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有心的确让我感到惊喜。”如幻似真的无缺婚礼美极了,一如她自懂事后便在梦中筑建的玻璃世界,美丽透明却仿佛遥不可及,而他替她完成了她从小的梦想。
一个从不知温柔与浪漫的大男人,为了她,他一点一滴地开始学习温柔,虽然学习的速度还有待商榷,但他的努力她感受得到。
“他能这么努力的挖空心思来讨你欢心,一个大男人竟做到这地步,也真的嫌不得了。”心中感叹,靳姬眼眶又红了。
老天爷对她们姊妹相当疼宠呵,虽然在感情路上都曾遇上纷乱的坎坷困境,但终了却加倍地给予了她们甜滋滋的爱情。
“我知道。”
“知道就好,往后你可别动不动就多愁善感,一颗小脑袋瓜尽在那里想东想西的烦些没营养的事。”
“我哪有?”
“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才不跟你辩呢。”忽地,她瞄向靳穗身后,“呀,阿朗来抢你了。”
“小穗,我们该进去了。”人未到,石德朗爽朗的声音就传进她耳里。
“噢,就来了。”她咽下心中莫名的感伤,眨了眨湿濡的泪眼,给了也已然泪雾袭眼的靳姬一个恬静的微笑,“大姊,我走喽。”
“一路顺风!”
“谢谢。”
领受著姊姊的视福,她旋过身一步一步迎向那一脸疼宠,伸长双臂等著她的男人。
从今以后,她未来的人生就掌握在那双大手的手中了!
“我们回来了。”一手拎著几个重重的提袋,另一手扛著体积庞大的手提箱,觑著大门竟是虚掩的,懒得按门铃或是敲门,石德朗一扬脚门就开了,“怎么,台湾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来著?”
“阿朗!”靳穗在他身后干瞪眼,没耐性的家伙,万一将门给踢坏了又得浪费钱去买扇新的。
“谁教你不走快一点。”他仍没半点悔意。
“有点耐心行吗?”不满地咕哝著,因为实在是累极了,她只睨了他一眼,忽地叹了声,“难怪石伯伯老嘀咕你们家的大门毁坏率太高了。”
“还叫石伯伯呀?该改口了,待会儿让老爸听到又会被糗了。”
呵呵,她真的忘了该改口叫——爸爸了。
“我……一时忘了嘛。”
“少来了,你那颗脑袋瓜几时管用过?”
“唷,我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进咱们家来喳呼呢,原来是度蜜月度到乐不思蜀的小俩口呀,你们总算是甘愿回来了!”石德汉的脑袋自偌大的客厅角落的一扇门后冒了出来。
“什么意思?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老爸他们呢?”放下手中的负担,他忽地瞪了弟弟一眼,“你也太扯了,怎么连大门都不关?”
“铁定是老爸他出门时疏忽了,没将门给关好,他们去麦阿姨家泡茶聊天。好玩吗?我还以为你们又打算再延个几天才回来呢。”原本只预定玩两个星期,怎料得到玩上瘾了的他们足足玩了一个月才倦鸟知返,真是有够惬意的。
“有人是很想啦。”眼角勾了面露赧然的老婆,石德朗笑得开怀,“差点我就被放牛吃草了。”
“乱说,我不是始终都紧跟在你这头牛的身边吗?”横了他一眼,靳穗嘟著嘴,望向小叔的表情却满是甜蜜,“阿汉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她自被石德朗搁在墙角的袋中拿出了个颇有份量且包装精美的大盒子。
“不错嘛,我也有礼物。”
“石伯……呃……爸爸跟妈妈也有。”
“唷,你这回总算是记得改口了。”
“就跟你说刚刚是一时忘了嘛。”斜睨了他一眼,她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小叔,
“阿汉哥,希望你喜欢。”
“里头是什么?”
眼中浮起一丝好奇,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阿朗自个儿偷偷摸摸瞒著我买的,问他他也不肯说。”
“礼物是阿朗挑的,”刹那间,石德汉不大确定自己要不要收下这个礼物。
“嗯,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毕竟你们是兄弟,彼此的喜好应该都挺了解才是。”
“小嫂子,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们兄弟之间的了解了。”阿朗还会送什么好礼物给他?嗟,说不定里头是颗血淋淋的猪脑袋哩。
“怎么会呢?”
“对呀,你怎么可以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自己的亲哥哥呢?喂,那东西可是我想了一个晚上的成果耶,你就笑纳吧。”石德朗给了他一个微笑——相当不怀好意地诡异笑容。
“呵呵,笑纳?”这下子,石德汉更不想收这个远道而来的礼物了,“能不能先给个提示?”
“好呀,这有什么问题呢。”大大方方地一摆手,他一手搭上靳穗的肩膀,一手搔起下领,“听好,这东西绝对是你朝思暮想也要弄上手的东西,了解了吧,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呀,收下吧。”
他想要的东西可多著呢,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朗脸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朝思暮想的东西?”石德汉眯起了眼瞧著他。
“是呀。”忽地拢起了眉头,石德朗也学他眯起了眼,“唉,完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一款哩!”
提示一,他朝思暮想的东西;提示二,这东西还有款式;提示三,也是最让人怀疑的,是阿朗脸上的笑意,这些提示林林总总的简直就代表著……礼物铁定很烫手。
喝!这么说来,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收!
心中猛地燃起了这份彻头彻脑的体认,迅速地将礼物塞回石德朗手中,石德汉一脸坚决,“我想,你们夫妻俩的心意我收了,这礼物……嘿嘿嘿,你们自己拿回去享用吧。”
不是他思想邪恶,也不是他想像力太过变态,但谁知道向来都将兄弟情摆在墙角的阿朗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整他,算了,宁愿心疼万分地少收一份礼物,也胜过收到一些教人惊悚的恶心玩意儿。
“阿汉哥,你不要这礼物?”靳穗有些傻眼。
“对呀,你真不要?”明明就是一脸怪异的窃笑,石德朗硬还是挤出些遗憾。
“敬谢不敏,里头的玩意儿你自己笑纳吧。”
依他粗略的研判,里头的东西八成是情趣商品之类的东西,最有可能的说不定就是花样繁多的保险套,哼哼,他哪敢接受这份礼物呀,若一个不小心引得自己春心盎然,那他快乐悠哉的单身汉生活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你确定不要?”
“少在那里诱惑我了,说不要就不要。”鼻半翘,石德汉很有骨气地重申拒绝。
“好吧。”故意重重地叹了声,石德朗快乐地摇晃著重回怀抱的礼物,“既然你不想要,我就只好自己留著欣赏了。”
“欣赏”捕捉到他句耐人寻味的话,石德汉重新打量那引人疑责的礼物来了。
虽然有些情趣商品除了实用性外,也的确是兼具观赏性,可是,想想那么一大盒的保险套……如果,里头真的是保险套的话……嗤,阿朗不会真那么变态吧?
而且如果里头真是保险套,依那盒子的体积研判,他这辈子恐怕不必再花钱买那玩意儿了!
琢磨了几秒,石德汉反倒有些犹豫了。
“阿朗,你究竟买什么东西送阿汉哥?”忍不住,靳穗代两人提出疑问。
戏看到这,总觉得阿朗像是猫儿逗弄小老鼠般,满肚子恶作剧的坏水?
他耸了耸肩,“没什么呀,只不过是一辆限量发售的十八世纪古董马车的模型,我请德国的朋友帮我弄到手的。”嘿嘿嘿,计谋成功,就知道阿汉这家伙疑心病重,只不过是笑得奇怪了些,就将他给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