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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小心?一个奇怪的名字,一个莫名拨动他内心某根情弦的女孩……

  真小心……真小心……他咀嚼再三,然后回过头来沉声吩咐:“我要一份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以及慈佑寺的完整详细资料。”

  “是的,总裁。”何专员低声答应。

  凝睇远去的背影,王骆军平静的心湖仿佛丢进小石头似的轻轻漾起涟漪,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大……再扩大……

  真小心……真小心……真小心……

  ???

  周日下午,明亮宽敞的生鲜超场里显得人潮稀疏。

  只见两位亮眼动人的女性,各推着购物车和娃娃车,并肩交谈的缓缓前进。

  “黄脸婆,小宝的病真是我爸收惊收好的吗?”放了罐奶粉到置物车里,曾筱昕纳闷的询问梁亚菱。

  “说真的,我也搞不清楚。”看着娃娃车里睡得香甜的孩子,梁亚菱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

  “那晚带小宝给你阿爸收完惊后,我又直接上医院挂诊,所以,我真的弄不清楚是哪一方面治好了小宝?反正,小宝是恢复健康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了。”

  “我觉得你是心理作用。”曾筱昕又放了棵花菜到购物车里。

  “或许吧!别谈这些了。”梁亚菱肩一耸,微笑的说。

  “你在那个协会工作得怎么样?做得还习惯吗?”

  闻言,曾筱昕沮丧的叹了口长气,意兴阑珊的说:“甭提了。”

  “怎么了?”梁亚菱关心的扬眉。

  “龙教授居然没向内政部申请抗议活动,尤其又是在机场示威,触犯了国家安全集会游行法,最近一直被约谈,整个抗议活动都停摆,弄得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龙教授也是个知识份子,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这回换曾筱昕耸肩,无奈的说:“而我又不小心打伤了翔翰集团的总裁,事情就更严重了。”说罢,脑子里清楚浮现那天站在讲台上睥睨群伦的男人身影!

  无论如何,她是弥补了前次去翔翰应征工作却莫名被轰出办公室、未能瞧清楚他长相的遗憾,他还真是如传言所说的,又帅、又有魅力!

  不知怎么回事,她胸口间有种异样的感觉晕散开来。

  “说下去。”见好友一脸恍惚,梁亚菱不禁催促道。

  她猛地回神,连忙说下去:“而且,我阿爸那间庙竟然还是个有历史的古迹,枉我在庙里进出二十几年,要不是翔翰集团和德通国产联手推动什么科技开发城,说要拆掉慈佑寺,引起文化人士保护古迹的抗争,我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

  而曾筱昕的迷糊何止这一件?见过梁亚菱的老公数次,却对人家姓啥叫啥还搞不清楚,只知道是豪门之后,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德通国产?!”梁亚菱喃喃重复。

  曾筱昕口中的德通国产不正是她老公的企业吗?于是梁亚菱保持沉默,不多加表示意见了。

  “对了,你老公今天晚上要招待什么人?”走近食品区,为了驱散心头的异样感觉,曾筱昕转移话题问。

  “是他求学时期的好哥儿们。”梁亚菱也简单的答。

  “既是旧友聚会,那我帮你料理好东西就走人。”

  “不行,你是重要陪客。”

  因为菲佣落跑,才给梁亚菱找到借口,要曾筱昕来帮忙,暗地里其实是打着为好友牵红线的算盘。

  既然是老同学、好朋友,除了自己拥有美满的婚姻生活外,当然也希望曾筱昕也有个良好的归宿。

  所以……她怎能放曾筱昕开溜?

  “拜托,你老公的朋友,我又不认识,我一个外人在场多别扭啊?”曾筱昕哇啦哇啦的迭嚷。

  “我也没见过呀!再说见了面就认识了,听敬航说,他这位好朋友不但是个大企业家,而且还英挺出众、卓尔不群,虽然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可绝对是个好对象。”

  “都离过婚了,还会是个好老公吗?”她不以为然。

  “就因为有过失败经验,所以更懂得经营婚姻……”

  话未说完,曾筱昕已举手捂住梁亚菱唠叨不休的嘴巴:“你不必再说下去了。”然后放下手撇嘴道。

  “你自己幸福就好,别拖我下水。”她才不想这么早就踏入婚姻的坟墓里呢!

  “筱昕,你说这是什么话?现在好男人不多了,你再挑三捡四下去,真要让你阿爸养你一辈子吗?”

  曾筱昕充耳不闻,反倒哼起歌来,“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

  “去,都快三字头的老女人了,还年轻咧!”梁亚菱斜睨摇头晃脑的好友一眼,轻啐道。

  “放心,只要有‘欧蕾’,我是不会担心身份证上的年龄的。”曾筱昕又乱套广告词,然后又摸摸自己还算粉嫩细致的脸蛋,得意的扬高头说。

  语罢,双手推的购物车狠狠的撞上一位背对着她、弯腰拿礼盒的男士……只听到“砰砰!哐啷”一声,那倒霉男士一头撞垮堆放如圣诞树般高的礼盒,然后整个人往前趴倒到地上,一张脸重重的亲吻坚硬的地板,所有的礼盒噼哩啪啦的砸了他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有没怎么样?”曾筱昕仓促的上前准备扶起摔得很难看的英挺男人,岂料,慌乱中又踩到男人的手背……

  “啊!”男人不由得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扶你起来……”

  曾筱昕迭声道歉,一边弯腰拉起摔得鼻青脸肿的他。

  待男人站直腰杆——

  “啊!”她失声惊叫,转头向呆愣一旁的梁亚菱嗫嚅喃道:“他、他……亚菱,他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镇定的梁亚菱上前欲扶住受伤的男人。

  “送医院,快,送医院。”

  “不用了。”狼狈至极的男人掏出手帕按住冒血的额头说,心底却暗暗咒骂着,短短几天连着两次血光之灾,或者他该考虑到母亲的寺庙去上炷香、求个平安!

  “啊……”陡地,曾筱昕又失声尖叫,一手颤抖的指着眼前受伤的男人,语无伦次的叫。

  “王……你……你……翔翔翰集……团……王王王……”

  “王骆军。”男人促狭的接口,想起昨天何专员才交给他的厚厚资料,他便不觉莞尔。

  没想到她竟会是“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的新进员工,还是慈佑寺管理委员会会员曾旺的女儿。王骆军不由仔细的回想。

  她——曾筱昕,二十九岁,幼年丧母,与庙公父亲曾旺相依为命。自A大毕业后换过N个工作,至今一事无成。

  至于为何落得如此下场?究其因乃出在她冲动毛躁、直来直往的个性,做内勤弄丢文件、得罪上司;跑业务骂跑客户。

  所有任用过她的老板,给她一致的评语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是如此,但她还是个耳根子软、极富同情心的滥好人呢!

  当然,最吸引王骆军在意的是,她从未交过男朋友,连学生时期谈个纯纯的小恋爱也没有,感情生活像张白纸般干净。

  这样的纪录,不但教王骆军大感意外,也充满了好奇。

  莫名的,体内兴起一股征服的欲望,想去探究她的感情世界,甚至成为她恋爱的启蒙老师。

  说来也真是有缘。

  若不是途中他临时想顺道买个礼物,也不会特意绕道来到生鲜超市。

  虽说他非常期待能再与她相会,但像这种血淋淋的见面方式,还是不要得好,免得他小命不保,提早向阎王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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