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我一点也看不懂!”不再是任性倔强的语气,而是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男人时的娇填。
凌冱笑了笑。他喜欢她那天籁般的嗓音,尤其是用在撒娇、欢爱轻吟时。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那个愤世嫉俗的倔强女人,而是全心爱着他的小女人,他非常满意这样的她。
拉她入怀,抽去她发髻里精美象牙玫瑰簪,让她的发如飞瀑般披落。“我会帮你看的!”长指感受着那黑丝的柔滑。他原本就没期望她懂商务,所以才弄来钢琴,让她排遣时间。
“以前……他每天都看这些……”提及那漠视她的父亲,她仍是不自在且带着疏离。
“义父的生活世界就是如此。他给我的‘孺慕之情’就是教会我那些。”凌冱轻言淡语。
欧运琛蹙眉凝视着他。她知道,他仍记得他们那天争吵的祸源。
“对不起……”纤指轻触他眉弓的淡疤,虽然有浓密的眉毛遮盖,但它还是无法消失。
“你已经为这道歉无数次了。”亲热地浅啄那柔软樱唇。他已利用她的罪恶感留住她了,不希望她再沉溺愧疚。那反倒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痛……
她揽着他的颈项,微微触着他的唇。“我爱你……”深情的望进他眸底,她总是能看见那令她迷惘的冰蓝,那层森黑的隐形眼镜从未阻碍她。
凌冱一凛,闭上与她交缠的视线,准确无误的吻住她,有些狂放的吸吮、啃噬她的唇舌。他掌握了她的情感、心绪、生活,但为何他的心有点空、有点烦?
久久,他结束长吻。“想吃什么?”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哽?”她愣愣的跟着他走。直到经过秘书室时,看见啃着三明治的秘书小姐,才知时间已是午休。
“到第十街的地中海餐厅好吗?”搂着她的纤腰,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好。”
坐在洒满阳光的长椅上,路敦逵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手上的柠檬松糕。
皱起眉头。“纽约客都吃这种东西?”一点柠檬香都没有,嘴里的甜味活像塞满砂糖般腻人。
来到纽约已经三天了,却始终联系不到那位失踪快两个月的“咏叹天后”。
喝了口味道有点怪的拿铁咖啡,冲淡口中甜味。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又惹她不快了,让她非得以演奏会“开天窗”的方式来对待他,甚至还搞个“失踪记”,让他远渡重洋来寻人。
“路先生!”一名棕发白人男性,由对街走来。他是路敦逵委托找人的侦探比登费。
路敦逵不疾不徐的朝他招招手。“有消息了?”
“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比登费坐在他身旁的空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算了!不急。”他有些言不由衷。
比登费看着身边器宇轩昂的东方男人,不明白的问:“路先生,既然你要找的小姐是古典乐界名人,你何不运用媒体的力量……”
“我就是不想张扬,才委托你的。”路敦逵笑了笑。要是媒体掌握得住小琛,那她就不会被喻为“神秘可比黑玫瑰”了。
“那么……”比登费欲言又止。他实在想赚这笔钱,可是查了两天一点眉目也没有,不知道这东方男人会不会取消委托。
“你继续查,有消息就到饭店找我。”
“OK!OK我会尽力的!路先生。”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钞票般,他大声的保证,而后雀跃的离去。
比登费走了之后,路敦逵依旧坐于原处,看着街上的人群。
“小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惊见一男一女走进对街的精品店,而那名女性的背影像极了欧运琛。
不可能!小琛不会穿那么制式的套装的。认错了!
潇洒的跷起二郎腿,完全无视于纽约仕女们,对他成熟稳重、英挺外表的注目礼,迳自喝着手中早已变了味的拿铁。
三十分钟后,那对男女由精品店走出,那女的已换掉一身呆板的套装,穿上了剪裁高雅利落的丝质洋装。路敦逵的眼光不禁移向她的脸部——
“天!是小琛。”这次他肯定不会错认了。她绝美的容颜上,居然……还挂了抹他从未见过的甜美笑。
“小琛!”在英文杂流的空气中,他赫然以中文大叫,引来了不少目光,只可惜不包括对街的欧运琛与凌冱。
眼看他们就要坐上车了,他不顾形象的穿越人群,直往对街冲。
“小琛!”他只来得及目送他们驶离路边的车子。不过,还是机警的记下了车号。
半晌,他一动也不动的呆站于人群中。
“那个男的是谁?”半眯双眸,他自言自语着。
带点寒凉的夜风透过未掩的窗口,吹入室内。
“咳……咳……”帷幔轻飘,夹带阵阵女性娇咳。
“怎么了?”微张双眸,凌冱轻抚着欧运琛光裸的背脊。
自从与她发生关系后,他便犹如毒瘾深植的吸毒者般,无法抗拒她柔美的身躯。
而搂着她睡觉,更成了他对付噩梦的利器。她的身影取代了那赤红的梦境,她的清雅馨香取代了那股扑鼻的血腥。她是他的梦魇“终结者”。搂着她,他总是能夜好眠。因此,他们夜夜同眠于她房中。
“咳……咳……”无力的轻咳又传来。
“琛儿?”蓝眸全开,低头看着蜷缩于怀中的人儿,大掌抚上她光洁的额。
“我有点……冷……”双手抱紧他温暖的胸膛,疲累得不想睁眼。
“你发烧了!”她身上异常的热度,与掌上传来的高温,让他不禁蹙紧了眉头。他动了动身体,准备下床去拿医疗用具……
“别走……我好冷……”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凌冱点点头,单手箍紧她发烫的身躯,另一手拿过小几上的无线电话筒,拨了内线。“韩峻!把我的医药箱拿上来。”挂了电话,他脸色黯然。稍早,两人在浴室里恣意欢爱,丝毫没注意浴缸的水巳冷,她肯定是那么着凉的。
光线明朗的起居间里,欧运琛半躺于沙发上。“不要了,恩柔!我吃不下了。”推拒着那舀满匙的牛奶粥,她再也吞咽不下了。
“小姐,别这样!少爷出门前交代过的,你得吃下这些食物。”除了手中的这一小碗粥,她还以眼神扫过大套几上的餐盘。
“他……什么时候出门的?”昨晚打了退烧针,吃了药后,她便一直昏昏沉沉地到天亮,等到恩柔来唤醒她时,身旁已无他的身影。
“少爷大概在七点钟左右跟韩峻一道出门的。”恩柔趁着她注意力分散时,又喂了口粥进她嘴中。
“唔……”她痛苦的皱起眉,囫圃的吞下腹。“我不吃了,你收下去吧!”
“小姐!您别害我被少爷骂。”恩柔不从的摇头。
“他不会骂你的。”凌冱待人一向和善平易,不可能为这事斥责下人的。
“难说哦!少爷那么在意您……”恩柔漫不经心的说。
凌冱与欧运琛之间的亲密,所有下人们都尽收眼底,也乐观其成。唯有韩管家父子,对这事持保留态度、不予置评。
“他在意我……”双眸光彩闪烁。她一直知道,他在意她、爱她,虽然他不曾言明,但她就是清楚,也放在心底。现在由第三者嘴里听到这话,她心里竟骚动不已。
“是啊!小姐可别告诉我,您感觉不到少爷对您的重视与珍惜。”
欧运琛淡淡的笑着。他给她的,是父母从未施与的,她哪会感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