲。
「梁翔在吗?」何东娜充满敌意的望著琴绮萝。
「你看他像在家吗?」
「你是谁?为什么在他家里?」
「你又是谁,跑到这里找梁翔做什么?」
「我是梁翔的未婚妻。」
身为富琰开发主事者的唯一掌上明珠,在一次社交场合中她一眼就看中梁翔,虽然论钱财她是超越他不少,但是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却很少,所以她紧追著梁翔不放。
「呵,你是她的未婚妻,那我不是他老妈了?!」琴绮萝轻蔑的笑,「还不叫声婆婆来听听?」
「你不要太放肆,我何东娜可不是由你欺负的。」
「那最好,我琴绮萝最喜欢挑战输不起的大小姐。」她摇晃著纤纤玉手,「看到没,这个蓝宝石戒指是梁翔的,昨夜他一高兴,就套在我手指上了,也许下午我们就会去公证呢!晚上请你喝杯粗茶薄酒的不是问题。」
「你——告诉梁翔我还会再来的。」何东娜说不过她,忿忿离去。
「好弱的敌手。」琴绮萝感叹著。
没了敌手,她又想睡了。这戒指是刚刚顺手从客厅茶几上摸来的,梁翔似乎习惯戴在小指上,不过显然他今天忘记了,她难掩得意的低笑著。
下一秒她搓著下颚一副深思样,「这男人又酷又帅,难怪苍蝇蚂蚁特别多,不早点把他收服,我琴绮萝岂不每天都得带著杀虫剂出门,才能捍卫主权?」
近午,梁翔从工地归来,依惯例准备梳洗後到公司去,却发现她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他的声音又是粗哑哑的不悦。
「人生地不熟,怕迷路。」
「外头有公车,要不也有计程车,这里是台北不是玉山顶峰。」
「我不会搭公车。」她这辈子的确没搭过公车,因为打小就有阿泉这个司机。
「你老板都这么容忍你这个员工吗?」近午还没进办公室,离谱。
「不能休年假、病假,事假吗?」她反问,跟著他满屋子走。
「干什么?我进浴室洗澡你也要跟?这里是我的房间,可以麻烦你出去吗?」梁翔猛回头的瞪著她。
「你又上工地了?你是不是每天都会去工地?」
「不关你的事。」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又碰了一鼻子灰。「梁翔,早上有个何东娜小姐来找你。」她朝著浴室大喊。
浴室门马上被打开,「以後不许开门让她进来。」他对著迳自坐在他床上的她命令著。
琴绮萝笑得灿烂如花,「没问题,看在你收留我一晚的份上。」她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