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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可以不再爱他,但她坚持热烈的爱着自己。

  “都准备好了?”董永代替黑崎云前来接她。

  由于母亲坚持搬到南部和早年守寡的阿姨一起住,因此咏彤只好自己一个人,随董永回到那座位于阳明山上的别墅。

  时序来到春天,满山繁花似锦,姥紫嫣红将大地妆点得缤纷动人。

  泳形守立在畚曼,远眺着竹外的繁华,没有兴奋的心情,却有淡淡的闲愁。

  随着她肚子日益隆起,房内增添了许许多多衣物和用品,黑崎云甚至为她买来成套的妊娠、育儿专书,和琳琅满目的补品。

  他每天都来,咏彤不真确的知道他是否住这儿,因为她从不过问他的行踪,她只是很本分的做个待产孕妇。在他出现时,尽职的报告胎儿成长的情形。

  值得安慰的是,他已不再碰她,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使他变得宽厚、懂得体恤。

  踱至廊檐下的原木台阶上,远眺苍翠陇郁的山巅,像幅梵谷的画——忐忑的苍穹和悸动的灵魂,这样的心情,她终于能够体认。

  她已不复当年模样。韵致的及腰长发,摘下眼镜后明雅亮丽的脸庞,青涩已然褪去,是个十足足风韵绝佳的少妇。可惜她来不及结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岁,便急急被冥冥中的主宰者推向成人的残酷国度。将原来淡淡的轻愁汇聚成浓浓的忧郁。

  她离得开黑崎云吗?就算能,也恐怕割舍不下怀中这块血肉。呵!他又在动了。知道她正在想他吗?

  我亲爱的孩子!

  她好渴望有副足以依赖的肩膀,给予她温暖的怀抱,在她快乐、悲伤时作她忠诚的密友,陪她共守银灯看日出……平淡而安康的幸庭应该不是奢求,她要的仅只是一个平凡人该经历的平凡过程呀!

  为何眼前的景象变得这么朦胧?是意谓着此处并非她得以安心停泊的地方,还是清朗的心境为自己做出最诚恳的剖白——他绝非她的良人!

  一腔酸楚涌上心头,化成万箭直刺她的肝腑。忿然攀折下盆架上的一朵白色玫瑰,坚挺的利刺摔然戮破她的手指,她一惊,忙丢掉那白色玫瑰,盯着急涌而出的鲜血发怔。

  那花自二搂阳台坠下,未沾染尘土前,已让人接个正着。他,黑崎云无意中接到的。

  暮春的艳阳,将他一身深蓝色休闲服照映得抑郁全消。这样灰涩的色调,不适合出现在如此美丽的景致里。但黑崎云就是有办法将众人的焦点集中在他身上,凭他出色的外表,和昂秽非凡狗进客气度。

  咏彤一瞟见他,立刻转身进房里去,才关上落地窗,他竞已推门而入。

  “给我的?”他轻轻转动着长梗,眉宇间纵出飒爽的笑靥。奇怪,他怎么没被刺到?

  咏彤微愕,不自然地撇撇嘴。“我没注意到你在那。”

  “嗯?”下一秒钟,他已用双手稍稍使劲的搂她入怀,狂烈的吻住。

  咏彤浑身颤了一下,无论如何挣不开他强硬的索求。

  “别这样,很容易造成子宫收缩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能正经点吗?

  “怎么会?”他可恶地讥诮。“除非母体大过兴奋才会造成那种生理反应。我的吻令你很兴奋?他是怎么了?今儿个一进门就满口胡言乱语。

  “我……”她绝不会承认他的挑逗多么令她心醉神驰。即使大腹便便,她依然怀念并迫切需要来自他挚情的触抚。

  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女人替代她,消磨他亟待宣泄的情欲吗?她开始感到唇瓣隐隐胀痛,不禁低低嘤咛出声。不知是喜是怨;为何一再怀念与他昔日的旖旎?他找了别的女人吗?在她之前之后一共有多少个?天!她快变成好妒多疑的标准悍妇了。

  他是否寻花问柳又如何?她根本无权过问。但,这痛好真实,吓?他在咬她!粗野的吮吻还不够,他居然啃咬着她未见阳光的私密肌肤。他想干什么?

