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说着,他眼底浮起淡淡的感伤。
闻言,她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答案?”
“标准答案。”
“我的天,又是,一个怪人。”早该知道,于应琅既然跟他们和在一起,性情哪可能正常嘛。“呀,我知道你,你是拓跋录口中的琅!” 她猛地忆起了前几天拓跋录说过的话。“对不对?”原来他所说的热闹是这种热闹法。哼,如果热闹的主源是寒契,那她还宁愿恢复以前的冷清。
“嗯”
“虽然不曾在梦中见过你,但我总觉得对你似曾相识…… ”她坦白陈述。“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意见?”于应琅轻叹着。“你不认为缘分这种玩意儿很诡异?”
“是这样吗?”下意识地仰望向于应琅,涂佑笙心猛然一凛,怔怔的跌进那双深远中带有浅浅激荡的眸中。
他的眼真的让她有股熟悉的安全感,她真的对他有印象。可是,是什么呢?她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他?
“小小!”抢进两人凝眸良久的视线中,拓拔录唤她,神情轻敛着不悦。
“嗯?” 贸贸然的就见他挡在她与于应琅眼波交流之间,教她不看他也不行,但瞧清楚他的神情后她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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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拓跋录连这样也会生气呀?
他冷冷道:“走吧。”
“上哪儿?”
“后山。
后山?闻言,她鼻头一皱。后山不是荒郊野岩的无人之地?
“嗅,不、不、不,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现在不怎么想四处走走。”他仍然在生气,她看得出来,这会儿若真跟着他同行私问荒地,到时怎么被吃掉的都不知道哩。“改天吧。”
可心意既定,拓跋录哪由得她提出反对意见,气息微紧,他伸手往她的细腰一搅,结实的将她往怀里搂紧,便移身向外走去。
琅了解他的心,所以千方百计替他将时空贯通,让他睹上性命将她带回身边,为此,他感激琅;但,如今的小小已不是当时的毓儿,若她在他还来不及争回她的爱恋前就先爱上了琅……单只是揣测,他胸口就又揪起难忍的刺痛。
不行,他不能放任这种可能性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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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狼是不是依赖成性了?”她走到哪,他跟到哪;而他走到哪,它跟到哪;所以,几乎去哪儿都像是三人行。
这会儿,恶狼就走在离他们只有两步远的后方,东嗅嗅、西闻闻,还不时的自鼻孔喷几声冷哼来吓唬她的胆子。
“它叫阿默。”
“阿默?”涂佑笙纠着眉心,眼尖的瞧见狼耳朵在听到他们唤着他的名字时耸了耸,阴狠的狼眼瞟了她一眼,像是带着某种含意的警告,她不假思索的贴近他身旁。“它看起来好凶。”。
她从小就没特别偏爱某类动物,也不会故意去伤害动物,可是,当一匹活生生的大野狼就在她身边时……那感觉有够给他忐忑的啦。
“它不会伤害你。”
“真的?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它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这……啐,呕心,没想到拓跋录冷悍寡言的皮囊下竟然还存有呕心兮兮的浪漫细胞。感受到他灼热的盯视,微红着脸,她轻哼着不敢接话,更不敢随意将眼光送上与他纠缠。
不必想也知道,这一对视,她稳输的嘛。
“你脸红了。”他话中带笑。
“哪有!”涂佑笙抵死不承认。
“喏。”他出乎意表的伸指在她颊上轻拂,淡淡扫过,停留在她突然变得敏感的耳垂。“连耳手都泛红了。”
“不要乱碰人家的耳朵啦。”轻屏气息,她瞪向他,却意外的瞧见他扣人心弦的柔情万千……“我一运动就会脸红,怎么,不行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连呼吸吐纳都嫌有气无力的虚软。
怪得很,她怎么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胸口闷闷的不大舒服,却也称不上难受……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明明就感受得到凉爽沁意的山风徐徐吹来,可偏就是觉得……热!
“这儿不太有人来。”
“这儿?”难得他大发善举的转移话题,涂佑笙气也不敢喘的赶忙顺样爬上接口说道:“这里就是后山?”
强抑心慌,她努力定睛环视周遭,这一瞧,她不禁惊讶迭声细叹。
这里真是后山?啧,没她想像中那么荒凉嘛,原以为是寸草不生的黄石坡呢,怎料得到其实不然;严格说来,这山的坡度不高,说山太抬举了它,但依她微薄的体力,想攀高却也得使上吃奶的力气。由他们所立之处向前望去,清晰可见山谷之底,而视线所及净是绿野平畴。
眼前所见虽无法赞作世外桃花源,但景致也相当宜人,可以想见的是当四季交替时,一定美不胜收。
“如何?”
“景观不错耶。”
“你喜欢!”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星眸略敛,她微仰着脸,深深的汲取来自山野出林的沁凉气息,心醉在青山绿水的环绕之下。“好舒服。”如果有张床铺可以躺,就更完美了。
一是呀,你的确是喜欢这里,而且……你回来了。”拓跋录轻叹道,一双强劲的臂膀自后头缓缓的揽上她的身子,热呼呼的气息直透向她的颈侧,撩拨着她本就泛红的耳垂。“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猛然窒住气,涂佑经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该死,连一声警告都没有,他就又这么冷不防的抱住她。过分,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行动自由?什么叫做惹祸上身?再这么动不动就搂她、抱她、亲吻她并外带毛手毛脚,她会……她真的会……宰了他?!
是呀,三番两次被他偷尝了甜头,她该气愤难当的痛下决心拿出狠招制裁这登徒子的,偏她该死的变得懦弱,变得无能为力了。
心底深处漾起了细细的颤意,轻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快完蛋了。
如果,没让她觑见在他冷硬的外表下处处流露的温柔,她的反弹或许就可以理直气壮;如果,没让她感受到他时时显现的真心,她的愤慨或许就可以持之以恒;如果,没让她知道他对身边的人全都是同一副冷淡无波的尊容,偏就只对她柔情似水,只有她专享他的疼宠与情爱……她的心逐渐紊乱了起来。
“小小!”轻合着眼,拓跋录任由自己的心沉沦在失而复得的幸福海里。“小小,小小!”
“不像勾魂使者般,他每低唤一声,她的心就停摆一回。他唤着她的小名,一声一声;她凛心静侍着他的呼唤,一回一回。
“真是缘吗?”下意识地,涂估笙轻声问着。
“什么?”轻吮着小巧的耳垂,他问得漫不经心。
“你强行将我掳来这个年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缘?”
沉吟良久,他轻抬起脸,将下颔微靠在她的肩上,不由自主的磨蹭着她的颊面。
“我们之间,不只是缘。”
“那,还有什么原因?”
她的追问让拓跋录停住了耳鬓厮磨的动作,半晌,他没作声,环在她身上的臂力却倏然紧了紧。
“怎么,又是秘密?”
“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让她差一点就以为只是阵意风拂过。
“因为你们这里的人都太奇怪了。” 虽然日子一久,朝她扫来的惊骇眼光逐渐减少几近于零,可涂佑笙里始终没忘记那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