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的笑容使她动摇了一下,“那么既然我们已经同意作为玩友,我们就先清醒一下,然后去看看这个城市有什么好玩的。”
他们有两个相连的房,当中有一个洗澡间,他让她占头一个房。她穿上一件领口镶边、袖子有方格纹的白衣服。这时她听得见他并不悦耳的嗓子从淋浴的溅水声中升起。
他把云一样的金头发别起时她的手颤抖起来。是激动?是害怕?她带着走着瞧的心情,两者都不愿意承认,告诫自己情绪不要过高,得提防这西班牙人的沉重的礼品。
但是华安一走进房间她便把自己的警告全忘了。他象魔鬼一样英俊,穿着黑裤子,一件合身的T恤就象第二张皮一样紧绷着他富有弹性的肌肉。
“你准备好了?”他很满意她的打扮。伸出手来,她把手指插入他的掌中,数月来第一次强烈感到一种青春的幸福。
头一个小时,他们沿着海边,饱尝海滨上成群在日光浴的快乐人群所散发出来的欢快气氛。华安给她买雪糕和新鲜海味,她笑着反对,说这会倒了她的胃口吃不了晚餐,但华安不管她那么多。他们坐在一堵墙上观看随着海水起伏的,泊在港口中的船只,观看边波逐浪的海鸥。
塞林娜走进套间的客厅,感到浑身发热和幸福。华安给她倒水,她感到一阵冲动要感谢他。
“今天真好玩,”她的裙子随着她坐下而翻滚,“你作我的朋友要比作我的丈夫好多了。”
他面带难以测度的表情把水递给她,然后便喝自己的水,喉咙的肌肉随着每咽一口而平滑地移动。
她眼睛疑惑地注视着他放下的空怀子。他于每样事情都是充满活力的,连喝水也是一样!她知道他固执而狡猾——难道是她自己傻,只是看到他话里的表面价值?难道他的转变只是个钓饵,诱她产生虚假的安全感?他是个精力旺盛、血气充足的男子,而他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见过嘉比丽娜……!
他捉住她的眼光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内疚的一笑。
“友谊是一种慢慢成熟的果子,亲爱的,我们的友谊就象一种新酒,当它陈了我们就要愉快地喝。”
塞林娜暂时解除了武装,她回笑了一下,执起他伸过来拉地起身的手。“穿衣服去,是用餐的时候了。”他以头示意窗外正在黑下来的无空,“我们早点吃,然后去搜索天堂谷里最大的快乐。”
十一
他们两人并排坐在一张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品尝好吃的食物。
“给我讲讲你早年的生活,”华安问道,“你孩童时幸福吗?”
“很幸福。”她闪着柔软光辉的眼睛捕捉住他的目光,“我双亲是非常好的人,”她回忆道,“我想他们把我宠坏了,可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起码直到——”她淬然顿住,脸庞染上了颜色。
“对,直到……?”他的眉毛不解地皱起。
“知道……他们死。”她口吃地道。
“他们是和我双亲一样,死在一块?”他带着同情的声调问。
“不十分一样……先后相差六个月死去。”
“要是这话题会令你痛苦,我很抱歉,也许我不该问。我只是多少有这么个感觉;你并不一直总是这么冷漠,我真希望生活在还未来得及给你青春的妩媚留下伤疤之前,我们就相见了。温迪的父亲——你父母赞成他吗?母亲们保护她们子女行动之迅速是闻名的——你母亲把他看作你合适的丈夫吗?”
她脸上的红晕加深了,无法形容地感到一种不老实。她真诚地回答:“我母亲很喜欢他。”
“呵!”他沉思地领一顿,然后进一步问:“那么你认为她会怎样看待我?”
塞林娜正是经常向自己提出这一个问题并且找不到满意的答案。他是完全超出她们的理解范围之内的,她相信,母亲会象她自己那样敬畏他。她憎恨巴迪比阿们的独断专横,然而她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无可匹敌的,就象远离凡世的恒星在头顶闪闪发光。
华安不耐烦地等着她答复。她深深吸一口气:“我母亲象大多数的妇女那样,很易为妩媚所动,赞美美貌,为恭维所折服,但是……”
“对。讲下去。”他皱皱眉头。
“她不会喜欢嘉比丽娜,”她不安地告诉他,“她永远不会把幸福和财富联系起来。”
“你是说她宁愿温迪的父亲不名一文?”
她父亲的脸孔从面前闪过,使她温和地口答:“我曾经听她说过:他有富有的心肠,使得财富成为多余的东西。”
他猛然挺直,突然怒火凝胸。“真奇怪,你受骗了!我听起来,你母亲真是愚不可及,根据你的说话,我必须把你的不幸完全归咎于她的身上!一个母亲应该十分了解男人,一接触就立刻知道她能否把女儿托付给他,但她似乎盲目的多情善感,容易上当,没有一点判断力!”
他不给时间她分辨,拖她出了餐厅,然后穿过门厅,走出旅馆外。
“我们去哪?”她喘着问,快步跟着他走。
一部的上溜了过来,他把她拉了进去,对司机说所:“到赌场。”然后他挖苦地对他说:“在那里多余的财富可以买多余的东西……”
尽管夜还是相对的早,但赌场已经挤满了人,优雅的女人满身珠光宝气,而男人也穿得堂而皇之,自信十足,旁若无人,似乎输赢在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吊灯挂在桌子之上闪着光芒,每当赌徒从一张桌移去另一张桌去转转运气,带过的轻风便扇动了吊灯垂下的透明璎珞。开赌人抽出赢数或打出大牌,无论筹码滚进来还是滚出去落到一个赢家的口袋部不露声音。
这气氛直透塞林娜的脑子,强烈得象烈酒冲进未尝过酒的咽喉。她说了一声谢谢,当华安把一把筹码塞进地的手里。
“试试你的运气。”他微笑道,诙谐又回来了,“你喜欢在哪张桌子开始?”
“在带有个转轮的那一张吧。”她说道,似乎受轮盘赌所吸引。桌子只有一个空位置,她钻了进去,感到一阵不安,因为华安在她肩膀上面俯身指点。
她谨慎地把三个筹码放在九字上,紧张地等着,只听得开赌人一抽:“红九。”她意识到赢了。
“我赢了,华安,我赢了!”
“那么继续下去,朋友,”他鼓励道,“新手总是有运气的,真没法解释。”
一小时过去了,她还在赌,高兴地看着成堆的筹码越来越多。这时,华安已经在她身边找到一个位置,被她的好运气几乎弄得不知所措。
“我现在该停了?”
“不要停,除非你愿意,”他答道,”对一个女人来说,运气不衰,胆子越大。”
塞林娜既感到胆大,也想搞恶作剧,她把所有筹码都堆到她第一次选择的号码上。轮子开始转了,那个小白球滴溜溜沿着圆周转,起初很快,接着越来越慢,最后摇摇晃晃滚进了其中一条槽。
“红九!”开赌人拖长嗓子道,把很大一堆筹码推到她面前。
她不知道这里头究竟有多少钱,只是瞪大眼睛对华安说:“我不想再玩,我很有钱了吗?”
他轻轻地抽搐着嘴角,“你还没有成为富翁,但你已赢了三几千英镑。”
“三几千……!”血涌上了她的双颊。“可那妙极了——我还从来没掌握过一百镑之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