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这样我跟Hermit赢来的赌金又要尽数缴回。」下一秒,James又挂上他招牌的笑容,「Kin几时会帮我加薪?还是这赌金你帮我给Hermit好了。」他极尽所能的讨好。
Kin的掌心击上他的前额,「工作去,吧台上的酒都要占据这狭小的空间了。」
「小气的Kin。」James拿著托盘,苦情的把酒分送给客人。
Kin趁机对Hermit说:「在我的地盘下赌,那我要抽点场地费。」他扬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Hermit撇撇嘴不想理会这玩笑话,迳自转身清洗著杯于。
Kin耸耸肩,到店门口去兜兜看看。
「这是你的极光跟你的酒。」James带著笑容,外加一丝打量的看著两人。
「谢谢,James。」琴绮萝迫不及待的啜饮一口极光,让朱红的力量活络她的神经百骸。
梁翔依然用目光巡礼,不急著喝下这杯澄蓝,欣赏著它的色彩。
她侧著身,下颚几乎要贴上桌面,隔著那杯蓝澄的酒,与他相望著。
「干什么?」他冷漠的问。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光是瞅著它,难不成这样可以吸收它的精华?」
梁翔不搭理她,索性阖上眼,聆听Narcissus的钢琴。
多看她一眼,心里的矛盾就多一分,他最不想跟女人纠纠缠缠的,偏偏三天两头出现他面前的总是她,明明讨厌她的个性,他却对她束手无策。
眉,又不自觉的聚拢著。
倏然,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揪拢的眉,他猛然睁开眼,那带笑的脸近在面前。
「别这样。」他制止她的大胆行径。
「你干么怕我?」
「没有。」他终於啜了第一口酒。
「那就是厌恶我了?」
「随你怎么想。」或许吧!对於女人,他是该厌恶。
「那槽了,我偏偏很喜欢你呢,梁翔。」琴绮萝仰起下颚,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桌上的极光闪耀著潋艳波光。
「你喜欢的是我手中的合约吧?」他挑明了说。
「是不讨厌,但是,对我而言,目前你胜过那只合约,反正赚钱是公司赚,拿不下国翔建设的广告比稿,本小姐薪水一样照领不误。」
「你倒是洒脱。」
她蓦地起身拉著椅子挪往他左手边,一派认真的看著他。
「梁翔,我在找一个人,一个足以让彼此沸腾燃烧的人,我觉得你……」
「你找错人了。」他抢先一步说。
「对或错是我来决定,不是你。」她不以为然的笑了。
「我还是告诉你找错人了,我不想沸腾燃烧,生命何其可贵,自焚不是我的风格。」话落,他一口气饮下冰凉的酒,直到涓滴不剩。
心在跳动著,手指隐约颤抖,眼前这个他该远离的女人竟然喜欢他,不行,女人的毒害在他父亲与兄长身上他看得还不够吗?他若是涉入,那真是何苦来哉!
被拒绝了,意料中的事,琴绮萝看著他的抗拒,只觉得兴味盎然。
冷漠只是他的掩饰,真实的他是落寞孤独的,这种人若没有代表极光的活力引燃他的人生,那么生命只是虚度。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也在期待这种奇迹,要不,为何总是难掩落寞?
好,姑且不说喜欢与否,总之,她找到了人,没有个开花结果,她怎会放弃?不说就不说了,喝酒总行吧!
「James,麻烦再一杯极光跟天狼星。」她开口唤著。
琴绮萝的固执令人咋舌,没有得到预料的结果,梁翔索性又闭上眼睛,宁可让耳朵萦绕钢琴的曲调,也不愿眼前充斥她的一颦一笑。
两人同时的保持安静,在朱红与蓝色的交错中,一杯又一杯,他们都在撑著不低头。
他偶尔睁开眼,看见她托著腮帮子,不知在想啥,啜酒一口,笑容就晕开一些,瞧她都醺然了。
「别喝了,喝醉了休想我送你回去。」粱翔取过她的酒杯,不悦的瞪著她。
又瞪人,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爱拿白眼看人的。
「真难伺候欵你,说话又嫌我吵,喝酒又不许,到底做什么你才会点头没意见?」琴绮萝半是调侃半是埋怨。
管他呢,普天之下只有她哪吒放肆管人,几时轮得到别人干涉她了……算了,不跟他计较,谁叫她喜欢他呢!
「我要走了。」他瞅了她半晌,决定起身离开。
「等我——」她赶紧跟著起身,人却突地一阵晕眩,幸好一只及时伸来的手揽住了她,要不她可能会跌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我很讨厌女人喝醉酒。」那善心人士恶毒的说。
琴绮萝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是梁翔,那个爱装冷的男人。
梁翔付了酒钱,带著醉了的她离去。
James猛抓头发,一脸傻呼呼的看著两人背影,「他们是怎么了?一冷一热当真有办法在一起?」
「你不也跟Narcissus在酒馆里待了不少时日?」Hermit吐槽他一句。
「欸,你别说到Narcissus,他不一样好不好,我还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呢!」 James露出他那白晃晃的牙齿,夸张的笑著。
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去,维也纳森林静了下来,Narcissus阖上钢琴,同Kin与 James一同朝吧台靠近。
Hermit擦拭完每个酒杯,习惯的取出她的塔罗牌,安静的移动著牌,眉微蹙著。
「怎么,天塌下来了吗,还是维也纳森林即将关门大吉?」James问。
「多嘴。」Hermit冷淡的回了一句,眉尾高耸著。
「Hermit,这样不行的,人生就该开怀的笑,你太ㄍㄧㄥ了,即便明日是世界末日,也要微笑著敞开胸怀接纳它。」
反正生气已经不是偶发,Hermit哪天不是让James挑衅得火冒三丈?况且不这样逗她,真怕Hermit晚上会睡不著觉,他也真是用心良苦。
「那你何不把厨房的刀插在自己身上,敞开胸怀接纳它?」生性冷然的Narcis sus一开口,温度骤降十度。
James背脊一阵凉意窜起,「各位,我明日一早有课,先走了。」他赶紧避开泛冷的维也纳森林,实在无法苟同Narcissus的言语。
钢琴声已经歇息,吧台的忙碌也告一段落,昏黄衬著蓝,在无声中流动著一股专属於维也纳森林独有的氛围。
「人生应该在幸福中领略不幸福,还是在不幸福中用少许的幸福点缀生命?」 Hemit自言自语。
「不管幸福与否,都是人生。」Kin点起一根烟思考著,此刻的他深沉得让谁都料想不到他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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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森林熄灯後的台北街头,计程车上,梁翔迳自看著窗外街景。
「梁翔,我们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至於你,我不干涉。」他端坐的姿态比将军还将军。
琴绮萝皱起了眉,凑上前看著他,冷不防的伸出手碰触他的脸。
他蹙眉闪避,一方面慑於她手的温度如此冰凉……「冷?」他随即凝眉对司机说:「麻烦关上冷气,摇下窗户即可。」
凉风吹来,趋走下少酒意,琴绮萝低声说:「如果这样的温度才能靠近你,那我宁可自己像你一样冰冷,但是,这样你就感受不到我存在的乐趣了。」下一秒,她又露出那慧黠得意的笑容,让他几乎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