  幸好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肚脐眼后,便不再攻掠下去,使她激动且犹豫的情绪得以不必担心进一步该如何拒绝,或要不要拒绝的问题。

  是夜,他整晚都没离开房门一步。像在咏彤身上找到了另一种激情游戏,兴味盎然地强迫她配合。“他在抗议了。”咏彤指肚子,要黑崎云好歹看在孩子的分上节制点。

  他一凛,右手按着她小腹的部位,忽然一阵颤动。“他在踢我?”心中大乐,顺势将半边脸颊贴在咏彤肚子上,试图和他末出世的宝贝儿子培养感情——咦?为什么认定他一定是男的呢?

  医生说等八个月的时候再照超音波,正确性会比较大。然而,他总觉得“他”会是男的,只有男孩子的脾气才会这么火爆吧?像他。

  “你错了,也兼伐门佝篇字不佝人熟。一耳闻为凭。黑倚云阳巴圭昱的笑容,十足十的嘲弄。

  此刻的他们俩多像一对恩爱缠绵的夫妻!

  咏彤怵然惊心,因她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尔后有近一个月时间,我都没办法来陪你。”他揽着她,柔声道。

  “晤。”咏彤没有置喙,对于他的一切行为她从不表示意见。默然接受是她一惯的回应方式。

  “不问我去哪?”她的强装柔顺让他非常火大。这意谓她还介意、还不肯原谅他。虽然他并不觉得他有错,哪个男人不想竭尽心力拥有心爱的女人?也许他的手段值得商榷,但绝对可以获得谅解。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她不肯轻易吐露对他的不舍,怕一旦泄露了心底的秘密,以后要逃离他的掌控就难了。

  黑崎云深沉的眼眸不知在思忖什么,微敛着眉睫,双手虽轻却牢牢的搂住她。

  “我必须到美国一趟。华怀恩笼络好些台商和美国客户,一起排挤‘崎美’的关系企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咏彤天真的间。

  黑崎云不语,只定定地望住她。

  她登时恍然大悟。

  黑崎云出国后约莫一星期左右,小别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我姓朱。”娇咛的声音来自这位咏彤素未谋面的女客。

  王妈沏上两杯茶,又自顾回厨房张罗,沙发上她二人各据一隅,很有分庭抗礼的味道。咏彤没有开口,突如其来的陌生女子,让她拙于应付。

  朱秀是经过风浪的人,在高等涵养下,散发着一股沈静却逼人的气势。她啜了口茶,挺直腰杆,开门见山的说:

  “我是董事长的机要秘书,更是他在事业上的左右手,

  她是来要奖赏的吗?咏彤尽管或多或少猜出她的来意,仍不免被她的开场白弄得啼笑皆非。

  董永曾向她提过朱巧柔,很精明干练的女孩子。以她的人脉、能力,早就有资格出去闯荡江湖了,却始终忠心耿耿的跟随黑崎云,甘心听他使唤,做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单凭这份赤忱,就足以获颁杰出劳工奖。

  “你的杰出表现,想必董事长很清楚。”尽管跟他要求加薪或升官呀!黑崎云不是个吝啬的人,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他会同意的。

  “他若清楚,我就不必熬得这么辛苦了。”她年近三十,芳华渐去,人生能有几个三十?黑崎云如果有心,会舍得让她虚度八年青春?

  乍闻他金屋藏娇时,朱巧柔还以为董永信口胡诌,怎知王欣欣一死,叶咏彤的名字就像止不住的狂浪,席卷“崎美”上下十二家分公司。所有同仁,几乎毫无异议的视她为董事长夫人。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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