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道少爷在意您,就快吃了这些食物吧!”
“你收走吧!他不会骂你的。有事我负责。”任性的闭上眼,不再看恩柔的愁容。
“小姐……”恩柔软言苦求。
“小姐!我是韩管家。”韩管家于三楼长廊敲着门。
“进来。”
“小姐!有一位姓路的先生要找您。”瞥了眼依然完好的餐盘,韩管家不禁皱眉。
路?路敦逵!他居然找来了!欧运琛咬了咬唇,有些苦恼。
恩柔见状,插言。“韩管家!小姐身体不舒服,你教那人改天再来!”
“不!我要见他。”有些事还是得取得他的同意才行。是她疏忽了,才忘了要与他联络。
“小姐……”
“韩管家!请你让他在客厅等我。”起身走进卧室,不理会恩柔的碎碎念。
执起桌面上精美的骨瓷杯,啜了口芳香的花茶。路敦逵打量着法式宫廷似的大客厅。
那个比登费还不算太饭桶,至少他在拿到车牌号码后,正确快速的查到了小琛的住所。总算没白花钱去委托他调查!
“路敦逵!”熟悉的女声直呼其名。
“小琛!”看着她款步走来,不禁细细审看着她。
叠襟式针织长洋装,她看来有种慵懒之美。
“好久不见了!小琛。”近看之下,她变得更美丽眩目了,让他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优雅的坐在他对面。“我想将工作移回纽约。”不想与他闲扯寒暄,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
呵!脾气还是没变。路敦逵摇头轻笑。“你变美了,小琛!有种成熟女人的韵味,是谁改变了你?”
“不用你管!”欧运琛轻声斥喝着。
哼?果然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路敦逵暗忖。微笑开口:“你只愿为那名男士改变冷傲的脾气吗?小琛。”对于昨日见到的一幕,他有点……呃……不是滋味!毕竟认识她以来,她总是冰冷以对,吝于给人她的美丽笑容。
“我想,你今天不是来谈演奏会之事,既然如此,请你改天再来!”她霍然起身,欲离去。
“我难得来纽约,不招待我逛逛吗?我对这儿可是一点也不熟,如果要我同意将你的演奏会、发表会移回纽约,你起码该让我知道,要如何着手?该与那些单位接洽?”美其名是为工作,其实他是想约她出去。
闻言,她止住脚步转身。“你同意?”若他同意,那的确得解决场地的租借问题。
路敦逵摊手点头。“我若不同意,你会乖乖回维也纳吗?”他明知故问地盯着她笑。
“我加件外衣,你在这儿等会儿!”
路敦逵满意的颔首,看着她飘逸如仙的身形没入桃尖拱门里。
凌冱去了一趟世界贸易中心,回程顺道在苏活区的一家欧式自助餐馆用餐,没想到却意外的看见她。
“少爷……”韩峻也注意到了。凌冱平静地盯着坐于窗边、正与一名出众男士谈话的欧小姐。
“我过去打个招呼,你先回公司。”她应该在家休息的,而不是在这儿与人相谈甚欢。莫名不悦的情绪充塞于胸,他沉着气的朝他们走去。
“林肯中心一带的音乐厅都不错。”欧运琛一板一眼的对着正大啖美食的路敦逵说。
“我知道!”喝了口咖啡,有些不满意她在用餐时还谈公事。“今年的两场公演,我会在这儿帮你筹备好的。”将刀叉塞入她手中,示意她进食。
“那么关于‘蓝色亚利亚’要录制CD的事……”
“我会处理!你只管专心创作就行!”真不晓得他当初着了什么道,居然担下她的“经纪人兼顾问”的名义,让他得为她操劳、烦忧。
“抱歉!得让你多了租借地的开销!”关于这点,她是真的有些为自己的任性而歉然。要是在欧洲,他旗下多的是场地可使用,根本毋须多花钱。
“你会替我赚回来的。”不在意的展露着成熟男人迷人的朗笑……
“琛儿。”凌冱的介入,阻断他们的交谈。
欧运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烧退了?”他旁若无人的坐在她身边的空位,大掌贴抚她额上。
“我没事了。”他的关心让她心头甜甜的、暖暖的。“你不是在公司?”淡笑问着。
“出来办些事,顺道在这儿吃饭。”
“小琛!不帮我介绍一下吗?”被忽略在旁久久,路敦逵发出沉稳的嗓音,提醒她。
这个男人身上有股与小琛相似的矛盾气质。路敦逵暗自思量着。
“你好!敝姓凌。”不待欧运琛开口,凌冱便和善的伸手向路敦逵。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路敦逵,小琛的音乐顾问。”握住他的手,路敦逵难以克制的在心里评量起他。平易近人的态度、深沉不为人知的眼神,他是个矛盾的谜样男人。这男人对小琛而言,太过危险!
避开路敦逵锐利的目光,他抽回手。“琛儿,好好招待路先生吧!我先回公司了。”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凌冱起身离去。
他就这么丢下她!欧运琛心头感到一阵落寞,仿佛又回到了被父亲冷落漠视的那段日子……路敦逵静静的观察着她,有些大感不妙的皱眉。
第五章
“回来了!”晦暗不明的卧室里,他魔魅的嗓音由帷幔低垂的四柱大床飘去。
“嗯!”脱下外衣,她轻应了声。
“今天又去哪儿了?炮台公园、渡轮码头,或者又听歌剧去了?”他的语气有着连自己也未察觉的酸味。
但敏感的欧运琛却嗅出了他的不对劲。“是你自己要我好好招待他的。”她挑衅地看着他益发烁亮的蓝眸。那天他丢下她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我可没要你每天乐不思蜀呀!别忘了你是‘我的’总裁!”这些天来,她天天与路敦逵同游纽约,每每到日落月升才入门,让他的情绪一日比一日怪异,甚至无法安坐于办公室内、处理进军欧洲的事务。
“我只是照你要我做的事去做,就像你常常要我在文件签名一样!”卸下头上的发簪,让盘了一天的秀发松散于肩上。她要让他知道,那天他那么丢下她,她是不好受的。
“不要任性!琛儿。你明知道纽约的治安状况,每天这么晚回来……”言未尽,她便冲口阻断。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早点回来,你仍会让我和路敦逵一起出游是不是?”她生气的将脱下身的洋装扔向床上的他,然后转身欲住浴室走。
凌冱迅捷自床上跳下,攫住她,沉声开口命令:“我劝你打消那个念头!”
“你在意吗?你会吃醋吗?”背部传来他胸怀的暖意,让她直想转身拥住他,但她仍咬牙问着他的感受。
“会!我会!”虽然搞不清心里纷乱酸涩是否是吃醋,但他确实在意她成天与路敦逵出游。
她闻言,猛然地转身捶打着他。“你可恶!可恶!你可……知道,那天你头也不回的把我丢在餐厅里,我有多伤心……我看到你的背影和父亲一样……不要再这样对我……不要……”粉拳用力的捶打他光裸的胸肌,她发泄似的喊着。
“答应我,除了公事,不再和路敦逵出去!答应我!琛儿!”凌冱使尽力量的拥紧她。他不想再过白天在办公室猜测她的去处、晚上等她入门的日子了,这种掌握不住她的感觉令他心慌。
“我……要在你身边……我要你……看我,不要随便丢下我,我会让你找不到的……”她呜咽地说着,倘若,她再一次伤心,那她肯定会封死自己的心,然后永远消失,就像当年跳海那样。她会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