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过後,看到她还赖坐在他床上,他边擦著头发边说:「出去,我要更衣。」
「我一整个早上滴水未进欸。」又饿了……
「饿死活该。」不知怎的,一对上她,他就觉得火气旺盛,「下午销假进办公室去。」
「为什么?」有啥好处吗?没有她才不干。
「因为下午要签订合约,还有进行第一次会议。」梁翔板著脸弯腰对她说。
眼中燃起亿万颗星星的光芒,「呵呵,你终於相信波姆罗杰是你最好的选择了!」琴绮萝高兴的攀住他的颈子。
他一时没站稳的往床上跌去,幸好及时撑住,才免去两人尴尬的贴近。
「你端庄些行不行?」他沉下脸。
「纯属意外嘛,」她咧嘴笑著,「下午要开会,那我得赶快进办公室喽!」
梁翔扣著衬衫扣子,思索须臾,「你晚上有空吗?帮我一回。」
「别说一回,十回我都答应你。」她应得豪气爽快。
「晚上有个聚会,你陪我出席。」那是一场生日酒会,早上何东娜一定是为了这事来找他,无奈他对於一场生日宴动辄花掉百万的尊贵女人,向来没有奉承的心力。
「好啊,有什么问题?把你需要的行头、打扮说出来,我一定配合。」
「不需要,你平常怎么样,今晚就怎么样。」对於那些为了晚宴就在头发上倒一瓶发丽香,到矿山挖一堆珠宝,还到裁缝店为了几块蔽体破布付出大把钞票的女人,他向来厌烦。
「这么简单?」她很诧异。
他在房里四处找著东西,就怕耽误时间。
「在找什么?」
梁翔没理她,走出房间,到客厅继续找著。
「你在找这个戒指吗?」她扬扬挂在中指的蓝宝石戒指。
「你在哪拿的?」他眼里闪著怒火。
「客厅茶几,多亏它,何东娜小姐来去匆匆。」琴绮萝作势要取下它,「糟了,戒指卡住了。」
「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剁下来?!」梁翔逼自己捺著性子。
「凶什么,拿去嘛!」她拧拧鼻子,心想,改天就非要你拿这枚戒指向我求婚。
这枚戒指是梁翔的痛处,也是他最珍爱的,是母亲走时唯一留下的东西,後来大哥把它改成男用戒指,历经死亡辗转成了梁翔随身物品,是怀念也是悼念。
他套上戒指,「快点,顺便送你去公司。」
「喔!」挽著他的手,她心情雀跃的出门去。
到了波姆罗杰的办公大楼,琴绮萝一下车就注意到大家打量的眼光,低头一看,才发现,糟了,她竟穿著早上那一身浴袍、拖鞋就出门了,大腿一片春光无限。
「欸,梁翔,等等——」连忙踩著风火轮追逐即将离去的梁翔。
「又怎么了?」他踩下煞车,忍不住翻著白眼。
「人家身上穿著浴袍拖鞋,怎么去上班啦!」
经她这么一说,梁翔才发现这女人暴露著春光,赶紧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你的衣服呢?」这女人的脑子到底出啥事了。
「还在你家啊……」她一脸无辜。
他无奈之余,只得打电话交代沈秘书延後下午行程,又联络了锁匠到琴绮罗的公寓待命。
回到她的公寓,粱翔铁青著脸等候锁匠开门,发现锁匠的目光一直对著仅穿浴袍的琴绮萝猛打量,凝著冰块脸的他心中怒火猛烈,脱下西装外套,扔给她。
「穿上去。」他一副命令的口吻。
索性挡在她面前,他跟色狼锁匠互相对望著。
琴绮萝暗自低笑,再冷啊!明明心里头也有些动摇了,还要装作不在乎。快了,她马上就要将他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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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酒会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著晚礼服在炫耀著华丽,只有琴绮萝一枝独秀,平价的服饰依然是她专属的火红,却美得叫在场男士移不开眼睛。
寿星何东娜一眼就看见她与粱翔并肩而来,妆点的面容极不自在,与旁人的窃窃私语辉映著。
社交圈谁都知道她何东娜情系粱翔,可偏偏今日的生日酒会,他身边的女伴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这叫她面子往哪儿搁?
那身俗艳的红,格外刺眼,叫何东娜几乎要动怒。
「哇,一屋子的孔雀,我倒像野鸭了。」她偷揶揄著自己。
「怎么,自惭形秽想走了?」梁翔冷眸瞅著她。
自惭形秽?你可以再刻薄一点!冒犯神只当心衰三年,琴绮萝偷诅咒著。
「孔雀群中的野鸭可是弥足珍贵,你不也当我是宝?要不干么把我搂得死紧?」她得意的回嘴。
打从众家男人盯上她,原本把她撇得老远的梁翔备受威胁,圈在她腰际上的手臂益发收紧,让她紧紧的偎著他,她像个备受宠爱的……小野鸭。
又被将了一军,梁翔沉著脸色,抽开放在她腰上的手,锐利的眼神警告她少得意。
何东娜拖曳著裙摆高贵的走来,「梁翔,你终於来了,我找你好多天了。」
「啊!梁翔,早上自称是你的媳妇儿的人来了,我说娜娜,还不快叫声婆婆!」琴绮萝笑容可掬的说。
当下,何东娜脸上一阵抽搐,抹了再多的SK-II也帮不了她,还是露出细纹。
「有事?」梁翔冷峻依旧。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何必如此生疏。」何东娜哀怨得像个弃妇。
「既然没事干么穷找?」琴绮萝啜著香槟,煞是认真的问。
何东娜气得鼻孔猛喷气,「梁翔,这位小姐是?」
「你当她是谁她就是谁。」梁翔继而转身对琴绮萝说:「先去吃点东西,我跟几个朋友打声招呼就来。」
「嗯,这香槟口感不好,给你。」她旁若无人的把杯子塞到他手中,踩著俐落的步伐,往盛著美食的餐台靠近。
只见梁翔不以为意的就著她的杯子,一口饮尽香槟,将空杯子交给侍者,「比起Hermit的调酒,是差了点。」他兀自说著,两人一左一右的离去,留下何东娜在原地尴尬气闷不已。
她很不是滋味的跟上琴绮萝,「梁翔对女人这么小气,连件礼服也不肯施舍给你?」
「施舍几块散布拼缝的东西给我干么?」琴绮萝嗤笑,「我们啊终日为著工作汲汲营营,加班讨生活都来不及,为了无足轻重的酒会匆匆下班赶来,自然是无暇装扮当贵妇,这点我承认我实在比不上那些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千金大小姐,成天不思长进,只知道挥霍金钱妆扮美丽,梁翔不爱这种女人的。」
「穷酸就是穷酸,何必强词夺理!」她刻薄的道。
「喔,原来这就是穷酸啊!下回我跟梁翔说说,好歹他是建设公司小老板,也该回去换件燕尾眼,要不会让人说话的。」
吞了口闷气,何东娜气不过又说:「梁翔只要娶了我,他的建设公司只会更强大,资金更充裕,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可你还不是一无是处。」琴绮萝忙著品尝美食,趁空档回她一句。
「金钱就是最大的优势。」
「何小姐,举例来说,你知不知道大厅这根梁柱用了多少钢筋、水泥,要用多少砖块?」
「我……」她一时语塞,她怎么会注意这种无趣的事情?问她设计师拉格斐的动向,她还比较清楚。
「光有钱,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对梁翔来说你还不是废物一个。」
「这种事会有人帮梁翔处理,只要我有钱,要聘请几个是几个。」何东娜骄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