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鱼筐。”他满意地说道:“鱼从这儿钻进去。”他指着漏斗型的开口,“可是出不来。”
“太棒了。但首先,鱼怎么会往里边钻呢7”达妮问道。
“鱼饵。”他把手指压在她唇上,示意他已经有主意了。“我给你看。”他在河边掏了半天,掏出几个长椭圆形的蚌壳。“对,这儿还有蚝呢。”他用刀子三下两下撬开一只蚌,放进鱼筐内,然后把那筐子放在有鱼的溪水附近,用一块大石头镇住。“好了,我们就等着瞧吧!”
达妮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睛中充满疑惑。
“我们去看看那架飞机。”
“飞机?”达妮迷惑不解,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干吗?”
“把我们的箱子都拿出来,找点东西,我不知道你怎样,不过我该和这件衬衫说再见了。”
一小时之后,杰斯坐了下来,盯着堆在毛毯上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他指着堆在由前的一堆杂货说道。
“不太多,是吧?”达妮说道。
他们把找到的东西按类分成三堆,最大的一堆包括他们的衣服,再加上汉克的一个小提箱。他们所有的衣服。达妮想,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她肯定会窘得大哭,她那绣花内衣裤就放在杰斯·佛通的乔克裤衩旁边。而现在,她也不在意了。
第二小堆儿有飞机上的急救用品、达妮的化妆品,还有从衣物中翻出来的什么药品,其中有一小瓶阿斯匹林,一支润唇膏,还有半卷罗来菲绷带。
第三小堆儿全是杰斯兜内的东西——小刀、钱包和一些零钱,加上两个小工具箱,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诸如他们在飞机上找到的地图等。他们的吉它搁在一边。
杰斯又将工具分类。他拧开小工具箱——那箱子搁在飞行员座椅旁边的包里——找出了两把螺丝刀.一把钳子、一把接头扳手,还有一只小三角挫于,另外还有一只硬橡胶锤子。那个大工具箱放在行李架内。他打开一看,兴奋地叫出来。
“上帝保佑你,汉克,你这乖戾的小气鬼!”他边说边掏出一个罗盘、钓鱼线、猎刀、斧子、约五十英尺长的英寸宽的尼龙绳、一瓶清水丸、几包脱水压缩食品、两节电池的小电筒,还有只小铝壶,竟然还有一把威利手枪和几颗信号弹。
“你喊什么?”达妮问道,—在她看来,这些东西没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
“我们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怎么会?”
“这个,”杰斯朝这些杂物挥挥手,“可是你生存的基本工具。”
“我看不出哪儿有有救的影子。”达妮瞥了一眼堆在毛毯上的杂物。说道。
“也许。但这些东西能使你活下来。”他抓起斧子,用拇指试了试斧刃,“有这宝贝,弄起柴火来,容易得多了。我们不必要再把那些半干不干的落枝拖到营地来了。还有这个,”他又抓起猎刀,真心真意地抚弄着,“可比得上这么重的金子还珍贵呢。我们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们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杰斯说道;他有点轻松得飘飘然了,“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坚持到我们得救。”
他在火对面对她咧嘴一笑,达妮顿时喘不过气来。他可是个性感的男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性感,哪伯是他皱着眉头生气的时候。他对她一笑,她就忘记了他曾是那么恼人。
“难道不是吗?”
“是的,佛通!”达妮边说边拾起她用作女包的帆布小包。
“不,别争,把那个给我。”
“这不是我的包?”达妮顿时面孔苍白。“我的包跟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们还想活下去的话,就应该不分彼此。.”杰斯边说边伸手去夺达妮手中的小包。
“我不是……”
“我把我的兜儿都掏出来了,你也应该将你的包倒出来。他妈的,女人!”他试试那包的分量,“你到底还藏了些什么?”他解开包带将包里的东西一古脑儿都倒将出来。.
一把发刷,几枚硬币,几圈卫生纸,还有一罐“米司”散到毛毯上。达妮惊奇地看着杰斯翻着她的私人用品。他摇了摇小包,又掉下来一只钥匙链、唇膏及眼影。他无精打采地笑了.笑,又掂了掂小包的分量,然后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又模出了她的钱包、几支圆珠笔和一个记事本。
他又拉开边兜,掏出几包奶酪饼干,“闹饥荒,啊?”他边取笑边在饼干底下又掏出几块糖。另一个拉链包里露出一盒PMS药片,一包卫生巾,一些头痛药粉,—小瓶维他命,一管抗菌软膏及几个邦迪。
“这是我的东西。”她低声道,她压着自己的怒火,盯着卫生巾。他竟敢这样当面使她出丑,使她窘迫今今。“你真他妈见鬼,佛通,女人的包是神圣的,不能乱翻。”
杰斯把包扔到一边,扳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指掐进她的肉里,他摇着她,眼对眼地盯着她。“听着,女人,听清楚了。在这种情势中,没什么不能翻的,没什么神圣的。你竟背着我留了一份。”
“没什么目的。”
“有目的,或其他东西。我们不应该拿回去。你从来就不知道,生与死有什么不同。”
“我好久没翻过包了……”
“我知道。” 一
“……我忘了还有这么多东西。”
“看来我还得搜搜你的身子看你还忘了什么!”杰斯目光灼灼逼人。达妮说不清他是不是在取笑她。她不敢肯定,她要问个明白。
“噢,是吗?”他的蛮横引起了她的怒火。
她没想到杰斯竞要搜她的身子。“就你和你的什么部队?”
“你既然这么问,我是单人部队、所以谈到主题时,这儿只能有一个人作主……我就是。”
达妮面颊绯红。她自然想起了她所受到的街头锻炼。她抬起双臂,同时撞出去,挣脱了杰斯,她转身用臂肘向杰斯的腹部捣去,然后迅速逃开。
“你这个小恶妇。”她还未来得及逃到小河边,就给杰斯逮住了。他抓着她的上臂;把她甩得头昏眼花。他双手死死地抱住她。达妮跺着他的脚背,对着他裤档乱踢。
“哎哟!操!别踢!”他勒紧了,让她没法再动弹。
达妮只好用指甲抠他。这是她身上唯一能动弹的部位。
“你这个婊子养的!”杰斯一手勒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卡住她的下巴。
“别再抠!”他说道。她拧着身子,一刻不停地蠕动,妄想逃脱出来。
“除非在地狱中,我才会听你的指挥。”达妮喊道。
“达妮,噢……见鬼!你真想和我作对吗?”
“我同意只有一个头儿。”
“让给你了,小妞?”
“不,不是我。但并不是因为你是个伟大的男人,而我只是个女人。我承认你的位子,是因为我是城里长大的。还得提醒你,我还不相信你就真的比我懂得多,但是无论你知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记住,我可不太能服从命令。请求我可能比强求我对你更容易一些……
懂吗?”
她盯着他。
“面对现实吧,宝贝。在这儿可没你那么多臭原则。你甚至连生火都不会,更不懂如何在水中逮到鱼,还有许多我很清楚但你却毫无所知的东西……我不是小看你的能力。只是常识让我不得不作主。你需要我。”
“难道你就不需要我?”她痛哭流涕。