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像此刻这般让恨意溢满全身,她恨他执意将她掳来。恨他这一切的作为只是为了她像极了“她”,恨他对
她百般好,让她悟透了自己爱上他后,才赫然知晓,原来…… 她终究是个替代品。
替代他那相爱至深却无缘厮守终身的“旧识”!
她好恨,恨死了自己的蠢,明知不该,却无法克制情慷,更恨极了他的移情别恋!
“你……”拓跋录用力的猛咬着牙床,明明已怒火中烧,却在见到她哭成泪人儿这际,怒气尽敛。“尽管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可是,不管你执意自己是谁,你就是你,我爱的是你,我不会放弃你的,而迟早,你会爱上我的。”
他在说什么?涂佑笙泪眼怔忡,傻愣愣的瞅望着神情肃穆的他。
“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点说爱的那一在。”
“作梦哪你。”胸口的激荡一波波袭得她几乎快站不住脚,可是,满肚子的郁卒让她放不下身段。
她是她,而毓儿也是她,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不舒服得很。如果不是因为毓儿的自尽身亡,他也不会不辞千万里地跨越时空,一心一意只求将她禁铜在他身边,永生永世。但,如果那时,薄命的毓儿没有因为一时的想不开呢?
似乎,幸福是架构在另一个“她”的身上,她觉得很对不起前世的“她”。
“迟早。”拓跋录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宣告。“你会爱上我的。”
“你不如早死早投胎,或许,我们下辈子还可续前缘呢。”
她话一脱口,面面相觑的两人同时窒了空气,涂佑笙还来不及收回自己过于尖酸刻薄的话,眼带哀戚的拓跋录已旋身离开。
紧闭的房门被他大脚一踹,应声开敞,接着倒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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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一语成识,今天,她终于知道了。
涂佑笙公跪趴在床沿,紧握着拓跋录失去温度的大手,瞧着他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的躺着动也不动,她哭得死去活来,不敢相信才隔不到一天,他竟然……
“哭什么?都是你这娘儿们惹的祸!”
“阿契!”身后,于应琅低声喝止寒契的发飚。
“我说错了吗?”怒气不宣泄开来,他铁定会得内伤,他可没拓跋录行,耐力十足。“要不是这娘儿们成天闹呀闹的,惹得拓跋录心烦气躁,区区一只野兽又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涂佑笙泪眼盈眶,“你不是都跟在他身边吗?”凭拓跋录的身手,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狩猎,绝不会伤得他如此严重;况且,他身边不乏同伴的呀,不是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出猎时,临时遇到了事,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的专注及警觉心。”愈说愈气,寒契干脆放开嗓门吼了起来。“况且,他压根就心神不宁,就算我从头到尾到紧贴在他身上,也是于事无补,你懂吗?哼,你什么都不懂,成天就只知道跟他斗气。”
涂佑笙晶亮的泪珠噙在眼帘,湿濡的视线朝他一扫,她的唇未启,透明的珍珠泪己先倘湿衣襟。
“对,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现在只知道,有你这个大嗓门在这里,他是休想好好的养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活了二十几年,想都不曾想过竟
有女人敢这么凶神恶煞的吼他,寒契愣了愣,立即回击。
“出去!”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抡起拳头,他恶气萌发的蓄意朝她脸上挥摇舞动。
“为什么不敢?”涂佑笙吸了吸被热气塞窒的鼻子,泪眼汪汪的咬紧牙根,她无视眼前慢天飞舞的拳风,一个大步朝他跨得更近。“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闻言,于应琅朝房里的众人送了记快些乖乖听话的眼神,眼带偷悦的向外退去。
“你凭什么叫我出去。”寒契偏不服她的逐客令。
“凭这个。”冲上前,涂佑笙闷头就是一记粉拳往他胸口一送。“出去。
他虽然皮粗肉厚,这一记拳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但见向来泼辣的娘儿们哭得象是刚打河里捞起来的落水狗,他怒哼了哼,忍不住又朝她横眉竖目一番,才悻悻然的往门外退去。
好男不与女斗,这回,看在拓跋录的面子上,先让让她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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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录昏死着,神智虽茫然……却仍有着浓浓的不安;周身忽冷忽热的打着颤意,耳边细细碎碎的抽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小小的声音?!
不顾全身泛热的痛楚,他微抽气抑住呻吟,低声唤着,“小小?”
“天哪,拓跋录……我……我……我在这里。”涂佑笙握了握他的手。“你醒了?”
“你为什么……”
“嘘,别急着说话,再重要的话。以后可以慢慢地告诉我”“
虚弱的叹了叹,拓跋录忽地反握住她的手。“别哭。”
“我没有……”见他提着气,气弱的勉强抬臂,轻柔地以冰凉的指腹拭去她垂在睫上的泪珠,她心一酸便扑倒在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该死啦,你为什么会这么粗心?”
“我……分了神。”
“还敢说,你这是跟人出去打猎,不是去散步。踏青。郊游烤肉呢,竟然连打猎都敢失神,你,……你……你真是活腻了不成?这么粗心……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多少人担心?”
“你心疼我?”
“谁,谁心疼你呀,你这次差点没了命是自作自受,活该,有哪个笨蛋会心疼你呀。” 迭声喊着,涂佑笙又哭得摧心裂肺的。“你这是在寻死还是在惩罚我的失言?你是故意的吗?你,你该知道我的话全部不是存心的,你该知道……我……我只是……,,
“值得的。” 他的受伤竟能漏出她的真心,他心满意足了。
虽然这次是个意外,可若再一次选择,他还是愿意以身试试她的心。
“值得?你是不是伤到了脑袋?” 听他疯言疯语了起来,嘴里叹起气,偏面容又似乎带笑,她更是慌张。“你是怎么了?我不是存心咒你死的,我真的不是存心咒你的……”
“我知道。”
“啥?”
“你舍不得我。”
什么跟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还有心思跟她调笑?惨了,这岂不是证明了,他的伤势严重到意识混乱的地步。
“你……拓跋录,我不管,你一定要好起来,” 涂佑笙想也不想地以沾泪的湿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泛着冷意的唇上吸吮,久久不离。“你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求求你。”喉中哽咽着,她哭得哀戚悲恸。“别让我来不及对你好。”
“你想对我好?”拓跋录的语气里有着快乐与兴奋。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乌鸦嘴,以后,打死她都不会随便乱诅咒人家了啦。
“我没事。”她说她会对他好的。胸口的伤因为情绪的过于激荡而感到刺痛,低抽口气,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你怎么会没事呢?”他伤的是胸口,肋骨大概被那只该抽筋剥皮的野猪端断了几根,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你骗我?”
“我真的没事。”
涂佑笙依然不相信,“可是,你的脸色青青的
拓跋录安抚她,“再调养几天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