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也许你是明智的,死拿着得来的东西不放。喷泉升了起来便一定要落下去,而我不想看见高兴的神情从你的漂亮脸孔上消失。喝一怀庆祝一下怎样?我们必须用香滨酒来为你的好运气祝酒。”
离开之前,他把她的筹码兑了钱。直至他把厚厚一迭钞票递给她时,她才意识这是确确切切的事实。他的目光从手里的钞票上溜到她的小荷包上。
“我给你保存好吗?”他皱皱眉头。“我来照管可能更安全。”
塞林娜死盯着那迭钞票,突然间醒悟到她有生以来头一道拥有钱,足够的钱去买自由,逃走,摆脱目下的困境。在华安的手上,捏住的钱足以为她和温迪买飞机票,余下的也够保证她们在她回到英国后找房子、找工作的当儿不会挨饿。
她突然察觉到他眯缝着眼的注视,喘一口气说:“不,谢谢你,我自己保存,我的钱包有很多地方。”
“很好。”他耸耸肩,把钱递过去,她用手颤抖地接住。
出了赌场他叫了辆的士把他们开到夜总会。塞林娜在华安拖上前来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舞池中一对对旋转着的舞伴。华安在一旁叫了香槟酒。一阵子光景,一瓶搁在冰块桶里的酒给送到他们的桌子上,瓶塞“蹦”地打开,于是液体便闪着光泛进他们的玻璃杯里。
“浅金颜色,表面冰凉,里面却隐藏着激烈——这样描述对你也同样适合,亲爱的!”他举起杯子嘲弄地道,“是什么思想打扰你一贯安详的额头?你在算计我什么吗?”
她握着杯子的手吃惊地一摇,洒了一点酒在桌子上。“当然不是!”她回复镇静。华安会准确地度出她的思想,他似乎者是比她走前一步。可是这一次不能让他猜出她的思想方向,务必把他的直觉诱向别处。诱!当她勇敢地对着他的针尖般锐利的眼光时,她作出了决定。
她没有感到一丝儿的良心不安,眼睛含羞地穿过杯口卷出了一个秋波,细语道:“和我跳舞好吗?”
他双眉飞起答道:“当然好,亲爱的。”
当投入他的怀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年轻、象样的男性跳舞了。
然而华安却过于象样了。他贴得那么近,以致他的嘴唇不时擦过她的额头。他浪漫地摆动,在她耳边悦耳地哼着曲,有趣地审视她涌着红晕的脸庞。
“轻松一下。”他喃喃道,“你应该忘却我是你的丈夫,把我当作朋友,记得吗?难道友谊应该造成敌对?”
塞林娜醒起要哄骗他,于是极力硬要让肢体听使唤,逐渐便觉得身子能随心听欲,让他引着老练地在乱纷纷的跳舞人丛中穿游。最后他把她引回他们的桌子前时,她衷心地笑了。
“再喝点香滨,”他催道,倾倒着细颈瓶子,直至她的杯子溢出酒液来。
她用不着更多的刺激,她的心情已经和杯子里翻动着的气泡一样沸腾了。然而,她贪婪地一饮而尽。华安满意地再把她的杯子斟满。
“噢,最好不喝了!”她抗拒道。“我能够感觉到酒正在涌上我的头!”
“而我能够感觉到你正在涌上我的头,亲爱的,”他答道,并蓄意地迎着她的目光,“我迅速地发现自己忘却了你的以往,希望今晚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从某种意义上说,确是如此。”他伸手过去捏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是一位年青、美丽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我为之愤恨、向我索取自由的妻子。你的不幸经历并没有给你清白的外貌留下印记———真的,我现在正开始体会到我祖父那种老对你这种女性小心翼翼的态度。也许你的清白是从夏娃那里继承来的。尽管夏娃没有祖先去继承聪明,然而她却找出了一条路子会毁灭主宰她的配偶。”
“我没有希望仿效夏娃:”尽管她辩驳,她还是感到羞耻,记起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完全解除他的武装,让他忘却她钱包里的钱,从商不去留意它伪可能的用场。
她激动得发狂的睫毛眨下来,迭起她的内疚,这时便听见他轻声地道:“我相信你,亲爱的,你最大的罪孽就是你一点罪孽也没有。”
在余下的时间里,他们共享一种和睦关系,这使塞林挪既感痛苦,又感到消魂。他们踏着梦般的音乐跳舞。他们倾谈,然后再跳舞,每一次她投入他的怀抱都比前一次要情深一点,每一次他都以占有的心情拘紧她。到了他们决定离开之时,她已经害怕她操纵的情势会急剧失去控制。她可以感觉到他内心升起的欲望以及他为了保持他们IWfe拉图式的关系所作的自制。
他们坐的士日旅馆时街道已空无一人。他们俩舒服地坐在后面,华安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她的头发象一把丝扇子般散落在他的肩匕在短短的途中,没有吭过一声,但在这的土里的小圈子中却可以感受到一股紧张气氛,它堵住了受控制的情绪,这情绪正喊着冲来免得让人要承受它的后果.一走进套间,塞林娜便惊恐起来,想脱身逃掉,便喃喃道:“很晚了,你原谅的话我就直接去睡觉了。”
她刚从他身旁走过便让铁打的铐扣扣住了腰部。“先别。亲爱的。”他消沉的口吻让人吓了一跳。“我们首先得喝点好入睡的酒。”
针尖火辣辣地刺着她的手臂,当她小声地哀求:“我不想再喝了,华安,请让我走……。”
他以行动作出回答,他猛然用手缚住她的双臂,用力把他抵在胸膛上。“你不能此时离开我!”他低沉的声音颤抖而使人害怕。“今晚和我呆在一起!让这一晚成为我们的蜜月。并不是因为我祖父愿意这样,而是,因为我们自己愿意!”
他们的蜜月!她的喊声让如饥似渴地寻找反应的嘴唇给封住了。
她象落进圈套的动物一样极力要挣扎出来,但她的挣扎似乎只能逗乐他。
“来,亲爱的,”他从喉咙里吐出一阵细语,“你知道我希望什么,把你交给我,让我来驱除躲在你心中的恶魔吧。你觉得自己是凡人。然而你仅有一半活着。另一半和那鸽子一道埋着,那鸽子振翅飞进了你的生活,他那脆弱的双翼简直不能把你提到快乐的边沿。别,别害怕力量,我漂亮的妻子,秃鹰飞得快并且强壮,能一直去到天堂的大门!”
“而且当他满意了他便一松爪子,把他的猎物投进地狱的深渊!”她用力推他,发现自己在害怕中有着超人的力量,挣脱了开来,让一张桌子挡在他们中间。“这些就是你的承诺,先生!”她奚落道,“你的朋友都象我一样那么憎恨你吗?”
他猛然立着不动,一副疑惑的神情,双眼搜索着她的脸孔,似乎在怀疑她说话的诚实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慢慢地宣布,他那不道德的本能受制住了,“你今晚的态度是一种鼓励,甚至是一种调情,所以为什么要突然摆起这毁了的美德来?我会想象到,你在放荡得出奇的以往中所有的经历本来可以告诫你,要干不打算完成的事是愚蠢的。”
“就算你对,我以往是犯了一个错误,先生,而且付出了价钱。然而,这经验起码教会了我一条——千万不要未算计一下代价便再次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