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她在脑中搜寻记忆,“有,一开始,你骗我说诸葛死了。”
“唉,你的记性真好。”“所以,你以后绝对不要骗我。”润了润干唇,涂佑笙小声小气说。“我很小气的,宁愿有话直说,也不要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帜诓骗我任何事。她说了“以后”这两个字,这是不是代表拓跋录惊异的黑眸闪过狂喜,使劲力气的将她搂进怀里。
“小小!”
她说了,她终于说了教人心神震撼的词儿!
“这……”他的惊喜唤出了她的羞意,娇靥艳红,她微扭了扭身,若不是及时忆起他身上带伤,她铁定一阵粉拳伺候。“我有说了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话吗?”不过就是私将终身许给了他,如此罢了呀,瞧他的模样好像天崩地裂。
“有呀。”细喘着,拓跋录轻棒着她的手凑近唇,吻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小小。”
“哎呀,你说得人家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啦。”泪光盈盈的眸子娇羞的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是小小?’她一直很好奇他的神通广大。
小时候姐姐成天抱着她,兴致高昂的替她取乳名,换来换去的喊了好几个,都没能拿得定主意,直到有天决定替自己的“小”妹安上小小这个永久性的乳名,这事儿才告一段落。
”你忘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
她不解,“忘了什么?”
“分分秒秒。”
“喔。”噙着泪水,涂佑笙笑得分外惹人怜疼。“对呀,我怎么忘了你分分秒秒都可以瞧到我的一举一动……对了,这笔帐都还没找你算呢。”
“以后,你可以如法炮制。”
“你不会嫌我粘人?”
“欢迎。
呵呵笑着,揉了揉哭得红通通的鼻子,她带着羞涩的腼腆又问了,“以后,没有秘密?’
拓跋录笑着说:“再也没有了!”
“那……” 紧抿唇.犹豫了几秒.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伤
处,将身子贴近他。“偷偷跟你说一个秘密啃。”
“好”
“其实呀,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爱上你了。”涂佑笙低声轻喃,床头一盏昏暗的油灯闪闪烁烁,为她遮去了浮显在娇怯面容上的神采奕奕。
来到这个水电皆不便的古早年代,第一次,她觉得这种不便也挺不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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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是前缘未尽,要不,既已坠人轮回,又怎会与毓儿同模同样呢。”轻啜了口温茶,于应琅说得极其自然。
“真的假的?该不是你又想管某人说项了吧?”涂佑笙狐疑的眼眸朝他瞟了瞟。“不过,我原谅你当初的献计了啦。”无论轮回是怎么安排,至少,如今的她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只不过她仍惦记着家人。
于应琅从她脸上看出遗憾之色,“缘若真尽了,再如何也是强求不来的。你在那个年代的阳寿已尽,也该断了与你父母的那丝亲缘。”
“真是这样吗?”无论情与不信,事实终归已是事实,只是她难免仍有着遗憾与惆怅,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呀!
“你不相信我?”
“如果,我真是与亲人缘分尽了,那诸葛呢?我跟他同时来到了这里,若我真是短命鬼,他可不会那么巧,也跟我一样倒媚吧!”
于应琅摇摇头,“他不同。”
“怎么不同?”
“你初见我时,不觉得我很熟悉?”
听他轻幽他说着回涂佑笙清澄的脑筋转着,忽地,她的眼仿佛铜铃般瞪得浑圆,难以置信的瞅着他,上上下下迅速的瞧了又瞧。“
“为何我一见你不是诧异,而是微笑,你曾想过这一点吗?”他有耐心提醒着她。
她的确是曾经纳闷得很,当她初来到此地,跨出了那扇门,所有的人见了她像是瞧见妖怪现世似的,惟独他,不但不惊不吓,反而还冲着她直露出温柔安抚的浅笑,给她的感觉就如同诸葛一般……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你不是诸葛。”涂佑笙登咬牙根,否认到底。
“的确,我不是他。”于应琅轻笑,见她僵凝的面容绽出浅浅的释怀,这才轻幽的添上附注。“只不过,我跟他的渊源也同你与毓儿一般深厚。”
他们的关怀同她与毓儿一般深厚?!
她跟毓儿是前世今生,那换言之,他跟诸葛岂不也是……天哪!
“因为他阳寿未尽,而拓跋录劫掳你时怒气过旺,才会连他也一块儿被带到了这个年代。”
“琅,你现在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存心开我玩笑?”
于应琅笑而不答。
见他认真的样子,她不得不相信。“你倒还好,起码可以跟未来的自己相处个这么几天。”虽然悬疑得教人心里发毛,但她自己身历其境,事实真相的冲击反倒没这么强烈了。“我跟我的前世就没你们这么幸福了。”
瞅着她一脸的神往,他忽地摇头叹气。“你不会喜欢她的。”
“啥?”涂佑笙微愣。“为什么?难不成她是个坏胚?”
“别误会了,毓儿是个温婉可人的柔情女子,但,她的个性大弱了。”于应琅的低叹里极富遗憾意味。
若不是拓跋录生性太过冷硬郁沉,而毓儿大过依顺软弱,这一段情丝也不至于纠葛了这么多世。
“她太弱?”琅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太懂。
“嗯,当年的事,相信你应该了解了大概,若换成是你,你会寻死吗?”
“当然不!”柳眉一耸,她回得毫不犹豫。
哼,寻死?若哪一天拓跋录那家伙胆敢丢了这么句不是人说的话给她,说不定,她一气之下干脆将这负心汉先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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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蒙雾,两条身影隐约浮现在夜己深寂的台中某巷弄。
“你看你啦,笨手笨脚的,早知道就别让你跟来……”嘟着嘴,涂佑笙的埋怨含在嘴里,不舍骂得太过尖酸刻薄。
紧贴在她身边的拓跋录唇瓣轻启,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她又犯起了嘴咕。
“我不管琅说什么混乱。什么不可违逆的千叮万嘱,我只知道你没拿好的那个玩意儿刚好是诸葛的宝贝化,他疼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子被你大爷给失手留了下来,你叫我回去 怎么跟他交代叩她愈说愈见横眉竖目的凶相。
诸葛那神经病八成是吃错药。接错了神经线,竟爱上了洪武时代的一切,决定留下来。她念念不忘亲人之情,心系着未能对他们交代只字片语就消失不见,是谓不孝,于是恳求心地善良的琅再度施法,让她有机会话别。
而拓跋录这老兄竟执意要跟着来。坦白说,他对她怅然若失的心态愈明显,她胸口的感动愈是攀高,可他那副生怕她一见到家人就不肯再跟他回去古代的模样,实在是教她又气又疼,又恼又爱的。
但,他竟在有意无意问搞丢了诸葛的宝贝化!
“留下也无妨,那只是废物!”
“唉,拓跋大爷,虽然诸葛死皮赖脸的决定不回二十世纪了,可是,那个‘废物’毕竟是我跟他借过来的东西那,你有没有搞懂呀?”
若不是她心存一丝希望,看能不能录些家人的近况回去解解思亲情愁,她也不会那么骚包的跟诸葛借了V8,可如今呢,他大爷竟这么漫不轻心的就顺手将它给搁在屋外的树枝上,晃晃荡荡的让她急得跳脚……真是……喷,早知道,就别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